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剛真的失戀了。
從昨晚開始結束了自己四年漫長的異地戀。
他千里迢迢從廣州趕來看望自己的女友,想一起來看青芒履樂隊的演唱會,結果等來的是分手。
這座城市充滿煤味的北方的城市,曾經給他留下多少溫暖,而現在卻是一身傷痛。
今天聽完演唱會,明天就傷心離去。
或許,一輩子再也不來。
現在聽到這些熟悉歌也沒了以前那種興致——包括這首《曾經的你》。
沒有心愛的女孩陪伴,一個人走天涯有什麼意思?
熟悉的歌一首接着一首,孫剛看着身邊這個年輕姑娘隨着節奏搖擺揮舞着雙手大聲歌唱,突然有一種羨慕。
自己老了啊。
其實也算老吧?
27歲。
只是感到心老了。
不知不覺,演唱會進入尾聲,要唱最後一首歌了。
俞冬青抱着吉他站在臺上,對着話筒笑道:“前幾天我們在SJZ唱了一首《殺死shi個SJZ的人》引起很大的爭議。今天我們來到鄭州,放心,我不會說殺死某個鄭州人。”
臺下一片鬨笑。
“今天我唱的歌是獻給姑娘——鄭州的姑娘,名字就叫《關於鄭州記憶》,希望大家喜歡,謝謝大家。”
簡單的吉他前奏過完,俞冬青緩緩唱起來:
關於鄭州我知道的不多
爲了愛情曾經去過那裡
多少次在火車上路過這城市
一個人悄悄地想起她
她說她喜歡鄭州冬天的陽光
巷子裡飄滿煤爐的味道
原來那個是空逼哥創作的《關於鄭州的記憶》!
聲音低沉舒緩。
就如同唱那首《殺死那個SJZ的人》,但是歌詞卻娓娓動聽,訴說着對這座城市,喜歡的姑娘的眷戀。
關於鄭州我想的全是你
想來想去都是懺悔和委屈
關於鄭州我愛的全是你
愛來愛去不明白愛的意義
卓羣靜靜聽着。
大學快四年,她沒有戀愛過。
她是那種喜歡沒心沒肺笑的姑娘,聽着這首歌也能感受到歌曲裡蘊含的情感。
突然她聽到旁邊傳來低低的抽泣聲,轉過頭一看,竟然是那個青年哭了!
孫剛本來想離去的。
這座城市已經沒有可留戀的,何必要聽寫給這座城市的歌?
可是卻神使鬼差般留下來,聽着俞冬青娓娓唱着,彷彿在訴說一個故事。
他突然感覺到,那就是自己啊。
她說她喜歡鄭州冬天的陽光
巷子裡飄滿煤爐的味道
以前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突然全部在腦海裡浮現出來,眼淚也慢慢流出來。
越想越傷心,他再也忍不住大聲哭泣起來,就像一個無助傷心的孩子,怎麼控制也控制不住。
演唱會已經結束歌迷們已經退場,但他依舊坐在看臺上捂着臉哭泣。
就在這個時候,眼前出現一隻秀氣的手還有一團衛生紙。
擡頭一看,還是那個女生。
“謝謝.”孫剛趕忙接過來擦了擦眼睛和鼻涕。
“哭的這麼厲害?失戀了?”女孩試探問道。
如果放在平時,孫剛理都不理但是今天卻點點頭。
“失戀就失戀唄.也沒必要大冷天坐在這裡哭吧?”卓羣勸道。
“那是你沒經歷過。”
“我是沒經歷過,不過現在演唱會已經結束,難道你一個人還在這裡哭?哭感冒了,你那個姑娘也不會來看你。”
這話說的扎心啊。
孫剛差點暴怒,緊緊握住雙拳。
可什麼也沒做,只是默默站起來。
兩人一塊向體育場出口走去。
“你叫什麼名字?”姑娘突然問道。
“孫剛”
“卓羣,卓越的卓,羣衆的羣,我來shiSJZ,你呢。”
“廣州。”
“難怪你的口音有點怪。”
很明顯這個姑娘性格很開朗。
兩人出了體育場,卓羣對孫剛說道:“我肚子餓啦要去吃夜宵,你呢?”
“我也去,我請你。”孫剛說道。
今天一天都沒好好吃東西,肚子確實有點餓,還有剛纔這個熱情的姑娘送他衛生紙。
體育場位置比較偏附近並沒有多少小吃,於是孫剛提議就去金三角夜市,那裡小吃多。
“呵?看來你很瞭解鄭州啊?連夜市都這麼清楚。”卓羣笑道。
孫剛臉色變了變,不過沒說什麼。
哎呦
他不是失戀了嗎?
前女友肯定在鄭州啦,怎麼會不瞭解?
“對不起。”
“沒事.走吧。”孫剛打了個的士,兩人鑽進的士消失在夜色中。
金三角夜市在南陽路興隆鋪路口,雖然現在已經是深秋但這裡生意很興隆。
兩人隨便進了一家小吃店,卓羣又要了一碗胡辣湯,一個水煎包子,孫剛也跟着要了一碗。
“你喜歡吃這個?”孫剛看到姑娘吃的很香甜,問道。
“是啊.我們河北人也喜歡吃這個。”卓羣大口大口吃着,看着孫剛,有些不解:“你一個廣州人,怎麼也喜歡吃這個?”
“開始不太喜歡,後面習慣了。”
卓羣哦了一聲彷彿明白什麼,過了下又壓低聲音問道:
“喂,在體育場你哭了那麼傷心,說明你們曾經很相愛吧?”
孫剛點點頭。
“能不能給我講講?”卓羣突然來好奇心。
孫剛一肚子的話,突然有個願意聽的女孩,就點點頭。
在鄭州深秋的小吃店裡,孫剛對一個陌生女孩講起自己的故事。
一個很俗套的故事。
兩人都在南京一所高校上的大學,相識相戀畢業後,由於種種原因沒在一起,各自回了自己的老家。
孫剛很珍惜這份感情,開始了長達四年的異地戀。
“我記得畢業後的那個冬天,我第一次來到鄭州,這裡的天可真冷,我是上了飛機才發微信告訴女友的,然後就是關機。”
“等下了飛機,感覺特別冷,出了大廳就看到一個裹着紅圍巾的女孩,正是我的女友,她看見我,一下跑過來抱緊我,這一刻我感到特別溫暖。”
孫剛說着,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卓羣靜靜聽着沒有插話。
“第二天她還要去上班,我閒極無聊就一個人走在街上,鄭州的冬天真冷啊.我就想到她工作的地方看看。到了他單位我小心翼翼的,你別說我感覺我就像一個小偷。”
孫剛笑着說。
“看到了嗎?”卓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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