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剛發完紅包,老婆圓圓就進門了。
看到蔡根的貂皮大衣,一陣皺眉。
“老公,下雪也沒那麼冷,沒必要吧。
不太符合你的氣質,配上光頭,不像好人呢。”
這就是頭型歧視了,光頭咋就不像好人呢?
小孫沒吱聲,蔡根更沒敢吱聲,默默的換了身羽絨服,跟着老婆出門去老媽家吃飯。
過年這幾天,本來氣溫已經回暖了,天亮以後,路邊的積雪開始融化了。
這場大雪很突然,天氣預報都沒說,這可就忙壞了環衛工人,後半夜就開始撒鹽,大過年的也沒消停。
現在主路上的雪已經全都化,老婆開車絲毫沒有受到大雪的影響。
剛到老媽小區的門口,蔡根的電話響了,一看竟然是小強。
“小強,過年好啊!”
“根哥,過年好!”
車停了,蔡根沒有下車,示意老婆先走。
“就拿嘴出溜啊,買年貨來我這拜年啊,一點誠意沒有。”
“行了,根哥,我這最近一直在陪着小雅照顧她後媽,年都沒過好。”
恩?
曉雅?
蘭曉雅?
蔡根想了半天才回憶起來那個被靈使換了身份的姑娘。
“啊,你們還處呢?挺好,真挺好。”
“好個屁,算了,不說這些了。
剛纔水哥打電話通知,中午去他那聚聚,晚上大家都忙。”
恩,總算是有點年味了。
過年的精髓不就是把天天喝改成頓頓喝嗎?
“恩恩,去他哪啊?家裡嗎?哪個家?”
水哥家境殷實,產業很多,蔡根去過的就不下五處,所以必須問明白。
“說是農村的那個大院,你就在店裡等着吧,亮亮一會去接你。”
“得嘞,那我就等着了。”
掛上電話,進了屋,餃子剛出鍋,蔡根刻意的沒敢多吃,中午還有一頓呢,吃多了不好。
老媽比較關心昨天晚上到底忙啥去了,大過年的還不着家。
蔡根非常籠統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新業務,細節沒敢說。
老媽一聽是正事,也就沒再打聽。
老人們其實原本關心的也不是業務內容,只要子女是走正道,安安全全的,就是他們的所有念想。
吃完飯後,蔡根火急火燎的回了店,讓亮亮等可不太好。
可是回來太早了,還不到九點,吃完飯後食困來襲,蔡根又眯了一覺。
剛睡着,蔡根就後悔了。
因爲他又做夢了。
這個夢沒有什麼故事線,很是混亂。
夢到了大寶船,泰山府君坐在船頭像是個怨婦一樣在哭泣。
夢到了沒鼻子斷手的地藏王菩薩,排隊在領殘疾補助。
夢到了毛毛和獨鳴在打架,驚天動地,相愛相殺。
夢到了偏見獸,瞪着死魚眼想要與自己共生。
蔡根跑啊跑,怎麼都沒有那破魚遊得快,脖子一下就被纏上了,渾身一片冰涼。
完了,自己以後再也不能說謊話了,咋活啊?
這片冰涼讓蔡根驚醒了,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蒼蠅的大臉。
“幾點了,還睡覺,這回精神了嗎?”
蔡根一摸脖子,全是冰水,原來這孫子抓了把雪塞到了他脖梗子裡。
立馬炸毛起身,追着踢蒼蠅,最後終於在店門口,追上了蒼蠅,把他栽到雪堆,纔算消氣。
囑咐了小孫一聲,蔡根跟着一腦袋雪的蒼蠅,上了亮亮的小商務車。
到車上一看,人挺全啊,也不知道大初一爲什麼都像蔡根這麼閒。
“你們不串門啥的啊?大初一都瞎往外跑什麼啊?”
小強好像沒睡醒一樣,眼睛都沒睜開。
“串門也是晚上,中午沒事。
好不容吃水哥一頓,必須積極。”
蒼蠅一邊拍打着頭髮上的雪,一邊附和。
“對,對,小強說的對,我早上餃子都沒咋吃。”
四散的雪花,掉到了陽仔的皮衣服上,這讓陽仔非常不滿,用力的把蒼蠅的腦袋拔楞到一旁。
“別甩了,我新買的皮衣,羊羔皮的,再掉上一點,我讓你給舔了。”
蒼蠅對陽仔是畏懼的,無論從什麼角度都是比較畏懼的,真害怕讓他舔,不敢再甩了,只能不斷的往車座上蹭。
亮亮從後車鏡裡看到了蒼蠅的舉動,也開始不滿了。
“這是單位的車,新洗的內飾,你有病吧,別蹭了。”
蔡根看着已經開上馬路的亮亮。
“你咋開車來了,不喝啊?”
“最近上火,吃消炎藥了,給你們當司機。”
真是好人啊,蔡根看了一圈,沒看到鳥哥。
“咋地,鳥哥咋沒來啊?”
大飛看着大夥懟蒼蠅,其樂無窮,抽空回答蔡根。
“鳥哥,過年值班,還不能喝酒,所以沒過來。
對了,老根,你的新業務開展咋樣啊?
要是真的很成熟,給我整一份,一個月多少錢?”
蔡根來連頭都沒回,這是在消遣自己嗎?
一個月二百塊錢,上門四次陪大飛喝酒嗎?
陽仔剛擦完披衣服,也湊熱鬧。
“對啊,對啊,老根,我也要。”
小強依舊不睜眼,迷迷糊糊地的說。
“恩,算我一個。”
眼看着就要失控了,蔡根趕緊轉移了話題。
“到底在哪裡吃啊?多遠啊?整那麼偏幹啥?”
蒼蠅的消息是最靈通的,很怕蔡根的話掉地上,顯不出來他。
“水哥,去他的鄉村別墅療傷了,已經很久沒回市裡了。
你們猜,他咋地了?”
這是蒼蠅在賣關子嗎?
療傷?
生病了嗎?
蔡根最近一直在忙自己的共享子女,這段時間與哥們幾個見面不多,消息有點閉塞了。
“水哥咋了?哪裡受傷了?還是有病了?
說話你就說清楚,要不就閉嘴。”
陽仔第一個受不了,尤其是蒼蠅賣的關子,多少錢都有股便宜味。
蒼蠅本想再鋪墊一下的,看陽仔有點想擡胳膊,立馬屈服了。
“馬上,馬上,慌毛?
水哥身體沒事,老健康了。
我聽說啊,聽別人說的。
水哥跟別人合夥幹了個買賣,投了幾百萬。
本來想這一個春節,狠賺一筆的。
結果,沒生意,差點沒賠死。
這事給水哥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創傷,據說不願意見人,甚至都有點自閉了,所以回農村貓着去了。”
幾百萬啊,蔡根覺得,這很有必要療傷一下,非常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