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龍華區嗎?在一起嗎?”我忙問道。
“陳哥,你來我們房間吧。”林森繼續道。
聽到林森這話,我忙走出房間,對着林森的房間走了過去。
來到林森的房間,我見到在書桌前放着三臺筆記本電腦,顯然林森三人已經將這書房變成了辦公桌。
“陳哥,你看屏幕,這大屏幕是整個深城的地圖,然後這臺電腦上,是龍華區的範圍,而這裡,看到了嗎?這有兩個紅色的光點,這其中一個,出現在一個小區,這小區叫龍華灣小區,這是一個老小區,這和王順家裡的地址是吻合的,而這裡,這是一家網吧,這網吧離王順家裡不遠,這家網魚網咖,就是張延現在出現的地方。”林森開口道。
“張延在網吧?”我眉頭皺了皺。
在網吧,應該不是工作吧,那麼除了工作,就是在玩遊戲了,可是張延來深城的網吧上網,別的什麼都不幹嗎?
我心下開始思量起來。
“陳哥,張延在這個位置一直不動,現在怎麼辦?”林森問道。
我想接近他,安排我過去,到這家網吧,我回去換件衣服。
“那陳哥,我們在樓下大廳等你。”林森忙說道。
離開林森的房間,我回到房間換上一套衣服。
要知道我穿着西褲和襯衫,這裝扮去網吧不太好,所以我還是穿的休閒一點比較好,所以我穿着一件運動的汗衫搭配一條短褲,至於鞋子,也是運動鞋。
來到酒店大廳,我和林森他們匯合,我們一起上了一輛別克商務車,而牧峰的任務就是開車跟着我。
“大概多久能到?”我坐在後座上,開口道。
“二十分鐘吧,陳哥你是要接近張延嗎?你如果要接近張延,那麼最好帶上身份證,不然你不上網有點嫌疑。”林森說道。
“我帶了。”我說道。
很快,阿倫開車,車子離開酒店,就對着這家龍華區的網吧趕了過去。
差不多二十分鐘,天色早就暗了下來,抵達網吧外的街道,我下車,看了看面前的建築。
這裡是一排街面房,有一個樓梯上去,二樓就是網吧。
“那先這樣,電話聯繫。”我和林森他們打了一個招呼,就對着二樓而去。
很快,我走進了二樓的網吧,這家網吧,整體裝修還算不錯,都是新電腦,這裡玩遊戲的還不少,至於價格,八塊一個小時,四個小時三十塊。
我記得以前我上網吧的時候,還是十塊錢三個小時的年代,時過變遷,時代在變,物價也在變。
其實這個價在二三線城市算是貴了,不過在大城市,這個價,搭配這個裝修也算合理,當然了,好的網吧,一天幾百塊都非常正常。
我並沒有馬上到前臺開卡,而是網吧裡走了一圈,很快我在一處角落的位置發現了張延。
我有張延的照片,我當然知道張延長什麼樣。
張延穿着耐克的短袖,搭配一條卡倫褲,頭髮亂糟糟的,鬍子拉碴的,戴着一副近視眼鏡,二十七歲的年紀,看上去居然有點大叔的模樣,他面前的電腦屏幕上,正在玩一塊CF打殭屍的遊戲,不,準確點說,是CF生化戰場。
張延的手法非常嫺熟,身邊還有一桶泡麪和一個菸灰缸,菸缸裡都是菸頭。
看着張延現在的模樣,我還是無法和他從事研發的工作去聯繫到一起,難道說做這類高科研發的人都這麼不修邊幅的嗎?當然了,我以前也根本不認識張延。
看到張延身邊的幾臺電腦空着,我回到前臺,拿出身份,讓前臺給我開了一臺電腦,而電腦就開在張延的身邊隔開一個位置。
我打開電腦的時間,假意有些無聊,接着道:“哎呦兄弟,你槍法不錯呀,這一輪五殺了吧?可以呀!”
“死好幾回了呢,這些傢伙一點都不會配合!”張延一邊按動鼠標,一邊迴應道。
“什麼房間,我也進來!”我忙說道。
“你先登錄戰場,加我好友,我拉你。”張延開口道。
聽到張延的話,心下頓生好感,我沒有想到對我一點都不設防,而且還挺開朗的。
很快,我就被他拉入了一個遊戲。
“你怎麼回事,怎麼那麼快就掛了?”
“很久沒玩了,我以前打cs的,是最早局域網那種,後面工作了,我手生了。”
“不對,你的槍不行,你的槍法還行。”
“哈哈,謝謝,那我槍哪裡去搞?”
“賣吧,充點錢,反正衝了又不是一次性的,賬號一直可以用。”
很快,我和張延就這樣打起了遊戲。
時間緩緩流逝,轉眼之間,時間就來了晚上十點。
連續做三個小時,說實話,我還真有點累,當然了,這遊戲玩着玩上還真可能會上癮,起碼我現在玩,感覺還挺好玩,問題是我的主要目的並不是打遊戲。
“兄弟,肚子餓了沒,一起去吃點夜宵。”我起身道。
“不餓,你去吃,我再打會。”張延看着屏幕,頭也不回。
“我請你!”我說道。
聽到我的話,張延放下耳麥,他擡眼看向我,而我這一刻也才正視他。
這是一張略顯英俊的臉龐,雖然看上去鬍子拉碴,但看得出來如果打理好個人,還是蠻帥的。
“你請我?”張延饒有興趣地看向我。
“對呀,我門也算是朋友吧?”我笑道。
“你有煙嗎? ”張延問道。
看了一眼張延面前電腦桌的幾個煙盒,他習慣性抽的看來是中南海。
“喏。”我從兜裡拿出一包軟中,派了張延一根。
“可以呀,中華煙。”張延接過煙一點。
“走吧,吃夜宵去。”我說道。
“就樓下街邊夜宵店吧,那裡還不錯。”張延笑道。
聽到張延的話,我點了點頭。
張延身高一米七八左右,站在我身邊略矮些,我們一起走出網吧,就對着一家燒烤店走了過去。
露天的餐桌上一坐,張延就叫了二十串羊肉串,一疊花生,而我也叫了其他一些菜,我們坐了下來。
“一箱啤酒喝的完嗎?”我看了看腳邊的一箱啤酒,笑道。
“我說哥們,這也算是夏天了,一箱啤酒而已,均分的話,也就一人六瓶而已,對了,我沒錢了,想搞包煙。”張延笑道。
“你沒錢了?那待會還上網嗎?”我詫異道。
“上呀,會員卡里有兩千塊錢呢!”張延忙說道。
張延這種研發人才,年薪七八十萬,他居然說沒錢,這也太詭異了吧?雖然我對張延不瞭解,不知道他的話哪句真哪句假,但是他好像的確沒錢買菸。
見到我沒有說話,張延繼續道:“你要不接我五百,我過兩天還你,我還真是沒啥錢了。”
“我請你吃夜宵,倒是沒問題,可是你問我借錢,我們雖然剛剛一起玩遊戲很開心,不過借錢這事--”我尷尬一笑。
“臥槽,五百塊錢而已,大不了我打金還你,我每個月打金,賺個三四千還是沒問題的。”張延繼續道。
“打金,打金是啥意思?”我一愣。
“就是替人打遊戲打裝備,或者自己打了好的裝備拿去換錢。”張延沒好氣地說道。
“行,那我們加個微信,我轉你,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說道。
“張延,你掃我。”張延繼續道。
很快,我加了張延的微信,我這邊早就是朋友圈僅限三天可見,所以張延是看不到我什麼的,我在微信給他轉了五百,他謝了一聲,在便利店買了兩包中南海。
回來做上,起開啤酒瓶蓋,對着嘴就是一吹,接着就開始吃菜。
看着張延吃羊肉串速度這麼快的樣子,我不免再叫了二十串。
“你叫什麼名字?”差不多半小時,張延打了一個飽嗝,這纔開始問我名字。
“陳楠。”我說道。
“你應該三十多歲了吧,你老婆孩子嗎?怎麼和我混一起,也來網吧打遊戲?”張延一邊吧唧着煙,一邊開口道。
“我呀,我有老婆孩子的,然後我這兩天呢,工作壓力比較大,出來散散心。”我說道。
“那你住在哪?”張延繼續道。
“就附近,你要去我家嗎?”我笑道。
“我去你家幹嘛,這不是打擾你家裡人嘛?只是你既然結婚了,這和我一起吃夜宵,磨磨唧唧回家都半夜了,你家裡不擔心嗎?”張延開口道。
“不擔心,都是成年人了,有什麼擔心的?。”我笑道。
“也是,你這樣挺好的,工作壓力大就應該放鬆放鬆,可是我也沒什麼錢,如果你是三個月錢遇到我,那你跟着我,絕對是吃香的喝辣的,可惜的是,你見到的我,是最落魄的我。”張延點了點頭,接着說着話,拿起酒瓶吹了一口。
“是嗎?我看你年紀輕輕,也就二十七八歲,你說的吃香的喝辣的,怎麼纔算呢?”我好奇地看向張延。
“那當然是住五星級酒店,開着跑車,到處玩了,而且身邊都是美女,至於吃飯,一頓不來個上萬,那怎麼合適呢,當然了,你晚上要十個妞,我都能安排,就憑你能請我吃頓夜宵,就這羊肉串!”張延笑道。
“那麼有錢?你三個月前真的這麼逍遙?”我也一邊喝酒一邊抽菸,開口道。
“百家樂可以一把玩一百萬的,最高峰我贏了一千多萬,你說是不是很有錢。”張延說着話,拿起煙,又是一頓吧唧。
果然!這張延果然是不簡單!
“你去過澳城了?”我試探性地問道。
“當然,去了那,不玩兩把怎麼行,只是人哪,太貪心了,把老本都給幹光了,本來是打算來這裡逍遙一下,去海城度個假,誰知道輸掉了一套別墅的錢,我這些年算是白乾了,哎!”張延嘆息道。
“我還沒有去過澳城,我也想去玩玩。”我開口道。
“兄弟,你如果只是想碰碰運氣,你去倒是沒事,比如你拿出來二十萬,贏了撤,輸了也撤,絕不再踏進這個門,那麼你可以去試試手氣,當然了,如果你輸了不甘心,再去玩,那麼多少家底都熬不住,我就是太愛博,最後輸了個底朝天。”張延說道。
“明天,我想去玩一次,我也想試試贏錢的滋味。”我露出微笑。
“準備玩多少錢,你出發錢,心裡起碼有個底吧?”張延一下興奮起來。
“我私房錢有五十萬,我想試試,這是我全部身價了。”我想了想,接着道。
“我靠,你是這樣就是託底棺材了,你全部輸沒了,你還吃飯嗎?你問你老婆要錢呀?這樣,我明天陪你去,我們玩三十萬,我帶你玩,如果贏了,我們就去逍遙,輸了呢,就算吃個虧。”張延想了想,隨後道。
看了看此刻的張延,看着他此刻吧唧煙的模樣,我難以想象,他現在會這麼落魄,並且和我還能這麼聊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