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潘恆當仁不讓,點頭承認,“承蒙有人格外照顧潘某,將天雷威力提高不下百倍,試圖將潘某湮滅,不想天算不如機緣,潘恆因禍得福,成就大天魔之身……北天官,即便你身負天命再入輪迴,不信三世之後,你還能夠再次成就天仙!”
天仙有天仙花冠,憑藉天福而成,若無天地法寶,莫說天魔,天帝也不能輕易將之摘下。不過天地平衡之理,自有玄機奧妙,天魔也並非對此完全束手無策。
尋常天魔雖說可以以一抵三,一人力戰三名天仙,不過卻只是尋常天仙。若是天官,一般天魔與之對對戰,斷難取勝,只因天官身負天命,頂上花冠因天命之助,與普通天仙大不相同,天魔無法將以魔力將花冠片片化去。花冠不去,無法傷到天仙仙體,天仙便可立於不敗之地。此也是天官相比一般天仙最大優勢之處,也是因此,天官才令一衆天仙人人嚮往。只因天官一成,不但不怕天魔,連天帝也禮讓三分。
然而天地之間自有相生相剋之理,萬事萬物自成玄機,高如天帝也無法左右天地對立,日月交替以及仙魔分庭抗禮。由地魔成就天魔,便幾乎已經是不死之身,而天魔之上,卻還有大天魔可成。一旦普通天魔修成大天魔之身,便可以自身強悍的魔力,強行扭轉天地平衡規則,以天魔之中最爲無上的法術輪迴手,可以將天官頂上花冠摘去,再以折損自身一半功力的代價。劃破生死界限。直接將天仙投入輪迴大陣之中。
輪迴大陣是天地法則,無人可以更改。天仙被投入其中,也會瞬息被輪迴旋渦吞沒,直接投胎轉世爲人。不過天仙雖然花冠被摘,不過修爲仍在,經輪迴大陣地湮滅沉淪之後,修爲損失大半。神識卻依舊凝重,遠超常人,是以轉世之後,不忘前世之事,再行入道修行。無比快捷,不出十幾年便可重返天庭,日後再得天仙之境,也不在話下。
大天魔神通神天,自然深知其中玄機,若是隻是如此將天仙打落凡間,任其十數年再重返天庭,到時他再積蓄力量反戈一擊。豈非得不償失?是以輪迴手施展之時。便在天仙身上留下印記,待其轉世重生之後。天魔便會感應得知,便會再次痛下殺手。將轉世之後地天仙殺死。
輪迴法則,天帝也無可奈何。何況是尋常天官。每輪迴一次,神識便會大受損傷,以天仙之能,三世之後,神識便會與常人無異,一身修爲也消耗殆盡,再無絲毫出奇之處,再生之後,便是世間再普通不過的常人之軀。
到第四世之時,天仙再世爲人已是資質平平,前事全忘,不知自己到底因何而來,以前又發生何事。而此時大天魔也是一身功力幾乎耗盡,不過仍有一絲餘威可以動念之間將再世的天仙魂魄毀滅,拼了自身受損,也能讓此名天仙最終形神俱滅,徹底消亡於天地之間。是以相比之下,最終天仙湮滅,大天魔功力大損,算來還是身負天職的天仙大敗,大天魔得了便利,雖然大天魔也需要數千乃至上萬年的休養纔可以恢復功力。
是以對比之下,天魔可以力戰普通天仙,大天魔卻可以戰勝天官!
北布自然深知輪迴手的厲害之處,所以才驚見之下,頓時駭然心驚,心中頓生恐慌之意。
修道之人,一旦成就飛仙,若是尋個仙家福地,自在逍遙,不求天仙大道,倒也落個清淨自在,從此再無生死之憂,煩惱之事。而一旦天仙大成,更是天地之間唯我獨尊,死亡之說,更是幾乎不再聽聞之事。北布身爲天官多年,早已不知生死輪迴是何等情景,今日猛然一見輪迴手現前,幾乎再難保持鎮靜,聲音顫抖地說道:“潘恆……你,你敢對天官施展輪迴手,當真是要逆天而行,與天道背道而馳?”
潘恆冷冷一笑:“天不容我,我何必再遷就於天!鐵圍山中,有人私改天雷之威,要我性命,假借天意而行,既然天地之間並無公正可言,我自然不必再念念不忘與天道相應相和……”
說話間,潘恆左手三光愈加耀眼,而右手虛無之處由手腕向上延伸至胳膊之處,眼見整條胳膊都消失不見,正是輪迴手法術已成之勢,只待雙手合攏,引發天地輪迴大陣。
北布一時慌亂,再無一臉傲然之色,急急說道:“且……慢!潘恆,你在鐵圍山中受到不公之事,我定會奏明天帝,待天帝明察之後,還你一個公道。”
潘恆一聽,收勢不發,驚問:“怎麼,以北天官言下之意,鐵圍山之事,並非是你暗中操作?”
“怎會是本仙?”北布一臉愕然,辯解說道,“擅改天雷,至少要三名天官聯手,全力催動天雷大陣的樞紐,且要損耗天命纔可以開啓,若非刻骨仇恨,誰人會自損功力非要害你?本仙與你素不相識,更與你無冤無仇,怎會做出此等費力不討好之事?”
一聽此言,潘恆手上三色彩光一時減弱,微一沉吟,忽又問道:“爲何我聽一名天魔所講,私改天雷之事,全是因你而起?”
北布一時大怒,說道:“何人污我清白,竟敢造謠本仙是非?潘恆,你聽一名天魔所說,此人姓甚名誰?”
潘恆搖頭否認:“此人姓名不便透露,不過他明確無誤地告訴我,說是他也聽一名天仙所說,此名天仙,也是一名天官……”
潘恆尚未說完,北布頓時急不可耐地說道:“定是東……那老兒散播流言污我清白,好,好。東老兒你不要以爲我不清楚是何人私改天雷。你地摯友所做之事卻要算到我的頭上,打得如此如意算盤,也是看來先前我還小瞧了你。”
潘恆暗自一笑,又問:“北天官,若你並未做出加害我之事,我也不必非要拼着兩敗俱傷將你打入輪迴大陣。不過在我未查明事情真相之前,你仍是最大嫌疑之人。”
北布先是一怔。低頭一想,辯白說道:“潘恆,你切莫聽信他人信口開河之言,我北布身爲北天官,若無天帝之命。又與無並無血海深仇,怎會做出此等不堪之事?不過聽你一說,本仙也是忽有所悟,猜到是何人要置你於死地。”
“究竟何人?”潘恆一臉急切之意,說道,“若你能說清楚此事內情,待我查清之後,以後肯定不會再與你爲難。如若不然。定當與你糾纏到底……”
北布正要張口說出,猛然愣住。想了一想,臉色突然大變。隨即哈哈大笑,說道:“好懸。果然不虧爲大天魔,心機深重,險些着了你地道兒……潘恆,你且放馬過來,看本仙如何將你拿下,一併交與天帝處置。”張翼軫在一旁看了半晌,由開始時地不解,到後來猜測到七八分,正在暗暗讚歎潘恆的機智多變之時,卻見北布忽然醒悟過來,不由暗歎一聲,微微替潘恆感到惋惜。
潘恆也是一臉失望之色,見功虧一簣,只差一點便能從北布口中套出幕後主使之人,不由心神一鬆,只一失神,輪迴手法術便告失效。
如此大好時機北布豈能錯過,當即心意一動,身形憑空消失不見,張翼軫和潘恆尚未反應過來,驀然感覺到心神大亂,身前一丈之處一陣虛無地波動,隨後北布身形陡現二人眼前,手中黃光一閃,兩道光芒直取潘恆。
北布雖然現身潘恆與張翼軫之間,卻是理也未理張翼軫,全力一擊只求拿下潘恆,顯然也是認定張翼軫不過是區區飛仙,即便他在背後襲擊,也是不足爲慮。
潘恆心中自是清楚,方纔暗中催動初得皮毛的輪迴術,不過是藉機嚇北布一嚇,以他初入大天魔的境界,並不能打開輪迴大陣的通道,將北布吸入其中。是以見北布識破他的計謀,惱羞成怒之下向他突襲殺招,潘恆不敢怠慢,天仙一擊已是非同小可,更何況北布身爲天官,更是威力巨大。
當下不敢正面捋其鋒芒,潘恆身形一晃,疾退數千丈外,動念之間,渾身魔力匯聚雙目之上,隨後大喝一聲,雙目電光繚繞,放射兩道白光,不偏不倚正好擊中飛身向前地北布胸口。
北布猝不及防之下被電光擊中,大叫一聲,身形一晃,便如巨石一般直直跌落下去。
張翼軫見此情景,頓時大吃一驚,潘恆成就天魔不久,即便天魔初成便是大天魔之體,也無法與成就天仙不知凡幾的北布相比,更何況北布身爲北天官,豈能等閒視之,怎能被潘恆一擊而中?
張翼軫大惑不解,潘恆卻是心中清楚得很,被他一擊而中的北布不過是一個化身幻影而已,對北布而言,絲毫不受影響。天仙本有身外化身神通,天官更是有身外化身,而化身不但可真可假用來迷惑對手,且化身被滅真身並不會受到影響。
潘恆見不知何時北布已然暗中催動身外化身神通,心神一緊,神識外放,探尋北布真身所在。
不料一探之下,卻是赫然發覺,四面八方之外,虛空之中,竟有九個北布化身凌空而立,而在他地感應之中,九個北布只有一個化身是虛幻之體,其餘八個全是實體而成,不辨真假!
不管是天仙還是天官,身外化身只能有一個,不管此化身是真化身還是幻影化身,普通天魔一時無法分辨,在大天魔眼中卻一眼便可識破,並無大用……潘恆微一定神立時發覺,九名北布之中,有一名化身可以被他看破,其餘八名,難辨真假!
爲何北布可以有七個真假難辨地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