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薇擡起頭,滿臉委屈,氣急地說道:“我是那個意思嗎?我是叫你不要見她嗎?”
我發現我被楊薇說得有些暈頭轉向了,完全跟不是楊薇的思維了,訥訥地說道:“那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
楊薇一副受不了我的模樣,氣得不行,冷聲說道:“你怎麼回事,怎麼感覺智商越來越低了,我的話很難懂嗎?我們以後是要在漢城生活的,你的朋友呢?除了王歡,還有誰,邱玲可以勉強算一個,還有就只有江珊了。她們以後就是你的朋友圈了,我們既然要在這個城市生活,你是不是要開始經營你的朋友圈呢?特別是江珊因爲職業特殊,而且也算是有背景的,你以後搞不好還有找她幫忙的地方,就拿今天晚上,那兩個警察的態度你也看到了,要不是江珊在,你想一下會是怎樣的局面,所以我才讓你對她客氣些。哪怕,哪怕我對她再不滿,再不想你跟她接觸,但是我得也按捺住我的情緒,因爲她是你的朋友,以後說不定對你的生活和公正很重要,你現在懂了沒有?”
聽完楊薇的話,我凝視着她,久久無語,心中思緒涌動,我一直都是承認楊薇在人際交往方面比我成熟些的,而且之前心中還對她的圓滑有些意見,覺得她心機太重了,但是卻沒有想到她可以想得這麼深這麼遠,這已經不是什麼心機了,這是智慧,爲人處世的智慧。
我呵呵地笑了出來,心中有種莫名的情緒在氤氳瀰漫,浸透到我的內心深入,暖暖的,癢癢的,她可以爲了我,壓抑自己的妒忌和成見,我真的很感動。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楊薇詫異地看着我,我在她嘴上啄了一下,輕聲說道:“以後聽你的就是了。”
說完便翻身壓了上去,楊薇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蹙眉說道:“不是說不要了嗎?你怎麼……”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將她壓在身上好好痛愛的念頭,眼神炙熱地看着她,蠻橫而霸道地說道:“不要說話。”
當對愛人的情感突然有所昇華,那麼有什麼比一次瘋狂熱烈的靈慾交融更能體現那種赤-裸裸的愛呢?
於是不一會兒,房間中便想起了一陣喘息,風雨停歇後,我們依然緊緊相連,有說了幾句情話,然後沉沉睡去。
我早上是被電話聲音吵醒的,睜開眼睛一看,楊薇居然已經不在了,我將摸了過來,一接通就聽到許力的聲音。
他語氣猥瑣地說道:“凱子,昨天猴子提醒你的時候你這賤人還不以爲然。你看,現在連早上的課都沒有過來上,昨晚肯定是梅開幾度了吧。嘿嘿,現在是不是還躺着牀上,哈哈,你真的得悠着點啊,反正已經同居了,犯的着那麼飢渴嗎?早上點名的時候,好不容易纔幫你忽悠過去了,明天可不要再不來啊。尼瑪,你這是打算從此君王不早朝嗎?”
我不由苦笑,被他說的啞口無言,雖然主要原因不是許力說的,但是他說的好像也沒有錯,搞得我都沒法反駁了。
其實猴子的話,我昨天下午已經有了深刻的認識了,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所以我也不反駁,算是默認了,然後又跟許力扯了幾句,就掛了。
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10點多了,臥室的房門是開着的,我朝外邊叫楊薇的名字,但是沒有人應答,楊薇居然不在家。
楊薇應該不可能不叫我自己去上課的啊,而且許力剛纔電話裡邊也沒有提到楊薇有去上課的事。
我一下彈坐起來,隨即發現身子沒有穿衣服,不由想起昨晚的旖旎,心中一片熨帖,暖洋洋的。
我就這樣光着身子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邊,撥了楊薇的電話,有私密空間就是有這樁好,某些時候,可以肆無忌憚地放縱一下。
我用力地扯開窗簾,正準備一邊遠眺風景一邊跟楊薇講電話,卻不想對面樓上的陽臺居然正站在一個穿着清涼的女人看着我這邊講電話。
我忙將窗簾拉上,頓時臉燥得發燙,也不知道對方看到沒有,臥槽,裝逼失敗,還好我身材不錯,被看到也不丟人,現在想來對方心裡應該很遺憾吧。
自戀間,電話接通了,楊薇嬌聲問道:“睡醒了啊?肚子餓了沒有?”
我走回到牀邊,又躺回到牀上,打了一個哈欠,慵懶地說道:“被許力的電話吵醒了,問我怎麼沒有去上課,你呢,在哪裡呢?”
楊薇呵呵地笑了兩聲,聲音透着股異樣,很嬌媚的那種,她說道:“陳欣剛纔也打電話了呢,他們不會是約好的吧?”
我一聽就明白,嘴角一咧,笑道:“也打趣你了啊,這種事也只有陳欣做的出來,我看猴子是夠嗆,還想追她,呵呵。”
“嗯吶”
楊薇聲音魅惑地應了一聲,又問道:“肚子餓了沒有,我等下給你帶早餐回來,你快點起牀吧,等下還有事呢,家裡東西都還沒有整理。”
“知道了。”
我應了一聲,又問道:“你在哪裡?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楊薇說道:“我現在在小區門口林靜學姐這裡,還在等她跟房東溝通門的事,等下就回來。”
掛完電話,我找到自己的內褲穿上,然後就開始在地上做起俯臥撐,做完兩組身上就出了一身的油汗,氣喘吁吁。
臥槽,以前可以做三組不喘氣的,看來一段時間沒有鍛鍊,體能退化了,想到昨晚差點壓不住被小鬼附身的江珊,我便決心要開始重新鍛鍊了,跟鬼打交道也是個體力活,而且,而且,算了,不是不說了。
拿了換洗的褲子就去洗手間沖涼了,等我出來的時候,發現楊薇已經回來了,林靜居然也在,剛纔在洗手間裡邊我是一點都沒有聽到外邊的動靜。
我不由暗叫僥倖,幸虧沒有再玩什麼裸-體的藝術,不然就丟臉丟大了。
林靜見我只穿了短褲,忙扭過頭,臉上有些不自然,一副不甚嬌羞的模樣,我頓時愣住了,大姐,你都大四了,要不要這麼清純啊。
林靜的反應搞得我像是在耍流氓,我忙跑到臥室,關門套了一件t恤,出來就看到林靜正在打電話,還說什麼照片已經發了什麼的,我猜應該是門被損壞的照片。
楊薇見我出來了,就指了一下餐桌,我過去一看,還蠻豐盛的,一份熱乾麪,一份豆皮,兩個面窩,一杯豆漿。
所以說楊薇就是細心,這分明就是考慮到我昨晚體力消耗過度,呃,反正是很體貼就是了。
我坐在餐桌旁邊吃早餐,不一會兒就看到林靜又接了一個電話,聊了一會兒,神情變得很輕鬆。
掛斷後,她就跟楊薇說道:“房東說馬上派人過來換門,他說他有個親戚是做門窗生意,就在這附近,所以半個小時左右就可以到。這次給你們換一個鐵門,然後若是你們可以繼續租的話,他願意免三個月的房租,你們就覺得怎麼樣?這已經是我能夠爭取到的最大補償了。”
楊薇看了我一眼,我沒有做聲,繼續吃着早餐,心中卻有些咋舌,雖然這件事是有房東的責任,但是又沒有什麼證據,我們硬是要找人家,人家也可以死不承認,大不了不租就是了。
房子已經租給我們了,有簽過合同的,那麼房屋的損壞,按理說應該是我們的責任了,雖然道理上說不通,但是實際情況就是如此。
但是不知道楊薇是怎麼跟林靜聊的,除了幫忙換門之外,居然還可以爭取到免三個月房租,不得不說這房東還蠻道義的,而且林靜也不錯。
見林靜正坐在沙發上跟楊薇聊天,這架勢是準備等換好門之後再走的,我吃完早餐後,便也坐了過去,問道:“學姐,10樓那個一室一廳的還在不在啊?”
林靜眼睛一亮,說道:“在啊,是不是有人要租,你讓他找我啊。”
昨晚一下發生了那麼多事,我還沒有來得及跟楊薇說胖子想租房這件事,楊薇詫異地問道:“是誰要租啊,沒有聽你提過啊?”
“咚,咚,咚”
突然響起敲門聲,我起身過去開門,扭頭對楊薇說道:“是胖子想租。”
楊薇一臉不信,說道:“不可能吧,你不要亂說啊,燕子怎麼可能這麼快跟他出來同居,我都沒有聽燕子提起過,絕對不可能的。”
聽到楊薇這麼一說,林靜臉上有些失望,她也站了起來,說道:“不會是裝門的吧,怎麼會來得這麼快。”
我到了門邊,下意識地先看一下門眼,不過門眼已經被剁壞了,很模糊,我只好開門了,不過我用腳抵住門,先只開了一條縫。
勾頭一看,外邊的居然是隔壁的瞎眼老奶奶,我忙將門全部打開,雖然老奶奶昨天送的符籙沒有用,但是她始終都是一片好心。
而且看到這個老奶奶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我已經逝去的奶奶,說來也奇怪,雖然我可以看到鬼,但是卻從來沒有看到過我奶奶。
我對老奶奶問道:“老奶奶,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老奶奶兩眼無神地看着我,扁着嘴巴問道:“你們沒事吧,昨晚這走廊動靜可不小啊,可真是熱鬧啊,大的小的都上來了。”
我心中一緊,詫異地看着老奶奶,見她眼睛中沒有瞳孔,昏黃無神,都只有眼白,難道這個老奶奶也有陰陽眼。
我遲疑地說道:“沒事,昨晚外邊有個瘋子拿着菜刀砍我們的門,後來我們報警了。”
老奶奶昏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得我心裡發麻,她又砸吧一下沒有牙齒的嘴巴,搖頭說道:“年輕人,騙人不好,老婆子多管閒事了。你們啊,最好是趕緊搬走,她男人被警察抓了,她指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樓裡又會被鬧的雞犬不寧的,哎,造孽啊,難得消停了一段時間,怎麼就沒有陰差過來抓她呢。”
老奶奶說完這句話,又蹣跚地回到1203,我心中不由有些內疚,覺得不該跟她撒謊,但是想着跟她說實話也沒有用的,況且房間裡還有一個林靜呢,也不能說太多。
關門回到房間中,就看到林靜臉色有些尷尬,顯然,老奶奶的話她都聽到了,老奶奶居然勸我和楊薇快點搬走,這讓專門推銷房子的她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