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了?沒傷着吧?”半個鐘頭的時間,劉建軍就來到了酒樓。一進包廂,首先就上下打量着我問道。
“沒,我能被那些混子傷着?先吃飯,咱們吃着喝着,完了我把事情的經過給你說說。對了,你們可以當成筆錄來記。”我點了酒樓的幾個招牌菜正等着劉建軍呢,擡頭看了看他,從桌上拿起一盒煙分撒給他和他身後的幾個警察說道。
“情況我們已經調取了監控中心的錄像,現在的混子越來越猖狂了。”一個警察接過煙,坐在椅子上說了句。酒菜他們沒用動,穿着警服呢,進酒樓辦案可以,吃喝的話沒準出門就被人給舉報了。
“你看,我還沒說呢,你們的同志就已經瞭解了情況。這事兒也就是遇上我能扛揍,要是換了其他良善之人,你說人家得吃多大虧?你也不能整天顧着開會不是?該落在實處的事情,也得抓緊去辦。小城這地方,治安方面也該下下力氣管管了。”現在是下班時間,劉建軍不在崗。我替他倒了杯酒,然後用公筷往他面前的碗里布着菜道。
“下週我會主持召開會議,討論一下。”劉建軍沒有動筷子,只是坐在椅子上抽着煙說道。
“你們倆沒事吧?”抽了兩口煙,他輕聲又問起了顧翩翩她們。他知道,這倆女人要是有點啥事,那就誰都勸不住我了。
“我護着呢,沒事。不過呢,要不是後來有一羣年輕人見義勇爲,今天的事情還真不好說。”言語中,我把艾義勇他們往事外摘着道。
“他怎麼不吃飯就走了?”簡單的問了我幾句之後,警察們就率先告辭了。他們走後沒多久,劉建軍也起身告辭而去。顧翩翩往我碗裡夾着菜,然後示意服務員換啤酒上來。
“端着呢,地位不同,很多事情也由不得他。知道爲啥每次他請我吃飯,都在他們家樓下的燒烤攤麼?就是不想有心人抓住把柄對他進行攻擊。要說當官,真挺累的。咱們吃,吃完去看電影。”白酒一口沒喝就被撤了,我端起面前斟滿啤酒的酒杯對坐在左右的二女說道。
“哥,哪兒呢?沒事吧?”艾義勇的電話打到了我的手機上。
“陪你嫂子吃飯呢,要不過來一起吃?對了,你們沒啥事情吧?”我將嘴裡的啤酒嚥下去,完了輕聲問他道。剛纔一場混戰,也不知道這小子挨沒挨着揍。
“我們能有啥事,這些年別的沒幹,架沒少打。飯我就不吃了,改天咱倆再聚。今天聖誕節,你就好好兒陪嫂子吧。有事兒隨時給我打電話,我24小時開機。”艾義勇簡單的跟我聊了幾句,確認我沒事之後這才掛斷了電話。
“別看電影了,沒什麼意思,回去我給你沏茶喝,咱們聊聊天多好。”飯後,顏品茗提議道。我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她在擔心那些混混會在半路上堵我。顧翩翩也有同樣的想法,聞言也是連連點頭贊同着。見她們實在沒什麼心思去玩,我點點頭依了她們的意思。
“老秦,你開慢點兒。”郊區國道,一輛滿載着貨物的大卡車正往城裡開着。沒辦法,城區裡的主幹道白天不讓重型卡車走。但是貨又得按時送到人家手裡,他也只有趁着夜裡把貨往城裡送了。卡車司機老秦給了腳油,將車駛入了市區。副駕上押車的同伴提醒了他一聲道。進了市區,人明顯就多了起來。趕路歸趕路,可是安全還是最重要的。說句不好聽的,真要撞死了人,這麼些年他們跑車可就白跑了。
“我曉得,這條路我跑了10來年,沒事的。”老秦按了下喇叭,將車從一羣在馬路上瘋鬧着的男男女女們身邊開過道。
“看看人家這生活,咱倆還得苦逼的跑車。”老秦點了支菸,將車窗搖下一半對同伴說道。
“年輕的時候,我們不也這樣麼。只不過那個時候,咱們沒他們這麼好的條件罷了。”押車的同伴笑笑說道。前方是個十字路口,綠燈已經開始閃爍了。以老秦的經驗來看,頂多幾秒鐘之後就要變成長達90秒的紅燈。他深吸了一口煙,一掛檔一踩油門,想要搶過去。
“哎...”押車的同伴想要讓老秦慢點,一句話沒出口,老秦就已經駕車搶了出去。
“吱...!”一個姑娘出現在斑馬線上,老秦頓時覺得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一腳剎車下去,車輪在地面上摩擦起了一陣難聞的白煙,一道深黑色的印記拖出去好幾米遠。
“砰!”儘管老秦踩了剎車,可是重型卡車的慣性卻依然讓卡車撞上了那個姑娘。姑娘飛了出去,就那麼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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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押車的同伴癱倒在座位上低聲長嘆了一句。
“喂,你特麼有病吧?走還是不走?”就在老秦準備下車去看看那姑娘的死活,一陣刺耳的喇叭聲傳來,隨後有人從車裡鑽出來衝他大罵着道。他醒了醒神,側頭看去,這才察覺到自己的車橫在了十字路的當間兒。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路就被堵了個嚴實。老秦從車上下來,對着那些破口大罵的司機們連連合十致歉着,隨後往前跑了幾步。
“人呢?”老秦跑到姑娘摔倒的地方,前後左右一番細看之後,卻發現眼前已然沒有那個姑娘的身影。難道沒啥事情,人家姑娘自己起來走了?老秦撓撓頭,心裡有些僥倖的想着。
捱了一通罵,又被拍了照之後,老秦開車繼續前行着。扣分,罰款,現在在他的心裡已經算不得什麼事情了。他在慶幸着,自己剛纔沒有撞死人。而那個被撞的姑娘,也沒有跟旁人那樣,拉扯着他訛詐一筆醫藥費什麼的。
“讓你開慢點吧?你搶什麼?這次是你運氣好,要是把人給撞死了,你賣車都不夠賠人家的。”押車的同伴猶自後怕的埋怨着老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