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君看出了我眼中疑惑,嘴角微微一彎,清冷的神情頓時柔和了幾分,說道:“我已經拜冷清秋做師傅了,所以這段時間她傳授了我很多修道方面的知識。”
我頓時恍然,說道:“早就知道她讓你進入陣法療傷沒安好心,原來是看中了你的極陰魂魄。”
楊昭君蹙了一下秀美,說道:“不要這樣說師傅,不管怎麼樣,她都教會了我很多,而且要不是進入九天十地陰陽鎖龍陣,我也沒法恢復得這麼快,況且有個師傅對於我而言,並不是什麼壞事,我對鬼修的事情之前一片混沌,現在有人指點了,就知道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哼,你真是沒有良心,師傅雖然是看着唐棠的份上才幫你,但是也算是對你不薄了,你居然這樣說她。”
被楊昭君這麼說,我心裡有些訕然,不由惱羞成怒,伸手抓在她的飽滿堅挺的酥胸上,用力一揪,冷聲說道:“我是幫你打抱不平好不好,你這是什麼態度。她對我是一回事,但是算計你又是另外一回事,你以爲她只是單純地想收你做徒弟?”
楊昭君一把將我的手打開,眼神冰冷地橫了我一眼,鄙視地說道:“色胚,以前跟我聊天的時候,就一直盯着我的胸看,現在終於原形畢露了,哼,你倒是說說,師傅她懷有什麼居心?”
楊昭君雖然這樣說,但是我可以感覺到,她對我輕薄的舉動,並沒有太多的生氣,倘若她的神情再豐富一些,那麼同樣的話,說出來就會是另一種風情了。
我便將之前的猜測說了出來,說冷清秋收她做徒弟其實是想讓她填補唐棠離開後的空缺,幫她一起對抗齋藤晴子,楊昭君不屑地說道:“這也什麼,這次回去之後,我和師傅聯手,說不定可以直接將那日本女鬼給滅了。”
既然楊昭君自己都不介意,我就沒話可說,我聳了聳肩,用手做了一個抓捏的動作,說道:“我只是想表達一下我的不滿而已,我明明是爲你着相,你卻不領情,再說了,剛纔沒穿衣服的時候都捏過,現在揪幾下有什麼關係呢,反正你又感覺不到痛楚。”
楊昭君身上陡然鬼氣四溢,陰氣大漲,她冷冰冰地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感覺不到痛楚,我知道了,是唐棠對不對?”
我身子正虛,被楊昭君這樣看着,頭皮不由有些發麻,心中苦笑,沒有想到楊昭君居然比楊薇的醋勁還要大,頓時有些吃不消,立刻說道:“我先去陰神木那邊,回來再說。”
說完我不顧楊昭君臉上的冰冷,轉身就朝那金黃高聳的陰神木走去,感覺腿好像沒有之前那麼酸了,只想離這個喜歡吃醋的女鬼遠些。
走了好遠了,我才放慢腳步,回頭朝楊昭君看過去,發現她已經不在剛纔站立的位置,心中不由一緊,不知道這女人是不是生氣。
嘆了一口氣,只有繼續朝前面走,心中也有些理解楊昭君心中的感受,其實我和她之前並沒有太深的感情,現在糾纏在一起也是因爲命運糾葛太深。
她已經死了,自然不會吃楊薇的醋,但是突然發現我居然又跟另外一個鬼糾纏不清,心裡自然就受不了,畢竟生前她也是學校被衆多男人追捧的校花。
看來出去之後,需要好好跟楊昭君談一次,真是不知道冷清秋搞的什麼,明知道唐棠已經跟我結爲陰親做了我的妾,怎麼還然楊昭君跟我陰陽雙休療傷。
越是靠近陰神木,這裡的溫度就越低,我不得不運轉已經恢復了小半的陰司印記抵禦陰寒,驅散了身體的寒意後,我不由苦笑,要是楊昭君剛纔不跟我陰陽雙休恢復至陽之氣,我恐怕都沒法接近陰神木了,看來一飲一啄皆有命數。
等快靠近陰神木的時候,我遠遠就看到有一條雪白色的大蛇纏繞在陰神木的根部,一動不動,好似跟陰神木結爲一體了,不像是活物。
不過我轉瞬就想到蛇乃是畏寒的動物,在寒冷的季節會冬眠的,即使這小白龍已經成了精,但是應該也脫離不了本體的生理侷限,在這麼陰寒的地方,只怕現在正處在冬眠之中,若是這樣的話,那將精血滴在它的頭上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走近了才發現這顆陰神木比想象中的要高,起碼有五六十米,金黃色的枝葉茂密,上面吊着密密麻麻的果實。
呃,我眼睛一凝,那長長的東西好像不是果實,看形狀好像是人,心中不禁有些詫異,莫非這陰神木還可以結出人蔘果不曾?
想到這裡,我就加快腳步,等站在陰神木下的時候,一股涼氣頓時從腳底沿着脊椎直達我的腦仁,陰神木上掛着的,哪裡是什麼人蔘果,居然都是一具具屍體,而且我還認識掛得低的那十幾具屍體,馬蓉,宋哲,左漢青,齋藤淺雪以及度假村那些直接將車開到水庫中的阿姨們。
看到這詭異至極的景象,我被嚇得不輕,這些屍體都由一根金色的藤蔓從屍體的口中插入,除此之外,再無任何鏈連接,遠遠看着,完全就像是樹木結的果實。
馬蓉和宋喆的屍體都是赤身裸體,跟前天晚上看到他們的魂魄時一樣,他們的神情沒有一絲死相,好像還保持這激情時愉悅享受的生氣,宛若活人。
左漢青和齋藤淺雪的屍體更加離奇,這兩人的屍體也是赤身裸體的,而且居然還是連在一起的,依然保持着生前交媾的狀態,左漢青臉上的神情猙獰兇狠,而齋藤淺雪的表情冰冷木然,由兩根絞在一起的藤蔓鑽入他們的口中,看起來極其詭異。
而那些服務員阿姨的臉上則都掛着解脫的微笑,我將視線移到其他的屍體上,發現這些屍體都是這些年桑小紅害死的那些人,大部分是度假村的遊客工作人員,這些人的鬼魂我那天晚上都有看到過,他們臉上的神情各不一樣,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都是生前最後一刻的樣子。
我心中疑惑不已,這些屍體到底是怎麼掛在這棵樹上的呢,又是誰掛的呢,那天晚上,左漢青帶着齋藤淺雪離開,他們到底發什麼了什麼事,爲什麼會事呢?
從左漢青和齋藤淺雪兩人的面部神情來推測,好像是左漢青在強姦齋藤淺雪,根據推測,他們之間不是有約定嗎,怎麼會又反目了呢?
“楊師叫你下來時收服這條小白龍的,不是讓你在這裡發呆的。”
我悚然一驚,心中大駭,回頭一看,只見黃鵝一臉陰冷地站在我身後,潛水衣殘破不堪,看起來很狼狽,他背上的短劍被他捏在手中,劍光陰寒,看着我的眼神有些複雜。
我盯着他手中的短劍,皺眉問道:“師兄你居然還在下面啊?”
黃鵝將手中的短劍插入背後的劍囊之中,臉上的神情微微一斂,朝我丟了一個東西,我下意識接住,低頭一看,居然是一個青花小瓷瓶,跟王半仙給我的那個一模一樣。
打開塞子一看,裡邊果然有一枚藥味相同的丹藥,我看了黃鵝一眼,然後毫不猶豫地將藥丸丟入口中,藥丸入口即化,而且藥效極快,瞬間我的丹田處便散發出陣陣熱氣沿着我的經脈貫穿全身,身上立刻暖洋洋的,精氣神正在全面恢復。
我看着已經走到我身邊的黃鵝,感激地說道:“謝謝師兄。”
黃鵝沒有看我,他也盯着陰神木上懸掛的那些屍體,幽幽說道:“我對楊師的話從來都是深信不疑的,唯獨對他將你選作嫡傳弟子的決定有些遲疑,你知道楊師爲了將你從七戒和尚手中搶過來,他付出了什麼東西嗎?”
對於黃鵝的反問,我自然是搖頭了,黃鵝苦笑了一下,說道:“在沒有拜入楊師門下的時候,我黃鵝就已經在江湖上闖出了赫赫威名,即使是面對武當山的錢重坤和荊州黃家的黃養神,我也並不怕他們,被楊師記在門下之後,我就跟不怕他們,而且心中還自信二十年之後,天榜前十必將有我的位置,以我這般資質都沒法被楊師收爲關門弟子,你這個愣頭小子何德何能呢?”
“啪”
黃鵝用力地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笑得很歡暢,我揉着肩膀看着有些癲狂的黃鵝,心中雖然詫異,但是可以感受得到,他的笑是發自內心的,如同慈雲道長和王半仙,我心中一怔,頓時反應過來了,黃鵝也認可我了。
黃鵝志得意滿地說道:“日後有我們師兄弟聯手,江湖上哪裡還去不得,我這回對楊師真的徹底拜服了,他的眼光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洞悉的,我之前還覺得師弟說獨立將桑小紅急退是吹牛,但是今夜過後,師弟憑一人之力,蕩平十方閻羅降魔陣之中近萬陰魂的舉動將會名動天下,漢城江道陵從今以後,也算是響徹江湖了。”
聽着黃鵝的話,我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覺得熱血輝騰,江湖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地方,也許是時候去見識一下了。
待黃鵝笑完,我就將陰兵營其實都是封魔古墓中女鬼操控的事告訴他,黃鵝聽後,頓時臉色大變,驚恐道:“既然還有這樣的事,真是太驚險了,不行,我們得趕緊將事情辦完離開這裡,此地不可久留,要儘快將此事告訴宗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