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槍!”眼看自己的部卒被打倒了十來個,陰兵百人將止住腳步對左右大喝一聲,隨即投出了手中的長槍。數十支長槍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奔着天組兜頭就紮了下來。
“噗噗!”天組衆人見狀齊齊俯身,將自己的後背迎向了凌空紮下來的長槍。槍尖刺在他們的外套上,大多數被阻擋在了體外。但是也有一部分人,被長槍扎進了沒有衣服遮蓋的脖頸和手腳之中。受傷的人忍住疼痛,趴伏在地上將死去的同僚往一旁拖去,生怕阻礙了其他人的行動。現場沒有慘叫呼痛和哀嚎聲,可是看起來卻是那麼的慘烈!
“殺!”見到攻擊奏效,陰兵百人將大喜着指揮部卒們挺槍向天組直衝了過來!只要雙方短兵相接,必是一場腥風血雨死傷無數!
“用槍!”沈從良但見同僚出現了死傷,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從懷中掏出一支銀光閃閃的左輪來,對着那個百人將就扣動了扳機!子彈頭從槍膛裡發射了出去,在空氣中急速打着轉打進了百人將的面門。彈頭穿透了百人將的頭顱,又打倒了其身後的兩個陰兵,這才耗盡的動能停了下來。
“啪啪啪!”見到同僚出現了傷亡,衆天組成員舉槍就向陰兵們一陣齊射。彈頭上的符文隨着彈頭跟空氣的摩擦,泛起一陣耀眼的光芒。成片的光芒從陰兵身前一掃而過,再看那些陰兵,又是齊刷刷倒下了一排!
關於小城發生的激戰,我是一無所知。我只知道,我已經和顧纖纖用最快的速度在往回趕了!一路行來,我們於第二天清晨來到了玉珠峰頂的道觀之中。出乎意料的是,道觀裡原本的那個老道和小道,居然不見了蹤影。我和顧纖纖在道觀裡找了個遍,都沒有找到他們。
“難道他們終於捱不過清苦,下山去另尋他處去了?”我站在冰冷的竈臺前,揭開鍋蓋看着空空如也的鍋子低聲自言自語道。鐵鍋底部鏽跡斑斑,看起來似乎有日子沒人在這裡生火做飯了。竈臺邊碼放着的柴火上,一隻蜘蛛邁動着八肢從上面一溜而過。在柴火的一側,則有一張它剛織就的蜘蛛網懸掛在那裡微微顫抖着。
“不對!雖然我不知道鐵鍋到底要放多久纔會生鏽,柴火多久不曾挪動纔會招來蜘蛛。可是,我特麼不是昨天才從這裡離開的嗎?一天,一天的時間鍋就生了鏽,柴火上就招了蜘蛛結網了?不可能!”我看着那隻蜘蛛鑽進了柴火堆裡,眼角又掃過了生了鏽的鐵鍋。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我發現了疑點!
“去雲房看看!”我對顧纖纖打了個招呼,轉身從飯堂裡出來,向雲房走去。雲房的門虛掩着,手一推就開了。走進去,我摸了摸炕頭。觸手冰涼不說,就連上頭鋪蓋着的棉絮都有一種溼漉漉的感覺了。我回頭向門口處看了看,我所經過的地方遺留下了一串腳印。地上有灰,在海拔這麼高的山頂上,居然有灰?那得多久不曾有人打掃過了?我心裡的泛起重重的疑問來。
“今晚在這裡休息,明天下山去雪狼湖!過了雪狼湖,就能到玉虛峰了。”我決定在道觀裡休息一晚,明天繼續前行。
“官人,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顧纖纖走到我身邊,輕輕挽住我的胳膊問道!
“沒有,我只是在奇怪,費這麼大的力氣建成的道觀,爲什麼沒人打理而已!”我聞言看了顧纖纖一眼,隨即開口對她笑道。
“哦,或許這裡條件太艱苦,人家熬不下去了呢?你要知道,現在的人可都是向錢看的!官人,我去給你引火燒炕,今晚你就能睡個好覺了!”顧纖纖聞言輕吁了一口氣,隨後鬆開挽着我胳膊的手臂向雲房外頭走去。
“官人,看看炕頭熱乎了沒有?”少時,顧纖纖將柴火丟進了竈膛引燃了。滾滾的熱流通過煙道傳到炕上,不多時整個屋子便變得暖和了起來!顧纖纖拍拍手掌,從內外走進來看着我吃吃笑道。
“很好,就是被子有點潮溼,不過鋪在炕上烘烤一下也能將就了!顧纖纖,你辛苦了!”我深深看了顧纖纖一眼,開口說道。這是這幾個月來我第一次沒有喊她纖纖,而是稱呼她爲顧纖纖。以前我總愛說辛苦你了,而今天我說的卻是你辛苦了。
“只要官人高興,我辛苦一點沒什麼的!”顧纖纖沒有聽出我言語中的不同之處,說完這句,轉身又進了飯堂開始找起食材來。看樣子,她是準備做飯了!火屬陽,而她屬陰。她就不怕竈膛裡的火,對她造成傷害麼?我走出雲房,伸手輕輕撫摸着纏在腰間的金錢劍,眼神深深地看着她忙碌着的背影沉思起來。
“官人,你拭劍做什麼?”一炷香時間,顧纖纖就端着兩個小菜和一鉢子米飯從門外走了進來。而我此時,早已經坐在炕頭,找了一塊碎布正擦拭起那柄符文劍來。顧纖纖腳下遲疑着,開口問我道。
“劍和人相通,它是我的劍,我就有責任保持它的清潔和鋒利。這麼快就做好飯了?你先吃,我馬上就來!”我低垂着眼簾,自顧在那裡擦拭着符文劍,仿似不經意般說道。一切都顯得那麼的自然。
“哦,好,那官人......官人又在拿我開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不吃飯的。官人包裡還有香燭嗎?”顧纖纖依言把飯菜放到桌上,拿起勺子正準備盛飯。之後卻忽然醒悟了過來,放下飯勺一跺腳衝我嬌嗔道!
“我倒是忘了你從不吃飯,只聞香火了。”我將劍刃擦拭得能照出人影來,嗆一聲收劍回鞘起身走到她面前笑道。
“你不是顧纖纖,你到底是誰!?”深深看了她一眼,我走到門口看着空中席捲而下的風雪緩緩開口問道!她不是顧纖纖,事到如今,我已經可以肯定這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