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我剛睡着,媽你咋這麼多事兒呢?不是,你剛纔說什麼?”唐欣的父親恍恍惚惚的接通了電話,先是一通埋怨,接着才反應了過來。
“我說,唐欣被抓進了派出所,現在被人家送醫院精神科做治療呢。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們還不回來?你們在外頭鏟金子也得回來拿拿主意吧?”老太太罕見地對着兒子發了一通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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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馬上訂票,順利的話明天下午應該能夠到家。媽你在醫院照看着點兒啊...”女兒犯了案子,並且還被送去了精神科治療。這個消息對於唐欣的父親來說,算得上是一顆重磅炸彈了。他當時就睡意全無的從牀上起身,一邊開啓着電腦一邊對自己的母親說道。
“就算我們的孩子犯了天大的案子,在判決書下來之前,派出所也沒權力對她們的人身造成傷害吧?記者同志你看看,一起帶進來4個孩子,現在4個孩子都進了醫院。我們國家還是不是法治國家了?就能任由他們這麼胡來?”電視屏幕裡,一個家長正拉着記者很是氣憤的控訴着。
“是啊記者同志,你們看看,四個孩子進了醫院不說,還都進了精神科。怎麼進了一次派出所,轉頭就變成精神病了呢?我們想不通,跟這位家長說的,孩子犯罪了也好還是怎麼樣了也好,該批評教育批評教育,該罰款就罰款,該判刑就判刑。可是在判決書下來之前,她們應該還不是罪犯吧?不是說疑罪從無麼?現在的派出所就是這麼辦案子的?”一時間,現場的所有人,包括記者們都對這些家長和學生表示了同情和支持。
“劉書記,請問您對於公安機關的辦案方式,有沒有什麼話要說?”本來這種案子,無論如何是不至於去驚動劉建軍的。可是無奈事情被傳媒一報道,經過一陣發酵之後,最終還是捅到了他的面前。特麼是在網絡上,人們是義憤填膺,團結一致地對小城公安進行了口誅筆伐。
“首先謝謝諸位對於這件案子的關注和報道。然後我要提醒諸位的是,新聞報道也要以事實爲基礎,以真相爲準繩,萬萬不能僅憑個人好惡和猜想,就來斷定一件事情的真和假,對與錯。更不能在詞裡行間,對網民們進行煽動。大家都希望能受到法律的保護,獲得法律上的公平。那麼我可以告訴大家,某些媒體在這件事情上不實的報道,其實已經觸犯了法律。”
“現在有很多的網民,在網上留言說要人肉出辦案民警的家庭住址。我可以很正式的對他們說,不要挑釁公安機關。更不要作出任何傷害警察的舉動,因爲那樣做的後果,等着他們的將是全國通緝。該誰的責任,必須由誰來負。下面,我給大家放兩段視頻。或許看完這兩段視頻,大家會對本案有一個新的瞭解。”市府會議大廳,劉建軍正在召開着記者招待會。主席臺上的他,面對着諸多的媒體不急不緩的在那裡說着。
“第一段視頻,是派出所內部的監控錄像。大家可以看看,從帶回嫌疑人,到送嫌疑人去醫院的這個過程中,我們的警察有沒有什麼違規的地方。”示意將會議室的燈光打暗一點,劉建軍轉頭看向自己身後的投影說道。投影上很快出現了畫面,畫面裡幾個女生正扭打在一起。隨即一個警察走進來,首先就控制住了那個正騎在唐欣身上撕扯着她的衣服的女生。
“大家注意看,這個嫌疑人,是自己昏倒的。在這之前,我們的同志一直走在她的前頭,不可能對她進行人身傷害。或許我們是不是能夠猜想一下,這個嫌疑人在之前跟人的爭鬥當中,是不是已經受到了某種我們未曾發現的傷害,最後才導致她的暈倒呢?”劉建軍將畫面定格在菲菲摔倒的那一瞬間,然後對那些記者們說道。
“劉書記你好,我剛纔聽見你對那些學生們用了一個詞,嫌疑人。那麼請問,嫌疑人的意思,是不是代表着她們真的犯了案子?又或者是您,因爲不滿她們家長將事情捅到媒體這裡來,而故意這麼說的呢?”一個女記者起身問着劉建軍。
“那麼下面,我們就來看看這第二段視頻。本來按照規定的話,在案情沒有大白之前,這些證據是不允許公開的。只不過大家都緊咬着警方不放,如果我再不爲我的部下們出這個面,以你們的腦洞和思維,我相信後續的報道會更脫離實際。”劉建軍沒有去理會那個有些咄咄逼人的女記者,只是輕嘆了一聲在那裡說道。
“你個小賤b......”投影上,出現了唐欣幾人在廁所欺凌李佳佳的畫面。
“這,就是事實。我相信,在坐的諸位如果有誰生兒育女了。此時的心情應該都不能平靜下去吧?當然這話從我嘴裡說出來,很不合適。我甚至不應該對這件事情表露出任何帶有個人感情的言論。但我就是這麼樣個人。我很想對這些人的父母說一句,你們的女兒真的很缺乏管教。”劉建軍不顧自己正面對着鏡頭,點了一支菸後對着攝像機說道。
“大家都在對那幾個嫌疑人報以同情,可是那個受欺負的女學生,誰又對她報以同情呢?很遺憾的告訴大家,那個女學生,在幾天以前已經跳樓自殺了。她的自殺,是不是跟這件事情有關,我們暫時還不知道......”劉建軍吸了一口煙,環視着下邊啞口無言的記者們緩緩說道。
“不要,不要,我錯了,我真知道錯了......”在劉建軍召開記者招待會的時候,躺在病牀上的唐欣整個身子忽然抽搐了起來。隨着身體的抽搐,她嘴裡急促地在那裡自言自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