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大楚,光靠種地,是練不了武功的,僅僅吃飽飯的程度,是無法長期練武的。
而連武道都無法修煉,就更別提要求更高的仙道了。
這一點,是熊巖在觀察熊家村、胡家村的現狀,以及蒐集了大量資料之後,得出的結論。
片刻後,老族長和舉人去住持分田分地事宜了,看着呆坐在原地的熊巖,櫟花則是拿出了一枚玉簡。
“其實這一點,朝廷在很久以前,就已經知道了。單純地種地,是沒有前途的!分田分地,也只能讓百姓們餓不死,可以讀書,但想要練武修道,卻遠遠不夠。”
“實際上,很久很久以前,大楚就可以利用道法,大規模的種地。當時,一位陽神強者,突發奇想,能否使用道法,大規模種地,來代替大量的農民呢?”
“後來,他就被鎮壓了。是皇室動的手,他的研究內容,也被封存了起來。那一代的陛下,對此評價是:不合時宜。”
說到這裡,櫟花便將手中的玉簡,遞給了熊巖。
“按照那位陽神強者的研究,繼續走下去,肯定是可以成功地。否則,皇室也不會出手了。”
“但問題是,一旦成功,只需要一個農民種地,便可以滿足十位百姓的生活,那麼,剩下的百姓,又該幹什麼呢?”
“整日裡無所事事,讓別人養着他們?或者,將之吸納到別的行業?可哪一個行業,可以容納這麼多百姓呢?”
“在解決這些問題之前,是不可能這麼做的。否則,一不小心,野心家便會作亂,整個大楚就真的亂了。”
看了玉簡之後,熊巖便明白了那位陽神強者,爲何會死掉了。
好複雜,好麻煩,這一瞬熊巖想到了許多之前未曾想過的問題。好多事情,都是錯綜複雜的,根本不可能一拍腦袋就決定怎樣怎樣。
繞了半天,問題又回到了最初,如何讓百姓們富起來呢?準確的說,是如何讓全天下的百姓,富起來。
如果熊巖未來不當皇帝,肯定可以不用思考這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如果是以前,熊巖大約會一拍腦袋,直接給出答案:引發道法革命,提高生產力,讓老百姓們都能富裕起來,都能練武修道。平均壽命,至少也有一百歲。
到那時,整個人道的氣數,比起現在,至少會增長十倍,甚至是百倍!
那個時候,大楚的天子,在位格上,就不會比天帝差!
“好複雜,我還是太天真了,怪不得歷代以來的皇子,想要奪嫡,都必須進入民間歷練。我這才歷練一年多一點,整個人的三觀,便裡裡外外的被改了一遍。”
看着熊巖嘆氣的樣子,櫟花反而開心的笑了起來。嘆氣,至少說明,熊巖已經明白了問題所在,不在鑽牛角尖。
“上古之時,有的修士,爲了結成一品金丹,枯坐荒山百載時光,等待着壽元將近的那一剎那。在壽命將近的威脅下,徹底激發一切潛力,統合身心,一舉突破,結成一品大丹。”
“也有的修士,爲了讓自己變得無情,讓自己沒有破綻,親自對親友動手,親自對妻兒動手,名其名曰殺妻證道。在殺死妻兒的過程中,也徹底斬殺了自己的感情,進而修爲大進。”
“還有的人,在滾滾紅塵之中,不斷歷練,磨礪己身。”說到這裡,熊巖整個人的氣勢,都達到了巔峰,雙目也更加的有神。
當然,在櫟花眼中,熊巖這是心血來潮,忽然就變得更有魅力了。
而在周圍的供奉高手眼中,熊巖這是磨礪心性,有了結果,此刻小有進步。
而此刻的熊巖,則是將實現道法革命,當做了磨礪自己心性的手段。
這一條路,難度很大,但一旦成功,效果也肯定不小。直覺告訴熊巖,這條路不好走,但一旦走通,必然將會獲得巨大的收穫。
一朝頓悟,明心見性之下,熊巖就初步有了自己的道。
儘管,他的道還只是一個雛形,不,連雛形都沒有。但是對於修爲的進步,卻很是明顯。
“我有了不小的進步,這就去閉關了,剩下的事情,你和燁叔商量着辦。至於土地,該分就分,不要心疼,都是些小錢。”
“恩,殿下放心。”
靜室之中,呼吸之間,熊巖就安靜了下來,身體舒暢,心靈澄澈。
在他的面前,則是擺了一摞摞書籍,都是史書。
和別人閉關不同,其他人閉關,大都安安靜靜的修煉。而此刻熊巖,則是時而觀看史書,時而回憶前世記憶,互相對比。
有的時候,則是唉聲嘆氣,也有的時候,興奮的跳起來。
不過還好,三寶玉如意,一直在識海之中,鎮壓着一切,暫時沒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數日之後,熊巖就出關了。滿面紅光,行走坐臥之間,別有一番特點。
“殿下,你想通了?又突破了?恭喜,恭喜。”看着櫟花羨慕的樣子,熊巖直接就牽着她的手,笑了起來。
“不錯,這一次我小有收穫,對於未來,勉強算是有了一個新的認知,有了一個新的目標。自然,修爲也就有所進步。”
“一不小心,紫府境界,就走了差不多一小半,差不多算是小成。”說着,就合上了櫟花略微張大的嘴巴。
小成之後,就是大成,而後便是紫府圓滿,就可以着手準備突破陰神了。
然而問題是,熊巖去年才突破到紫府,今年就小成了。更重要的是,這個過程,沒有藉助任何天材地寶。
這種資質,真的可以算作是天才了。即便在皇子之中,也是最好的那一列了。
很快,熊巖牽着梨花的手,一起來到了書房,看着鋪在桌面上的紙張,熊巖拿起毛筆沾了點兒墨水,就開始書寫了。
如果將實現道法革命,將大楚變成仙楚,作爲千里之外的遠大目標的話,那麼此刻,熊巖則是正在踏出這第一步。
看着熊巖筆走龍蛇,櫟花則是默默地握着熊巖的左手,靜靜地看着熊巖書寫的文章。
咦?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