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火珠整整呼叫了十分鐘,耳機裡面寂靜無聲,石火珠除了絕望,就是絕望。
硬着頭皮,走回到小孫身邊,尷尬的向小孫坦白
“大爺爺,蔡根的用心真的良苦,尤其是一個高手帶一個廢物這點上,真特麼有遠見。
我憑自己的實力,誰也整不死,就連那式神,我都打不過。
大爺爺,我給你丟臉了,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我的家...”
後腦勺捱了小孫一巴掌,小孫才說話
“孫子,你的實力很強啊,不要妄自菲薄,看看,你看看
剛纔如果咱們下去,估計就危險了,你的運氣果然是硬實力。
真給你們家長臉。”
石火珠聽着聽着,感覺這節奏不對啊,再次看向戰場,一個站着的都沒有了,老慘了。
斷肢,血肉,哀嚎,充斥着整個凹坑,宛如人間地獄。
“大爺爺,這是咋了?好像是被炮轟過一樣,難道驚動軍隊了?”
石火珠剛纔離得也不遠啊,咋一點動靜沒聽到呢?
小孫原本是蹲着,現在站了起來,拉着石火珠走下了坡道,進入了那個凹坑。
所有還能發出動靜的,四肢都不全,就連那個大蟲子,半邊身子都不見了,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小孫先領着石火珠,來到一個哀嚎的軀體面前,四肢雖然不全,但是腦袋完整,從嘴裡還伸出滿是尖牙的口器,不斷的狂甩掙扎,甚是恐怖,尤其那漆黑如墨的眼睛,表露着他的身份,諸天會的靈使。
輕易的躲避了亂甩的口器,小孫一把抓住,用腳一踩,直接拉斷
“這個應該就是諸天會歸去來的靈使,好像是在場的指揮官,剛纔就是他,展露了全部實力,直接去攻擊那個狂甩式神的人。”
小孫指着旁邊,已經苟延殘喘,只剩下皮包骨的車手。
“然後這個外鄉人被攻擊後,發覺脫身無望,玉石俱焚了,掏出一把式神,直接自爆了,結果,就這樣了。”
小孫講得只有大框,沒什麼細節,石火珠聽了個大概,四下觀察起來,在腦海中大致還原了剛纔的事情。
事情的細節到底是如何呢?
石火珠急切的走到乾屍的身邊,用着外語關切的問道
“兄弟,你咋了,還能堅持一下嗎?
怎麼稱呼?”
乾屍張了張嘴,擠出來幾個字
“兄弟,我叫,雪村大郎,給我吃藥,吃藥,吃...”
說着,一隻手無力的指向自己的胸口的一個口袋。
石火珠順從的從口袋裡翻出了藥,往他的嘴裡塞
“大郎,吃藥了。
吃了藥你就好了,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雪村大郎吃了藥丸,臉上一陣病態的潮紅,有了精神,開始順暢的說話了
“你是大人留下的暗棋嗎?”
就這智商,死了也活該,石火珠用力的點頭,順着說
“你慢點說,我來晚了,這次渡海不是有任務嗎?咋還真的比賽了呢?”
莫名的欣慰充斥着雪村大郎的神經,臉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你來的不晚,能見一面就不晚。
沒想到,沒想到,在這個小溝裡翻船了。”
被餵了幾口水,雪村大郎把石火珠當成了臨終的精神寄託,開始講述自己的遭遇。
雪村大郎的任務就是在第三圈設一些小玩意,阻礙其他選手,隨手撒點式神,隨手擺點繞圈的障,本來工作很悠閒,這場比賽也是個幌子。
但是,作爲一個狹義民族主義盛行的社會,培養出來的就是勇爭第一的作風,哪怕過程充滿了陰謀詭計或者是卑鄙下流,一個結果論爲主導的民族,就是這樣沒皮沒臉。
原本是藉口和幌子的越野比賽,被提高到了,排除萬難,勇奪第一的高度。
由於是早一波發車,錯過了長髮飄逸的常刀飛,來到了第三圈,遇到了小跳臺。
這種障礙對於雪村大郎來說,根本就是小克絲,中低速通過,不要跳得太高,不要影響速度,在空中方向要正,不要加油,就可安然通過。
只是在半空中,自己的卡車受到了攻擊,一隻巨大的甲蟲在空中把自己攔了下來,直接把卡車幹報廢了。
沒想到啊,竟然還有一夥人在這裡伏擊,個人能力還很強,非常強。
雪村大郎奮死抵抗,那式神像是不要錢一般往外撒,只求一個空當,一線生機。
可是,自己這邊着急,對方竟然更着急,好像在等什麼人,不想在自己身上浪費更多時間。
然後,那個黑眼睛的惡魔就出了大招,那噁心的口器,無限延伸,咬住了自己。
被那口器咬住的瞬間,只覺得全身冰冷,就像掉進了冰窟窿,然後自己的法力,生命力,意志力,都消失了,被抽走了。
心想自己還有美滿的家庭,要有需要捍衛的榮譽,不能這樣憋屈的客死他鄉,引爆了所有的式神,不求全殲敵人,只求同歸於盡。
石火珠和小孫在旁邊聽着,感覺卻是不一樣,因爲只有石火珠聽得懂,小孫完全是在通過語氣和表情瞎猜。
“那麼,令人尊敬的兄弟,你有什麼話,要帶給大人們嗎?”
雪村大郎雙眼無助的看着天空,如夢囈一般
“希望大人們,能讓我的兒子進入組織,給我女兒辦了學區房。
我這條命,死了也就值了。”
小孫差點沒摔倒,原來全世界都這麼重視學區房啊?
“阿珠,問他們本來是幹啥來的,到底有什麼目標?”
小孫對陰謀詭計方面,就是沒有天分,多少年了也是外行。
石火珠搖了搖頭,不能問,絕對不能問,一問就露餡了。
沒想到,這個雪村大郎也會外語,竟然聽懂了小孫的話,瞪着大眼睛,不甘心的說
“你不是大人們派來的,你不是我兄弟,你在騙我?我要你死!”
說完,顫抖的手拿出了一張紙片子,看樣是最後的手段,一個沒有引爆的式神。
石火珠突然一個激靈,蹦起來一個鞭腿,踢在了雪村大郎的脖子上,那已經是人乾脆弱的脖子,嘎巴一下就斷了。
落地以後,石火珠用大拇指擦了一下鼻子,埋怨的說
“爲什麼要逼我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