龍也是一時愣住,顧不上計較燭龍所說之話的言外之急急問道:“燭龍,你看出我的來歷不成?”
燭龍一臉驚訝,難以置信地問道:“怎麼,難道你二人都不知道應龍是何方神聖?”
張翼軫和應龍一齊搖頭。
燭龍無奈一笑:“應龍本是天地之間所有龍族最至高無上的存在,天地萬龍以應龍爲尊!”
張翼軫恍然一笑:“這一點我也早已看了出來,從應龍見到龍族便心生親切之意可以推斷一二,除此之外,還有何說道?”
燭龍一時撓頭:“得知他爲萬龍之尊還不成麼?不也是證明了他的來歷身份!”
應龍向前一拍燭龍肩膀,說道:“看來你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罷,反正天劫一過,一切也會真相大白,不必急於一時。燭龍,既然你現形重生,看你如今修爲也是相當於飛仙頂峰,若要恢復昔日神通,怕是也要渡過天劫才成。”
燭龍點頭贊同:“不過我借量天尺化形而出,身上又有翼軫所傳的純正仙氣,天劫來時必然威力不大,應該可以輕鬆應對,無須擔憂。”
應龍羨慕說道:“也算是因禍得福,你身體由量天尺而成,同時藉助仙草靈養芝,又經仙力洗滌仙體,由五行之力重新塑形,眼下你的仙體雖是飛仙,不過若論強悍只怕相當於天魔之境,日後稍有進步,便可與天魔抗衡。”
幾人說話間回到無天山之中,剛剛站穩身形,忽見畢方驀然憑空現形眼前,一眼愕然,愣愣打量燭龍半晌,駭然問道:“天龍?”
“不錯!閣下莫非是控木之獸?”燭龍在張翼軫和應龍面前不敢託大,不過畢竟身爲天龍,還是高於天地靈獸,是以傲然答道。
畢方即便現今不敵張翼軫。不過也是脾氣倔強。並不懼怕張翼軫。對於應龍雖然驚訝於他地五行齊全。也因爲並不確知應龍地真實身份。或許還因應龍過於高深。與他並無交集。是以也並不放在心上。但是對於燭龍。畢方卻是格外尊敬。也對以前天龍全盛之時。可以力敵三名天仙之能心生嚮往。當下見天龍現前。不由又驚又喜。急忙深施一禮。說道:“在下控木獸畢方。參見天龍!”
燭龍昂然答道:“不必多禮。我不過是翼軫之弟。你若敬我。日後可爲翼軫助力便可。”
畢方呆愣當場。半晌才說:“翼軫。有天龍助你。畢方不值一提。不過若你不嫌棄我本領低微。有事儘管吩咐。定當照辦。”
自此之後。畢方傲氣全無。安心聽從張翼軫之命。在無天山盡心盡力。被金翅鳥敬若上賓。
眼下局勢。商鶴羽在無天山。同時照看北海。青丘鎮守東海。赤浪爲南海座上賓。西海雖無高人。不過也數百魅妖可以以多勝少。算來還是中土三大道觀並無飛仙以上高人照管。好在修道之士是天庭和天魔地根本所在。無人敢動。也是可保平安。
張翼軫心中卻是不解。他下凡也有一些時日。即便天帝不派人前來拿他。爲何無明島和無根海也全部悄無聲息。無人下凡來與他相會。也是怪事。
不過張翼軫只是簡單一想,並未深究,稍微休息一日,便與應龍商議前往天涯海角接應玄冥出離玄冥天,應龍卻道:“我近日忽有所悟,準備閉關數日,消化一下陰陽相融術,或許會有突破。可讓燭龍陪同前往,以燭龍與玄冥的交情,比我應龍前去還要強上不少。”
張翼軫也不勉強,與燭龍一說,燭龍自然欣然應允,二人也不耽誤,即刻動身飛向天涯海角。
一路上張翼軫和燭龍有說有笑,二人如同多年好友。也難怪,燭龍神識依附張翼軫神識之中長達一年之久,有此等經歷,二人心意自然而然相通,默契猶如一人。先前種種不快一掃而光,談笑間,意氣風發,兩個時辰後,二人便置身於天涯海角之上。
遙望沖天水氣,燭龍嘆道:“再來天涯海角,想起先前之事,也是不勝感慨。你我之間恩怨全因此而起,可以說,天涯海角便是我二人糾葛之始。若非當初我來此尋到紫海泥,然後帶走戴嬋兒,或許我二人永相識,也就再無今日之事。”
張翼軫笑道:“說的也是,天地之間萬事機緣莫測,也是無比玄妙。想起先前多少與我打打殺殺之人,最終卻並肩而立。而與我自小一同長大的紅枕,終了竟是修入魔道。世間變幻,誰人可測天機?”
忽聽一聲長嘯傳來:“何人前來打擾我老人家清靜?速速離去,否則惹我
白白丟了性命。”
張翼軫聽得真切,正是玄冥。不過玄冥聲音雖然響亮,卻是明顯底氣不足,隱隱透露出疲憊不堪之意。張翼軫和燭龍對視一眼,心中一驚:出了何事,莫非玄冥天被人攻打不成?
當下朗聲迴應:“玄冥前輩,別來可好?張翼軫與燭龍前來叨擾,有要事相商。”
過了半晌,才聽玄冥有氣無力地答道:“原來是你,小子,怎麼想起來看望我老人家了?怎麼,還有燭龍,他爲何沒死?”
換作以前,燭龍定會勃然大怒,不將玄冥天掀個天翻地覆誓不罷休,不過如今卻是淡了性子,不再魯莽行事,是以只是淡淡一笑,答道:“玄冥兄,以前若有得罪之處,燭龍在此一併賠罪,還望玄冥兄大人大量,不計前嫌。”
玄冥“咦”了一聲,奇道:“燭龍……當真是你不成?怎麼說話這般客氣,以前就算有求於我之時,也不見你如此講理,難道你傻了不成?”
燭龍哈哈一笑:“應該說先前確實做過一些傻事,不過現今已然醒悟,不再惹事生非。玄冥兄且放寬心,我與翼軫前來,絕無害你之意,確實是事情緊急,事關你的生死大事。”
話音剛落,忽聽嘩啦啦一陣水響,玄冥自巨洞之處一躍而出,凌空立於張翼軫面前,只看了一眼便大吃一驚:“張翼軫,你……你已是飛仙頂峰?怎麼可能!”
然後目光掠過燭龍,驚得一飛沖天,隨後又迅速回落,臉上震驚之色無法言表,說話也結巴起來:“燭,燭龍,你,你怎麼變成這樣?怎麼是一身仙氣,不,還有五行之氣……竟然身體也轉化爲仙體,怎麼回事,燭龍,快快說來你究竟發生何事,爲何變成這般模樣?如此一來,豈非說明你日後再也不用擔心天劫之事,即便天雷降臨,以你眼下修爲,定然輕易渡劫成功。”
燭龍卻不回答玄冥問題,反問:“玄冥,你竟敢出離玄冥天,站立天地之中,不怕被天庭得知你的藏身之處,派天兵天將將你誅殺不成?”
玄冥一聽此話,頓時臉色一變,氣呼呼說道:“怕什麼?又不是沒來過,只派了一些天人前來打鬧一通,怕他作甚!”
張翼軫一聽心中一沉,忙問:“此話當真?玄冥,有多少天人前來攻打玄冥天?”
玄冥愣了片刻,忽然搖頭嘆息:“若不是我自身難保,也不會被這些天人欺負,唉,合該我玄冥倒黴……此事,說來話長。”
在玄冥的帶領之下,張翼軫和燭龍來到玄冥天之中。剛一進入玄冥天,張翼軫便察覺到異樣,只覺此地靈氣稀薄,天昏地暗,連紫泥海也失去以往色澤,變得黯淡無光。再看山川河流,草木花朵,全是一副衰敗之象,不由心中一驚,問道:“玄冥前輩,玄冥天爲何變成這般模樣?”
玄冥一臉沮喪:“說來還是因爲玄冥天地傾東南之故。自你走後,玄冥天時常向東南傾斜,每傾斜一次,便會流失大量靈氣,且我老人家不得不疲於奔命,日夜不停地修補玄冥天。雖然我老人家神通廣大,不過以一人之力修天補地難免難以爲繼,時日一久,便累得不像樣子。誰知禍不單行,偏偏不久之前,不知從哪裡冒出數十名天人,也不知如何探知玄冥天所在,竟然前來大舉進犯。要是我老人家全盛之時,小小天人哪裡是我的對手,只是現在我氣力大損,修爲大降,最後被這些天人圍攻數日,勉強取勝,也是氣力不支。”
燭龍微一沉吟,說道:“怕是你這玄冥天靈氣外泄,正好給這些天人以可乘之機。
不過只憑天人的神通,即便玄冥天暴露,他們也無法找到此地所在,怕是背後有人指點。不過你這玄冥天迸裂一事事關重大,長此下去,不用多久,玄冥天怕是會土崩瓦解,從此不復存在。”
玄冥一臉愁容:“說的也是!玄冥天一破,想我玄冥該去何處容身?天地之大,難道再無可去之處?”
張翼軫驀然心中一緊,想起先前曾經答應玄冥幫他找到頂天柱之事,忙開口說道:“玄冥前輩,若有頂天柱可用,你這玄冥天是否可以重獲生機?”
“當然可以!”玄冥一臉喜歡,隨即又黯淡下來,“頂天柱乃是天材地寶,哪裡容易得到?算了,不再多做無謂之想。想當初記得你也答應幫我找到頂天柱,現今我也是心灰意冷,對玄冥天不再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