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美國片《斷背山》的朋友或許都不會忘記,也在不斷追問,腦海中一直縈繞着的追問是,那兩個男人爲什麼愛得那麼情深意長、繾綣決絕?以至於拋妻棄子、死不足惜?
或許,只有純粹的愛或幻象能支撐我們步出紅塵泥沼,甚至可以說,是愛與幻象支撐着我們與凡俗現實對抗。
尼采說:女人奉獻她自己。男人則通過佔有女人去充實自己。
但是,如果男人根本不需要女人呢?很多這樣的男人,遇到過這種被稱之爲畸形病態的斷袖之愛,這種男人對男人的愛,很**也很瘋狂。
魏小宇的爸爸經歷過這樣一段尷尬卻刻骨銘心的男人之間的愛。
魏小宇的爸爸叫魏添,省藝術學院畢業,畢業後分到某所學校當鋼琴老師,但工作不到一年,他發現當老師實在是一份單調無聊而乏味的工作,於是,他毅然辭了職,到一家夜總會唱歌,他的嗓音沙啞而富有磁性,唱起歌來聲音酷似楊坤。到夜總會來消遣的顧客都知道他,他們甚至相信唱歌唱得如此好的一個青年說不定哪一天會一炮而紅,所以偶爾會有顧客向他請求籤名,魏添也因此獲得一些小小的虛榮心。
夜總會裡有一個吉他手叫阿飛,阿飛長着一副娃娃臉,細皮嫩肉的,彈得一手好吉他。魏添唱歌的時候,常常是他給他伴奏,因此,兩人成了特別要好的朋友。
阿飛和魏添一樣喜歡狂躁而歇斯底里的重金屬樂隊和甲殼蟲樂隊,也向往着“泰坦尼克”似的浪漫愛情,更重要的是他們都對音樂特別地愛好,並幻想着又朝一日能在音樂的道路上有所成就。
某個夏日撩撥身心的夜晚,在夜總會散場後,由於那晚顧客特別多,他們都工作得很賣力,老總一高興便同意請員工吃宵夜,大家都玩得很開心,個個都喝得酩酊大醉。午夜時,天下起了瓢潑大雨,魏添無法回去,阿飛邀他到他的宿舍一起睡,魏添爽快地答應了。
兩人來到阿飛的宿舍,仍然毫無睡意,便一邊抽菸一邊在電腦上看電影,兩個年青人看起了a片,鏡頭裡那些污七糟八卻又令人心驚神蕩的動作令年輕氣盛的他們感到耳熱心跳,兩個男人莫名其妙地抱在了一塊,瘋狂的**膨脹得像某座熔漿涌動的活火山。
他們滾到了牀上,魏添順勢摟住了阿飛如女人般纖細的腰肢,用一隻手緊緊握住阿飛的下體,緩慢地移動起來,阿飛沒有拒絕,倒反是迎合着,氣喘吁吁,隨着節奏的加快,阿飛大叫一聲,火山裡面蓄積已久的熔漿像決堤的洪水隨着他的每一次抽搐噴薄而出。
然後阿飛又幫着魏添,完成了一次酣暢淋漓的發泄。
從此,兩個年青人像薩特和波伏瓦一樣年深日久地走在了一起,他們宛如一對如膠似漆的情侶,一起在夕陽映照着的街道上四處溜達,一起在某個富有情調的酒吧聽傷感情歌喝啤酒,把每個月賺到的工資堆放在一起然後再大把地花去,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們每晚都必須同牀共枕,相互糾纏不休再疲憊不堪地睡去。
然而,遺憾的是他們並沒有生活在超前發達的時代,從偉大母親溫暖的**裡產生出來的透明體嬰兒,也終將會在不適應於自己而言異類的環境裡夭折,魏添和阿飛的關係就像生長在巖縫裡的豆類植物,蓬勃地發芽,卻註定會病怏怏地死去。
日子久了,魏添和阿飛親密的關係自然引起了周圍人們投過來的怪異和嘲諷的眼光。魏添開始在意這些眼光起來,每次和阿飛熱情洋溢、攝人心魄的親熱之後,他都會睜大眼睛在煙味充斥的房間裡對自己感到失望,逐漸地他感覺自己是踏上了一條墮落而暗無天日的不歸路,像自己的心上開出了某種奇異的花朵,美麗卻傷情,孤獨而疲憊。
如果說他們身處的環境和社會現實是扼殺他們這種不正常的關係的間接謀劃者的話,那麼,操縱這場謀劃的罪魁禍首就是魏添。
嘆息、掙扎、反思之後,魏添毅然選擇了離開阿飛,這可傷透了阿飛的心,他痛苦不堪地喝辣酒,神經質地抽菸,甚至用小刀割傷自己的手指,但看到魏添去意已決,阿飛憤怒地砸碎魏添送給他的一把吉他後,他們的關係宣告結束。
其實,對於魏添而言,選擇離開阿飛他並不輕鬆,無論如何,阿飛都是停留在他的心上的一個令他特別愛惜、疼痛、眷戀的符號,他的眼睛能令他飄升,他的手指能讓他沉醉於生命最原始最快樂的谷底,可是,他知道自己必須這樣做,像吸毒犯必須遠離毒品,痛苦卻無奈,失落卻明智。
那些日子,魏添甚至想過去找一個心理醫生,治療他內心難以承受的痛苦。
他真就找到了一個有名的心理醫生,在他把自己經歷的這段異類的痛苦的戀情講訴給心理醫生之後,醫生的話更堅定了他必須糾正自己這種不正常的感情傾向的決心。
心理醫生說,通常同性戀是一種灰暗的愛情,它經常會發生在漂亮男人的身上,男人再漂亮,但由於他們的性傾向出現了問題,女人就不能再接受他們。而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愛情都往往是有始無終的,於是,這些漂亮男人在無望的時候便常常會把自己裝成真正的混蛋,當感情的道路山窮水盡的時候,他們只有選擇在膿血在惡臭中生存。甚至踐踏大腦中的智慧,在歇斯底里中洞穿絕望。
而異性之愛才是最完美的,當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的時候,她想佔有的不是男人的財產,而是思想和感情,所以她們能做到對自己的丈夫忠心耿耿,並願意一起白頭偕老。女人是什麼,水做的楊柳春風,纏住男人的愛,就是她們所謂的愛情。這樣的愛情,纔有出頭之路。
米兒適時地出現在了魏添的生活裡。朋友的結婚典禮上,魏添是伴郎,米兒是伴娘。米兒一直崇拜着魏添,她爲他眼睛裡流露出的男性少有的柔情而癡迷,還有他富有磁性的沙啞的歌聲,以及腦袋上充滿野性的金毛獅王似的頭髮,都讓米兒作迷。魏添決定和米兒發展,順便讓米兒治療他內心那段感情帶來的傷痛。他們的關係在一瞬間確立下來。
就在魏添和米兒結婚的當天,傳來了一個令魏添一輩子也不能釋懷的消息,阿飛自殺了,從夜總會的樓上,縱身跳了下來,自殺之前,他整整喝了兩瓶辣酒。
得知阿飛自殺的魏添,在完婚之日自然是痛苦萬分,然而,令他更痛苦的事卻在婚後的日子裡繼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