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原本點上的煙,掐在手裡都忘了抽,因爲剛纔何奈子的聲音如果還有點模糊,那麼龍少的社會磕,是按照囂張的韻律喊出來的,想聽不到都很難。
這一套一套的,蔡根都有點恍惚了,好像有個人在太清溝上看直播似的,畫面感太強了。
如果筆記艾木響起,再來一羣精神小夥,漂亮小妹翻着手花,來一段社會搖,蔡根覺得啥都不重要了。
佟愛國聽到龍少的叫罵以後,那股熟悉的,欣賞後浪的表情,再次爬上他原本鬱悶的臉。
“小蔡,我收回剛纔的話,那個叫龍少的,絕對是個大才,就這小磕嘮的,早生幾十年,我都感覺他是個威脅,萬幸我跟他不是一個時代的,名聲才得以倖存。”
啥名聲啊?
渣男本男嗎?
還是乘風破浪的老來浪啊?
蔡根真的不想深究,自動忽略了佟愛國的扯淡。
現在看,何奈子他們真的想要嘲諷天罰,引天罰下來。
至於內在的邏輯,好似有點複雜,實際上說白了,也就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天罰是可以量化的,可以被消耗的,那麼何奈子啓動大陣消耗天罰,替那些祖靈鋪路,也算合情合理。
那麼現在的問題來了,蔡根幫誰?
是的,蔡根到了此時此刻,突然有點迷亂了。
自己到底該幫誰呢?
按道理說,應該幫着天罰,大家的目標一致,不想讓那些祖靈出來作妖。
但是實際情況是,自己是給佟愛國來幫忙的,需要面對祖靈溫和的解決問題,那天罰就算是第三者插足,有點多餘了。
想了又想,蔡根覺得有點腦仁疼了。
因爲事情完全失控了,發展方向也不是蔡根認知可以理解的。
正在爲難,就聽到天空中發出了一聲怒吼,來回應龍少的嘲諷。
“螻蟻,你給我閉嘴。”
恩?
天罰竟然給了迴應,雖然信息量不大,而且還充滿了天庭那一貫的傲慢,只是這個迴應本身,說明龍少沒有做無用功,剩下是否能引天罰下來消耗,就看龍少的本事了。
小孫好像得到印證了一樣,趕緊朝着天空一撇嘴。
“三舅,你聽聽,是不是有天庭那味了?
還螻蟻,在命輪面前,誰不是螻蟻?
裝犢子裝習慣了,還真就是在賽臉。”
小孫的話音未落,龍少的反擊已經出口了,還是那特殊的韻律,維持着自己的思黛歐,在氣質上拿得很死。
“天黑路滑,月黑風高,沒有能耐,別特麼叫囂。
花花世界迷人眼,沒點實力你別賽臉。
你要不服咱就戰,兩橫一豎就是幹。”
硬,真硬。
蔡根吧嗒吧嗒嘴,自己都替天罰難受,壓根沒有插嘴的機會啊,說點不疼不癢的話,在氣勢上就落了下乘,還不如不說。
沒想到龍少嘴炮方面,技能點都滿了,蔡根需要拿本子記上。
在龍少反擊喘氣的間歇,天罰終於找到了機會出口,趕緊把自己準備半天的狠話說了出來。
“螻蟻,你不配,我代表的是天庭最高的意志,我代表...”
“萬丈高樓平地起,輝煌只能靠自己!
做人不要太攀比,踏踏實實做自己。”
哎呀我去,看似在各說各話,深究到根上,龍少應對的也不算無的放矢呢。
你自己啥樣就啥樣,代表這個,代表那個,能把自己擡多高咋地?
蔡根繼續回味,還感覺受益匪淺呢,非常期待天罰該如何應對,是不是能有一些另闢蹊徑的辦法。
“螻蟻,冒犯了天威,以死謝罪是你最好的...”
“悟空大鬧南天門,難倒各路社會人。
要我謝罪也可以,但你必須跪着聽。”
蔡根及時的看了眼小孫,瞅瞅,你瞅瞅,曾經的光榮事蹟還廣爲流傳呢。
小孫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嘿嘿的傻笑起來,嘴裡也跟着唸叨起來,好像在背臺詞,估計以後能用得上。
龍少這個彎拐的有點急,本來聽到龍少同意以死謝罪,還稍微放下了心,但是爲什麼必須自己跪着聽呢?
天罰在上邊,想了很久,才明白這是一句不可能的假設,是拐着彎的侮辱自己,終於忍不住了。
“螻蟻,你給我死...”
死字出口,一道閃電從烏雲中劈了出來,朝着龍少的天靈蓋,非常精準。
閃電的速度很快,雖然趕不上光速,那也不是龍少能夠躲開的。
剛纔龍少找到節奏以後,感覺非常好,很熟悉,也很親切。
一個在地上,一個在天上,衝突的雙方隔着虛無縹緲的距離,就好比無數個混跡聊天室的夜晚,嘴炮一響,髒話魍魎,天不亮是不會放麥的,而且還很安全,誰也不知道屏幕另一邊的高矮胖瘦,男女老幼。
可是,這道閃電劈下來,也就破壞了對噴默認的契約,奔現絕對不是好選擇,龍少很難接受。
但是,這道閃電,就是那麼劈了下來,讓龍少根本沒有選擇,求助的看向何奈子,說話來不及了,只能靠眼神傳遞潛臺詞。
“大姐,你讓我罵的,我也聽話了。
但是你也沒說,罵急眼了以後,他能拿雷劈我啊?
早知道這樣的結果,打死我也不敢罵呀。
再說了,拿雷劈死,好像我龍少是惡有惡報一般,大家絕對誤會的吧。”
龍少的眼神很複雜,何奈子沒有深刻的探尋,只是快速的說了六,啊不,七個字。
“保你安然無恙,吧。”
聽前面六個字,龍少放下了心,她說沒事那就不是在坑我,頂天算是利用我。
那說明我還有利用價值,不會當炮灰的。
只是,最後的那個吧字,讓龍少感覺非常沒有底,是不是安然無恙,何奈子也說不準吧?
兩人交流很多,只能說他們效率高,絕對不能說閃電速度慢。
只見大陣金光大作,好像突然充能爆閃一般,用那硬碰硬的姿態,與閃電槓了一波。
閃電碎,陣沒破,果然保了龍少安然無恙。
佟愛國一蹦老高,眉飛色舞的開始鼓吹他家的大陣,多麼的牢靠,多麼的露臉。
蔡根沒有聽他的五吹六哨,一股熟悉的直覺涌上心頭。
咋看這大陣抗那一下,都很勉強。
尤其碰撞的一瞬間,周圍的圖騰柱都好像要虛化了一般,給人一種強弩之末的衰敗感,絕對不像佟愛國說的那麼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