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汝敢賣我?”鬼道聞言大怒,一揮手將拘來的魂魄扇到遠處道。老爺子的魂魄被扇到地上,一陣抽搐之後幾近魂飛魄散。
“小子,就算你知道某的弱點又能如何?有某在,你動不了肉身!”鬼道接連十六張道符向我背後打來,口中連聲厲喝道。
“老鬼,睡了幾百年你特麼都睡得目中無人了!天雷地火,震山水澤!”感受到來自於身後的威脅,我一錯步腳下連點避讓着這些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的道符,雙手連連掐訣念道。鏘鏘鏘,八聲!八柄劍脫體而出,齊齊懸浮在我的背後。
“殺!”鬼道兀地看見我身後出現了八柄劍,眼神一縮腳步慢了一慢。他能感受到來自於這些長劍的殺氣,他也能感受到這些劍只要一出,將會對他造成巨大的威脅。一個殺字出口,八柄劍先後化爲道道劍氣向他穿梭而去。
“小子,你殺了我,鬼道派不會放過你的!”鬼道眼看八劍臨身,急忙張嘴喊道。話音未落,他的靈魂便被這八劍絞殺了個煙消雲散。
“啪!”遠在終南山之巔,一處隱密的山谷之中。供奉在祖師堂中的一個牌位忽然斷裂成兩截。正跪坐在堂前焚香禱告着的那人猛地一驚,隨後起身慌忙向祖師堂不遠的掌門廂房跑去。這裡是鬼道派的隱居地,所有的弟子入派之後都要跟俗世徹底斷絕關係。入派之人,在通過門派入門的考覈之後,會被掌門親自賜下一口棺材。只有掌門賜下這口棺材,才代表門派願意收納信徒入教。
棺材,是用來裝弟子們的身體的。鬼道修煉之法,說白了就是修煉靈魂的能力。在修煉之時,會被賜下秘藥,讓人呈現出一種靈魂出竅的狀態。鬼道教所有的功法,都由弟子自身的靈魂來修煉和施展。一旦靈魂附體,就如常人無異。若是在跟人對決之中,被毀去了肉身,那麼等着鬼道弟子的結局只有兩個。一是強奪他人的軀體,俗稱爲奪舍。二個,則是會被鬼差當作遊魂擒拿下界,從此真的變成一隻孤魂遊離陰間。
“啓稟掌教,方纔弟子在祖師堂前供奉祖師,忽然間一面祖師的牌位斷裂開來。弟子不敢稍有大意,這才前來打擾掌教,萬望贖罪!”那弟子跑到掌門廂房門前,雙膝利落地往地上一跪,隨後趴伏在那裡低聲稟報起來。這種不知是是福是禍的事情,他覺得還是不要大肆宣揚的好。
廂房裡,一個紅衣女子正靜臥在榻上。她的靈魂則是在一旁掐着指訣,指揮着縈繞在身體四周的那些道符來回穿梭着。聞聲,她撤去功法,靈魂一個轉身便鑽進了躺在榻上的身體之內。少時,紅衣女子睜開眼睛,面露不悅的從踏上起身走到門前。
“哪個祖師的牌位?”紅衣掌教隔門問道。
“盛世君祖師的牌位!”弟子趴伏在地顫聲答道。說起盛世君祖師,在鬼教內那可是赫赫有名。並不是他的功夫有多麼高深,也不是他爲鬼教做出了什麼巨大的貢獻。而是因爲鬼教史冊記載,他16歲入教,26歲出山,素以拘人魂魄強爲奴隸爲樂。年至30,更是連殺多名純陽,茅山,龍虎道衆弟子。一時間提起鬼教,必會提起盛世君此人。最後此人的作爲,終於惹惱了純陽,茅山,龍虎道諸派中人。大家聯手對其進行圍堵,終於在兩湖的地界上將其鎮壓。雖然最後的結果是被鎮壓了,不過當時盛世君的所作所爲,也爲鬼道派闖出了不小的名聲,讓鬼道教趁機吸納了不少門徒。有的門徒,甚至不惜傾家蕩產來投。從而,時任的掌教也破格讓他的牌位進入了祖師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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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重新爲盛世君祖師刻上一塊牌位。這件事,我不想第三個人知道,你明白嗎?”紅衣掌教站在門後,沉思了片刻緩緩開口道。歷朝歷代,鬼道教都會被當朝視爲洪水猛獸,作惡多端之輩。不管朝代的更迭,當權者都會對他們進行圍剿。時至如今,圍剿的力度更是超越了以往的任何朝代。鬼道教上一代的教主,就是被當今天組給剿殺當場。紅衣掌教掌權十年間,皆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甚至於這十年間,鬼道教僅僅只是吸納了一名弟子入門。
隨着生存的空間越來越小,如今的鬼道教,包括紅衣掌教在內,也不過只有區區20來人了。長此以往,鬼道教終有一天會徹底的消失在人間。
“謝顏,難道鬼道派真的要亡於你手嗎?”紅衣掌教纖纖玉手緊握了一下,朱脣輕啓着立在門後輕聲自問道。
“韜光養晦,唉,歷代掌門說得最多的,就是這四個字!”謝顏透過門窗上的窗紗,看着那個弟子遠去之後,輕嘆了一聲轉身坐回榻上,拿起一本典籍翻看了起來。典籍裡將鬼道教的法門描述得非同凡響,可是謝顏入門15年,更是上一代掌教的親傳弟子。論天資,她當屬出類拔萃。15年間,不管她如何勤奮,始終修煉不到典籍中所描述的那種程度。
“一定是哪裡做得不對吧!”謝顏將書放回榻上,將雙手擡起,低頭細細看着說道。15年,她也僅僅只能出竅,然後祭出八張道符。至於威力如何,她從未找人試過,又如何能知呢。不是她不想試,而是她根本不敢試。一旦被那個天組察覺鬼道教依然存在,等着她的必將是天組的傾巢而出。謝顏從不認爲自己的實力能夠和先師相提並論,以先師的手段尚且被天組格殺,又何況是她這個連茅廬都尚未出過的人?
“唉...還是繼續修煉吧!”謝顏輕嘆一聲,躺倒在榻上祭出法門靈魂出竅。她不敢有絲毫懈怠,就算修煉不出更高深的法門,她也要拼命修煉。每提升一點實力,將來有事的時候她就能多一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