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肯定會找,這法院的開庭就在後天。”我回應一句,繼續說道:“我真奇怪,這張丹怎麼知道我住這裡,而且我還回了一趟老家,昨天剛到她就帶人來了。”
“這誰知道,或許人家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呢。”柳芸笑了笑。
“你今天怎麼來了,不是說過幾天才去京都嗎?”我看向柳芸。
“是呀柳小姐,你今天來是不是有事情?”李美鳳附和一句。
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
我離婚後去領獎,那是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的,而我賣了房子,回了一趟老家都相安無事,但是我昨天一回家,這第二天張丹就帶人上門要和我分獎金,並且後腳柳芸也來了,這柳芸來是巧合嗎?還是說柳芸知道我的一些事情?
“陳楠,你不會是懷疑我吧?”柳芸眉頭一皺。
“我不是懷疑你,只是我懷疑這件事有蹊蹺,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我說道。
“你中大獎我剛知道,我今天找你,是看看你準備的怎麼樣,另外上一次醫院裡你的CT落我車裡了,我給你送來。”柳芸說着話,她拿出一個塑料袋,裡面有一張片子。
接過塑料袋,我拿出片子看了看。
這一看之下,我還在真看到在我頭顱裡,有一個火柴盒那麼大的腫瘤,還在腫瘤呈現黑影,一看就是充血的惡性腫瘤,一般來說,良性腫瘤不會這樣的。
“陳哥,你這片子--”李美鳳見到片子,忙湊過來看。
“你身體沒事吧,這官司你打嗎?”柳芸問道。
“當然要打,張丹的律師上告法庭,法庭都給我傳票過來了,至於他們是怎麼查到我住的地方,估計我被跟蹤過,或者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怎麼了陳哥?”李美鳳忙問道。
“等等!”我示意大家安靜。
剛剛徐佳妮說什麼我一個月前和一個女的在港式茶餐廳吃飯,接着又說我包養了李美鳳,那時候我沒怎麼在意這句話,但是我可以確定徐佳妮和吳莉莉是見過的,吳莉莉是我的老同學,是寶馬4s店的銷售,我這輛七系就是吳莉莉那邊買的,這麼推算,如果徐佳妮問吳莉莉,吳莉莉當然知道我住在什麼位置,畢竟吳莉莉來我這可有兩次,這第一次是把新車開過來,而第二次是送車牌來給我安裝。
徐佳妮一旦找到這個突破口,就會找到我,而張丹如果去我們以前住的地方,就會知道我已經把婚房賣了,並且可能還能查到是經過哪家中介,中介的吳經理給我租的就是這套一室一廳的房子,張丹要查也能查到我。
只要花點錢,或者張丹亮出她是我前妻的身份,要找到我不難。
連續的推敲,我開始有眉目,至於我賣掉房子,中獎的事情,很有可能是聽到一些風聲,或者說有人謠傳我中了大獎,搬家了,也或者說張丹懷疑我中了大獎,叫人查了我的銀行賬戶,由此相信我的確有這麼一筆錢?
可是這一件件事,如果光靠張丹一人,她沒有那本事,這背後估計有大人物在幫助她,或者說伺機報復我?
沈秋萍?這個女人暗中和柳芸聯合搞我,然後又聯繫張丹和徐佳妮搞我?
不對,我和李嘉豪那件事早就過去,她堂堂華美集團的執行總裁,犯不着如此做吧?她就不怕我不守約定,反過來整她嗎?
我都得了惡性腫瘤了,基本上都判了死刑了,她還招惹我就不怕我魚死網破,死前拉她墊背,她圖什麼?
不對,事情不對,這根本就不在我的掌控之中,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而且今天張丹她們氣勢洶洶過來,就好像把握非常大。
“你們自己吃飯吧,我出去一趟。”我忙拿起車鑰匙。
“你去哪?”柳芸忙問道,而李美鳳也看向我。
“去找律師,然後要好好查查這件事!”我回應一句,忙離開家門。
來到樓道外面的停車場,我坐進車裡,一個電話打給了方豔芸。
很快,電話接通。
“喂?”淡漠地聲音傳了過來。
“是方律師嗎,我是陳楠。”我開口道。
“我知道是你,什麼事?”方豔芸迴應一句。
“我需要你幫我打一場官司。”我直接了當。
“知道了,我律所外的咖啡廳,我最多給你半小時!”
嘟嘟嘟!
電話已經掛斷,這方豔芸可真是時間寶貴,都不說哪怕一句話。
開車對着方豔芸所在的鼎盛律師所趕了過去,不久之後,我便來到辦公大樓附近的一家星巴克。
在這裡,我曾經和方豔芸見過一面,那時候是讓方豔芸幫我打離婚官司,我給她一些資料,而今天我見她,是另外有一場官司,這官司關乎我的彩票大獎。
手握張丹給我的法院傳票和資料,我在露臺的涼亭坐了下來,並且再次聯繫方豔芸,告訴她到了。
也就幾分鐘,我看到了方豔芸,她穿着黑色西褲,藍色襯衫,一頭捲髮高高束起,極爲幹練。
她塗着大紅色的口紅,點了一杯摩卡,在我對面坐下。
一個多月沒見方豔芸,這次再見到,總感覺她好像有些變化。
“什麼官司?”方豔芸看向我。
“喏,這是張丹給我的法院傳票,裡面有案子細節,她調查了我。”我說着話,將資料遞給她。
接過資料,她來回翻了翻,眉頭皺了皺,接着又看向我。
“怎麼樣?”我問道。
“沒什麼好打的,這是婚內共同財產,七百六十萬一半要吐出來!”方豔芸將資料丟給我,欲要起身離開。
“慢!”我忙開口道。
“還有什麼事嗎?”方豔芸冷冷地開口。
“方律師,你可是金牌律師,我信你才找你的,你這一句不能打,是不是太不專業了?”我說道。
“陳楠,當初我幫你打官司,那是看在沈總的面子上,現在那件事早就結束了,我爲什麼要給你面子呢?”方豔芸冷笑道。
“說吧,多少錢?”我目光炯炯。
“這類案件勝算不大,法官完全有理由相信你是中了大獎纔要離婚的,另外後天就要開庭,這時候對任何人被告來說都是臨時抱佛腳,如果你後天不去,那麼就更加不可信了,而你去了,區區兩天的準備時間,你怎麼贏?”方豔芸繼續說道。
“多少錢?”我看向方豔芸,重複一句。
聽到我再次說出這話,方豔芸一撩鬢角秀髮,嘴角一揚:“二十萬,我幫你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