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過來看看吧,不然我明天到你們經理那裡去投訴你!”一貫老好人的鄧楊被那兩聲來自於樓上的動靜給嚇着了,聞言咬牙罕見地對人家發了怒。還別說,有時候發發怒還是很能解決問題的。之前滿臉子不樂意的物業一聽人家要投訴,連忙答應過來看看。投訴什麼的,可是要扣錢的。這裡本來就收不上來什麼物業費,每個月只能拿一點保底的工資,要是再扣,還幹個毛線!
“樓上啊?”幾分鐘之後,小區裡唯一的一個夜班保安帶着手電坐電梯就上來了。敲開了鄧楊的家門,一臉的苦大仇深,不停張嘴打着哈欠的保安擡手指了指頭頂問他道。要不是鄧楊這個電話,他本可以一覺睡到6點再起的。然後沿着小區溜達一圈兒,等人來接班。
“樓上!”鄧楊遞了一支菸過去,肯定地點點頭道!
“我去看看吧,沒準是野貓什麼的在上頭折騰呢!”保安看着鄧楊不似開玩笑的臉色,將煙點着了順着樓梯向樓上走去道。
“滾,踏馬的!”幾分鐘之後,鄧楊就聽見門外樓梯口傳來了保安的喝罵聲和一陣的哭泣聲!他將房門打開,探出頭去一看。就看見保安正拖着一個穿着深藍色老棉襖,年約60多歲的老爺子往這邊走來!
“不知道是哪裡流浪來的,在上頭鋪了個木板準備長住呢!老東西開鎖的技術不錯……”保安提着老頭兒的衣領子對探頭出來的鄧楊說道。他是刻意把老頭兒帶來給鄧楊過過眼的,免得二天人家真去經理那裡投訴他。
“就住一晚,明天我就走好不好?”老頭兒雙手合十着對保安哀求着。原本想着這裡的空屋多,想找個沒人的屋子暫時安個身。等春暖花開,天氣暖和了,他再離開這裡。可沒曾想還沒容他住下,就被人家給發現了。
“滾,特麼老子這裡不是慈善機構,還特麼打起商量來了。住一晚?讓你住一晚,趕明兒老闆炒了我,老子跟你一起去流浪啊?”保安沒有理會老頭兒的哀求,提着他的衣領子就按下了電梯的按鈕。
“得了,你回屋睡吧。這邊都料理完了,應該不會有東西再吵你了。”電梯門開,保安帶着老頭兒進去之後衝鄧楊說了一句。
“嚇死我了,特麼以爲有鬼,原來是個流浪漢!”鄧楊將門鎖好,走到沙發上坐下,點了支菸壓着驚說道。說起來,這塊兒地方在10幾年前,還屬於鄉下。只不過後來老城區都開發建設得差不多了,才逐漸轉移目標開發到這裡來的。打小住在這裡,從隔壁左右鄰居們的嘴裡沒少聽那些鬼故事。被鬼故事薰陶大的孩子,沒理由不信這些。鄧楊一支菸抽完,順便上了個廁所之後這才心安理得的回房睡了。
與此同時,在距離鄧楊所住小區不遠的馬路上,一輛路虎撞飛了一個縮着脖子正頂風向前走着的老人。路虎的司機打着酒嗝從車裡下來,看了看那個已經飛進了路邊綠化隔離帶的老人。前後瞅了瞅發現路上連個人毛都沒有,然後上車一溜煙的絕塵而去。這地界兒,平常天一黑就跟高速路似的,基本沒人會在路上走動。今天見鬼了,怎麼就撞了個老頭呢?沒監控吧?沒被人看見吧?司機將車窗放下來,任由車外的冷風撲打在自己的臉上身上。心裡在那裡抑鬱着將車快速駛離了這條馬路。
“可憐啊,昨天前頭不遠撞死了一老頭,肇事車跑了……”這是鄧楊第二天出門上班的時候,聽見的一條消息。聽到消息之後,他還刻意開車過去看了看,他懷疑被撞死的老頭,很有可能就是昨天晚上被保安趕出去的那個。只不過事故現場除了遺留下一隻鞋幫子開了口的運動鞋之外什麼都沒有,想必屍體已經被交警隊給運走了吧。
時間一晃正月十五就過去了,年過月盡。上學的,上班的,大家都會被提醒一句,該收心了!於是乎上學的學生們垂頭喪氣的揹着書包,重複起了已經重複了多年的苦讀生活。上班的人則是長嘆一聲,踏馬的又要開始熬了。熬過一週之後,鄧楊已經適應了節後上班的生活。週五下班,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趟老城區,在饞嘴專賣店給老婆帶了很多零食。週末呢,可以休息兩天,今晚要不要啪啪啪呢?在回去的路上,鄧楊心裡琢磨着道。
對於自己男人很自覺的給自己買零食的行爲,鄧楊的老婆表示了充分的肯定和讚揚。女人一開心,允許玩的花樣也就多了那麼一兩種。事後,鄧楊覺得自己都快要被媳婦給掏空了。他雙腿打着晃走進了衛生間,洗漱乾淨之後他裹着浴袍摟着被雨露滋潤得美豔動人的媳婦,靠在沙發上看起了奔跑吧妹子。因爲是週末,鄧楊今天沒有獨自先睡,而是陪着媳婦看完了整集節目。
“睡吧老婆,快12點了,明天咱們出去玩在外邊吃怎麼樣?”一直看到了晚上11點半過後,妹子們才奔跑完。鄧楊打着哈欠,反手揉着有些發虛的腰肢對老婆說道。他決定明天睡到幾點算幾點,然後起牀帶老婆出去看個電影,完事了就在外邊吃了飯再回家。
“吱嘎!”迷迷糊糊之中,鄧楊似乎又聽見了一陣椅子在地上拖動着的聲音。
“嘭嘭嘭!”鄧楊今天實在是累着了,他沒有如同上次那樣起身一探究竟,而是選擇了抱着老婆繼續睡覺。只不過稍後,他就聽見有人在敲打着自家的家門。輕輕鬆開已經熟睡的老婆,他翻身起來,披着外套就向客廳走去。
“這麼晚了誰啊?”將客廳的燈按亮,鄧楊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向外窺探着問道。沒有人回答他,從貓眼裡看去,門外也沒有人在那裡。
“難道我聽錯了?”鄧楊撓撓頭,把客廳的燈按滅之後自言自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