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還有些驚恐,因爲我知道狗急跳牆的道理,但是一想起我之前被小鬍子等人威脅暴打的一幕,就氣不打一處來。
雙眼一瞪,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我一把抓起過道的一個滅火器,對着捲髮男衝了過去,對着他的腦袋就是一掄。
“你!”
嘣!
一道脆響聲下,我一下砸中捲髮男,而捲髮男一刀劃破了我的小腹,鮮血一下子流了出來。
我捂着傷口,只見年輕女人快步衝上,她就好像經過專業的訓練,一下子將捲髮男的匕首奪走,接着將他死死按在地上。
只見遠處有乘警趕來,將捲髮男拷住,捲髮男頭上鼓起一個大包,他怨恨地看了我和年輕女子一眼,被乘警給押走了。
現場一片寂靜,之後就是一系列的掌聲,有的人拿着手機在拍視頻,我苦澀地靠在過道的椅背,手按在傷口處。
“快,快,這個人受傷了!”年輕女人大叫着,乘務員更是拿起對講機,叫着醫護人員。
“我、我沒事。”我在原來的座位坐了下來,解開衣服看了看,這傷口幸好不深,只是被刀尖劃開了一個小口,我知道我命不該絕。
“先生,你沒事吧?你剛剛好勇敢。”年輕女人露出笑容,她扶着我。
聽到年輕女人的話,我勉強笑了笑。
很快,有醫護人員幫我處理傷口,幫我縫了幾針,這一刻,我頓時疼的叫了起來,等待包紮好後,我頓時感覺有些失態,因爲剛剛我叫的時候,四周還有一些笑聲。
“先生,你的傷口已經消毒包紮了,不過我還是建議你下了火車去醫院打一針破傷風。”醫生見包紮的差不多,提醒了我一句。
“好的,謝謝你。”我開口道。
“先生你客氣了,你是我們的英雄。”醫生露出笑容,他提着藥箱離開了我這邊車廂。
很快,剛剛那個被偷錢的大爺過來感謝我,感謝我身邊的年輕女人,大家都聊着剛剛的兇險,都說那個小偷必須要嚴懲。
“先生,你叫什麼名字?”年輕女人見我有些好轉,她問道。
“我叫陳楠。”我回應道。
“原來是陳先生,我叫凌娜,我剛剛警校畢業。”年輕女人露出笑容。
“怪不得你身手這麼好。”我恍然道。
“先生你剛剛特男人,相信很多人面對歹徒拿着刀,都不敢硬槓的,你是個真英雄。”凌娜笑道。
“我都死過一次了我還怕什麼。”我自言自語道。
“額、啊?”凌娜有些驚訝。
“沒、沒什麼,我說我就是見不慣這些偷東西的,那可是救命錢,那大爺不容易。”我忙扯開話題。
老實說,如果是以前,我估計會有很多顧慮,不一定敢上,但是現在,我不知道我哪裡來的勇氣,大概是真的死過一次了,有些無所畏懼,也許是被壓抑的太久。
對,一直處於情緒極度糟糕的狀態,老婆出軌,接着被投訴,接着被李嘉豪打,還被差點拿走腎,這一切的一切都將我壓得喘不過氣來,我一直沒有地方發泄,而剛剛又被捲髮男威脅,所以纔會腦子一根筋去爆發出來。
“陳先生,待會乘警估計會到站後找你錄一下口供。”凌娜話峰一轉。
“哦哦。”我點了點頭。
“我馬上要去濱江公安局上班了,以後我也是警察哦,這些流程我都知道。”凌娜自豪地說道。
一聽凌娜這話,我頓時升起報警的念頭,我萬萬沒有想到凌娜就是濱江的警察,她這麼年輕,而且剛剛畢業,估計剛剛入行,不過看她那矯健的身手,她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凌警官,你說如果有人僱兇殺人,但是人沒殺成,這算有罪嗎?”我突然冒出一句。
“當然有罪了,不過要有證據的,陳先生你爲什麼問這個?”凌娜問道。
“沒什麼,就是問問。”我僵硬地笑了笑。
果不其然,火車到站後,剛剛的乘警找我們錄了一下口供,還找到了那個老大爺,老大爺千恩萬謝,而我和凌娜笑了笑,離開了火車站。
濱江市火車站,我終於到了目的地,凌娜讓我去儘快去醫院,她打了一輛車先走了,而我對着火車站最近的醫院走了過去。
醫生幫我再處理了一下傷口,並且給我打了一針破傷風,當我醫院裡出來,天色早就暗了下來。
在附近的一家沙縣吃了份蛋炒飯,我才記起來我的電瓶車還在公司樓下,我家裡的一串鑰匙都插在電瓶車上。
估計電瓶車早就被偷了吧?
我心下想着,但還是抱有一絲希望,打了輛車到公司的停車場,當我發現車子真的不見,我頓時無語起來。
身邊還有六百多塊錢,我手機都沒有,而身份證還在家裡,我還必須要回家一趟。
打着車回到小區,我直奔我家的樓道。
“陳、陳哥,是陳哥!”
一道驚喜的話語聲下,我見到張雷和林強。
林強的車就停在樓道邊的車位上,他和張雷本來抽着煙,現在忙掐滅菸頭,迎了上來。
“你們怎麼在這?”我忙問道。
“陳哥,你怎麼打電話不接,信息也不回,我們兄弟可是等着你的消息呢,你這一天天的都幹嘛去了?”林強古怪地看了看我,抱怨了一句。
“是呀陳哥,你去哪裡了,最近幾天怎麼也不着家,萬達送餐的幾家餐廳也沒找到你。”張雷也問道。
“我差點被李嘉豪給殺了,能逃回來就不錯了!”我沒好氣地說道。
“什、什麼?”張雷臉色一變。
“陳哥,你騙誰呢,李嘉豪雖然有錢,也混社會,但是殺人這種事他可不敢吧?”林強嘴角一揚,就好像極度懷疑我的話真實性。
“你們覺得我有必要開玩笑嗎?”我冷冷地開口。
聽到我這麼說,張雷和林強對視了一眼,接着林強說:“那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我現在要回家!”我說着話,對着樓梯口幾步走了過去,而林強和張雷見狀,忙跟了上來。
“你們不怕我老婆在家?”我轉身看向林強和張雷。
“陳哥,嫂子可不在家,你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林強咧嘴一笑。
懶得搭理林強,我就知道他想的是錢,否則非親非故,他爲什麼要幫我,而且還在這裡蹲點。
走到防盜門前,我翻起門口的腳墊子,拿出一把備用鑰匙開門。
將門一開,我走進門,就換上一雙拖鞋,在沙發上一坐。
張雷和陳雷見狀,忙走了進來,將門一關。
拿起茶几上的水壺,我灌了一大口,接着深呼口氣。
“陳哥,你不會忘了怎麼報仇了吧?之前我們商量好的事,你到底做了沒?”林強在我旁邊的沙發坐定,接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