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楚者聞言大喜,之秋卻是大驚失色,驚呼:“張公,萬萬不可!風楚者此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若他學會控風之術,定會翻臉不認人,先不說會爲害方丈仙山,說不定還會第一個找你報復。”
風楚者一聽更是怒不可遏,當即臉色一變,雙手一揮,頓時狂風大作,化爲一股極其霸道的旋風,直朝之秋捲來。
張翼軫不慌不忙,一閃身來到之秋身前,只伸手向前一抓,狂風之勢頓時停息,一時風平浪靜,連一縷清風也不見蹤影,彷彿天地之間無風可生。
“息風術!”風楚者一見張翼軫此次並非將狂風收服,而是直接控制此地萬風不起,更是驚喜交加,當即後退一步,一揖到底,說道,“張公在上,請受在下一拜。閣下的控風之術爲我生平僅見,只怕天上地下無人可及,在下願拜你爲師,還望閣下不計前嫌,收我爲徒!”
風楚者此人也算的上是梟雄人物,能屈能伸,臉色說變就變,前一刻還居高臨下,一轉眼就又低聲下氣,身爲仙人如此作派,也是極其少見。
之秋兩次被風楚者施加殺手,對他更是無比痛恨,見他如此行徑,心更是無比鄙夷他的爲人,恥笑說道:“不想堂堂方丈仙山千年飛仙,人稱風行天上的風楚者,竟要拜一名新晉飛仙爲師,也算是方丈一大奇聞。”
風楚者哈哈一笑,昂首說道:“計較虛名乃是俗人所爲,越是在乎名聲者,越是無能之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何況天地之間自有聰明絕頂之人,怎麼能以晉身飛仙早晚論神通,謬論!張翼軫控風之術冠絕天地,我一生又沉浸於此道之,得遇如此高人,若不拜師學藝。豈非飲恨終生。”
說完,又朝張翼軫深施一禮,說道:“張公,若能收我爲徒,定當追隨閣下左右。爲閣下效勞。”
張翼軫點頭一笑,說道:“好說,好說。傳你控風之術也並非不可,不過我卻有一個條件,風楚者,你可答應?”
風楚者一愣,隨即鄭重點頭:“力所能及之事,定當盡力而爲。”
之秋在一旁見張翼軫真要答應下來,急得不顧禮數。一把將張翼軫拉到一邊,低低的聲音說道:“風楚者爲人頗爲不端,翻臉無情,你怎能真將控風之術如此高深**傳他?待他學會之時,肯定會將你驅出方丈仙山,說不定還會暗對你不利。”
張翼軫微微一笑。說道:“多謝之秋提醒。風楚者爲人反覆無常。方纔我也看在眼。不過此等人物生性自傲。必須許之以利纔可用之。若非如此。只怕問詢照天鏡一事。他不會相幫。我心自有打算。控風之術也不會全數傳授與他。”
之秋心稍安。不過仍不放心:“如今風楚者地魂風之術已然獨步方丈仙山。尋常飛仙都不是他地對手。若得你相助。由御風而跨入控風境界。只怕他地魂風之術到了大成之境。說不定會爲害方丈仙山。”
張翼軫搖頭說道:“不會。之秋儘管放心。我自有妙計。”
無奈。之秋將信將疑看着張翼軫返回風楚者身前。見張翼軫負手而立。淡然出塵。不由心一動。奇道:此人不過是新晉飛仙。不知爲何一身出塵之意不下於千年飛仙。且周身雲氣隨行隨沒。自在無比。令人只望一眼便心生嚮往之心。之秋暗不解。張翼軫此人雖然一身仙力並不深厚。令人一看便知是新晉飛仙。不過飛仙仙體卻是飄逸自得。便是千年飛仙也無法與之相比。究竟是何緣故?
不提之秋地小小心思。但說張翼軫在風楚者面前站定。見他一臉迫切之意。心道管他飛仙也好天仙也罷。只要有所求便會有所失。當即也不猶豫。直接說出心所想:“當初傳我控風之術地高人曾與我約法三章。其一條便是若我再將控風之術傳與他人。所傳之人要麼爲我效勞萬年。要麼被我在神識之施加禁制。以千年爲限。不得讓其人以控風之術爲惡。是以若要我傳你控風之術不難。以上兩種法。你可選擇其一種……風楚者。你意下如何?”
風楚者微一愣神。沉吟片刻。雖然張翼軫地條件十分苛刻。不過他還是無法抵擋控風之術地巨大誘惑。咬牙說道:“好。我願被你禁制千年。不過在被閣下禁制之前。我要先學會控風之術。”
風楚者的回答正在張翼軫意料之,他當即點頭一笑,說道:“實不相瞞,控風之術之隱含禁制,我以魂印之法傳你,直接將控風之術印入你地神識之,你掌控控風之術的同時,禁制便同時發作。”
風楚者並未聽過魂印之法,一時訝然:“魂印之法是何等法術?”
張翼軫也不多說,以右手食指一點額頭,一縷輕煙自額頭逸出,在眼前飄蕩不散。輕煙之上光芒閃現,其內光華流轉,如同雲霧流動。隨後張翼軫收回法術,笑道:“魂印之法便是將自身所學全部法術凝聚於魂印之,然後直接印入對方神識之,不必口耳相傳,也不必親身示範,得法之人可以直接從魂印之提取傳法之人的畢生所學和切身感悟……”
真有如此不可思議的法術神通?風楚者圓睜兩眼,一臉貪婪之色,急不可耐地說道:“張,張公,此法甚妙,我,我想修習此法。”見風楚者此等神態,張翼軫暗暗好笑,越是癡迷之人,自身侷限越大,果不其然。見時機成熟,張翼軫微一點頭,說道:“此法雖好,不過並非人人可學,必須是至心迫切之人,而且還需要以魂魄立誓,只有魂魄誓言一成,纔可以修習魂印之法。若是魂印之法學成,片刻之間我便可以將控風之術傳你。”
如此好事豈可錯過,況且方纔他已經答應被張翼軫禁制千年,風楚者並未細想魂魄立誓之事,且以他暗所想,以張翼軫新晉飛仙之能,就算控風之術之隱含禁制,待他控風之術修成之時,不愁禁制不解,是以風楚者先是被控風之術的巨大誘惑所迷,其後又被禁制之事所牽,現今只是一心將禁制之事當作最關鍵之處,卻不知被張翼軫繞來繞去,成功將他引入局局。
風楚者喜出望外,不想今日被之秋拿玉鳥逼迫,有意拿他先前之事將他一軍,惱羞成怒之下,他對之秋大打出手,誰知竟是引來一位身具控風之術地高人,卻還能夠學會諸多聞所未聞的法術,雖然有被人禁制之憂,不過風楚者自信以他的千年飛仙的道行,莫說千年,或許百年不到便可暗擺脫禁制,恢復自由之身,更何況,徹底消除禁制之事,先前他也曾經成功過不止一次!
“在下誠懇相求,願向閣下修習魂印之術……不知如何以魂魄立誓,還望閣下告知,在下即刻起誓,絕不遲疑。”風楚者一臉誠懇,無比恭敬地說道。
“如此……”張翼軫微一沉吟,解釋說道,“以魂魄立誓,需要發自真心,且無法更改,我是擔心若你只是一時衝動,到時再是後悔,怕是會埋怨我的不是……”
“絕無此事!我風楚者爲人行事,一言鼎,絕不反悔。若我並非出自真心立誓,定叫我天雷轟頂。”風楚者信誓旦旦,對天發誓,心卻道,向來天雷不擊仙人,此事飛仙皆知,張翼軫不過是初晉飛仙,或許並不深知此事。
風楚者哪裡知道,張翼軫曾被天雷擊得仙體潰散,天天雷之下,不管是仙魔一樣是五雷轟頂。若是風楚者見識過鐵圍山之堪比天天雷的天雷,方纔之話,他絕對不敢輕易出口。
“好!”張翼軫斬釘截鐵說道,“既然閣下如此誠心,若我再是推脫就是矯情了,風楚者,你且聽好了,先以此法立下魂魄之誓……”
張翼軫將《鬼仙心經》之的魂魄立誓之法詳細說出,也不顧及之秋在場,反正魂魄立誓之法與魂印之法並不相干,不過是用來制約風楚者之用。
風楚者也不多想,只當是修習魂印之法的必經階段,當即記在心間,隨後心意一動,法術便成,一個與風楚者一模一樣的小人自他地頭頂逸出,在空盤旋一圈,隨後又迅速收回體內。
誓言一成,便再無更改的可能,張翼軫心大定,當下也不隱瞞,又將魂印之術如數相傳。
風楚者初得妙術,喜不自禁,當下又凝神片刻,將魂印術掌控於心,隨即哈哈一笑,衝張翼軫深施一禮,說道:“多謝閣下傳於如此妙法,此情當銘記在心。眼下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張公,可否將控風之術以魂印之法傳我?”
之秋在一旁並不清楚張翼軫心所想,暗暗擔憂,臉上流露不喜之色,說道:“張公,休怪我直言不諱,若是稍後風楚者翻臉不認人,到時無人可以將他制服,莫說他能助你尋找你的親生父母,能否留你在方丈仙山還不得而知。”
風楚者眼見好事將成,之秋在一旁又要壞他好事,當即大怒,罵道:“賤人,再多嘴多舌,小心我將你禁錮千年。”
張翼軫也不理會二人的爭吵,默然一笑,一揚手打出一團隱含光華的光團,一閃便沒入風楚者額頭之。風楚者得此光團,立時以魂印之法解開,微一查看,頓時大喜,哈哈大笑:“天助我也,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