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這個信息量說大不大,說小自己還真沒聽過,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至少回去,要把老婆圓圓的認識給糾正一下,別總以爲自己是出馬仙,也就是薩滿巫師,兩碼事的。
其實,靈子母也不需要蔡根回答,肯定是遇上了,纔會有此一問。
“現在啊,遇到一個純正的薩滿巫師可是不容易。
據說,每一個老輩傳下來的香根,都有大秘密。
機會不容錯過啊,諸天會這麼多年,想找還找不到呢。”
蔡根被靈子母這句若有所指的話給警醒了,諸天會爲什麼找薩滿教的?
爲了什麼大秘密嗎?
跟自己有毛關係,老話講,有一種死法,就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算了,自己就別亂問了,畢竟這位也是諸天會的,基本的警覺還是要保持。
“成,那我走了,不耽誤您做生意了。”
這話說的,一點也不走心,靈子母的生意,還怕耽誤嗎?
蔡根剛想推車走,被靈子母攔了下來。
“你這新業務剛起步,我也捧個場吧。”
這是啥意思?是要隨禮嗎?
你一個要飯的老婆子,還想給我開業隨禮?
蔡根有點小尷尬。
“不是,靈媽,咱們不用這麼...”
說了一半的話,被靈子母拿出了一個塑料袋,把鐵茶缸子裡面的錢全都倒了進去。
那真是什麼面額的都有,硬幣都一大堆,也不知道她這要飯缸子是不是內有乾坤,咋這麼能裝呢,滿滿一塑料袋。
“這是兩千四百多,只多不少,你可以數數。
你的共享子女我先買一年的,看你的面相,再活一年應該沒問題,我也不怕這血汗錢打水漂。”
什麼叫再活一年沒問題?
哪有這麼說話的?
不過看在那一塑料袋錢的份上,蔡根決定不跟她計較。
老年人嘛,說什麼都有道理。
只是,地上躺着的就是你倆兒子。
據說你有好幾百個兒子,又不是空巢,又不是孤寡,有必要這麼捧場嗎?
蔡根的目光不自覺就看向了地上的倆兄弟,你們就不反對?
摩羯格第一個反應過來了,當然要反對啊。
“老孃,我不是你兒子啊,你還花錢僱人孝順你?”
紅雷雖然反應慢,也是明白,如果蔡根拿了錢,就是在用鞋底子踩自己的臉。
“媽媽,你不要我們了嗎?”
這次靈子母沒有用鐵茶缸子鎮壓,而是很堅持的再次把塑料袋往蔡根身邊遞。
“多一個人孝順,畢竟是好的。
再說,這也能鞭策你們,更懂事。
不要聒噪,否則削你們。”
蔡根爲難了,這是接還是不接啊。
錢是好錢,但是這客戶,好像比佟愛國還扎手,不只扎手還燙手,燙吐露皮那種。
“靈媽,你到底啥意思,咱們直說好不好?”
看蔡根不敢接錢,靈子母有點不高興。
“不是,咋地,你這共享子女還歧視客戶啊?
我是要飯的,就不配成爲你的客戶嗎?
你就說,我是老人不?
你就說,我掏錢沒?
你買賣是不是,不想做了?”
暈,從這個角度上說,蔡根還真沒有拒絕的理由。
打開門做生意,光迎八方來客,你咋能挑客戶呢?
雖然人家是要飯的,雖然人家是諸天會的,雖然人家...
無論咋樣,你都不能拒絕。
在地上兩兄弟,殺人的目光下,蔡根接過了塑料袋。
這一袋子錢,還是有一定分量的,拿在手裡,不容忽視。
在商言商,蔡根及時的調整了心態,再次把電瓶車立好。
“成,靈媽,今天咱們就開始第一次上門關懷。
您先配合我填個客戶登記表,然後咱們再進行下一步。
但是咱們事先說好,這錢我是收了,但是業務範圍僅在正常事物處理之內。
要是什麼超自然**,屬於不可抗力,我違約你也不帶投訴急眼的。”
靈子母看蔡根這麼認真,不斷的微笑點頭,越來越順心了。
“沒問題,我都看你的扇子上的介紹了,已經足夠了,其他事情,我不麻煩你。”
蔡根看靈子母已經表態,打開了記錄儀,放心的掏出了客戶登記表,蹲在銀行的臺階上,就開始記錄。
“您的全名叫什麼?我一直也不知道,還有出生日期,籍貫,民族,聯繫方式。
監護人以及子女親屬的聯繫方式。
當然了,方便的你就說,不方便的我給您空着。”
這些內容咋說呢?
靈子母也沒想到這麼詳細,想了一會後,開始了簡單的自我介紹。
“我本名叫訶利帝.靈子母,出生日期就寫這副皮囊的吧,1945年臘月二十九。
籍貫的話,我也不知道,你就寫本地吧。
聯繫方式,你來這銀行門口找我就行,我一般都在。
如果我不在,那麼你也找不到我。
子女眼前只有倆,還有四百多在哪裡我也不知道。
你要是非想知道,可以幫我找找,我先謝謝你了。”
蔡根寫着寫着,就寫不下去了,不帶這麼玩的啊。
我爲了填個表,還得幫你找兒子嗎?
“打住,這個表也是個流程,寫不寫也不那麼重要。”
說完,蔡根把登記表一團,塞進了口袋,作廢了,這個環節省略。
隨後拿出了各種儀器,給靈子母測量基本體徵,看看有啥隱患沒有。
也是七八十歲的來人,身體咋都這麼好呢,看着儀器上的度數,蔡根一陣羨慕。
哎,剛纔那個佟愛國一百多了,比自己身體都好,眼前這個靈子母,身體比佟愛國還好,沒地說理去。
難道是因爲生活習慣比較規律?
還是平時飲食注意啊?
在大街上要飯,能規律到哪裡去啊?
蔡根只能理解爲,靈子母很愛惜這副皮囊,平時保護的很好。
“靈媽,您的身體真好,比我都好。
接下來就是,您這有沒有啥愁心事,需要我幫你忙。
比如,剪個指甲啊,換個燈泡啊,交水電費啊...”
說着說着,蔡根就說不下去了,這不都是廢話嗎?
燈泡是銀行的,水電費是街道的,在大街上要飯,還有啥費用?
“我的愁心事,你也不想幫,我就不說了。
你幫我剪個指甲吧,上歲數,眼睛花了,看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