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忌目光呆滯,渾然沒有想到自己撿到的那面明鏡居然自動飛了出來,陰燔萱居然身在那面明鏡之中。一看書·1kanshu·
這個變故,讓他所料不及。
天元輪迴鏡乃是介於帝君之寶和帝兵之間的寶物,他得到此寶只覺自己的氣運通天,心中歡喜無限,而今突然失了此寶,心中空空蕩蕩沒有着落。
一件重寶莫名其妙的落在自己手中,又莫名其妙的消失,變成他人的寶物,所謂患得患失,不過如此。
羣雄各自落座下來,心中也是各自詫異,紛紛向風無忌看去,納悶不已,也在疑惑爲何陰燔萱會從明鏡中飛出,爲何明鏡會在這個人身上。
“這尊天神是誰?從前不曾見過。”
天玄子目光閃動,笑道:“你沒有被陰燔萱一掌打死,確實了得,有幾分本事。”
風無忌臉上掛笑,並不說話。
天玄子看了看盤胥又看了看風青羽,笑道:“他是你們誰的隨從?賣給我可好?”
風無忌心頭大怒,卻不動聲色。
風青羽道:“這位是無忌先生,盤瓠氏的高手,不是我的隨從,他另有來歷。”
盤胥微微皺眉道:“無忌先生是我族親,還要認祖歸宗,天玄子不要開這等玩笑。”
“無忌先生?沒聽說過。”
天玄子搖了搖頭,道:“能稱爲先生的,無不是智慧超羣之輩,我曾經遇到一位人族的易先生,極爲了得,幾乎與我不相上下,我也是辛苦良久才勉強勝他。這位易先生曾在慄陸氏邊境孤身面對兩百萬神魔大軍,陸望兄與他久戰而不能勝。這才能夠稱得上先生。無忌先生有何超羣之處?”
陸望聽到這話,悶哼一聲,被他提起這件事心裡很是不快。當初他被陸冰娥拎着便走,慌張逃竄,臉面丟盡,還被扯進一個莫大的紛爭之中。引起慄陸氏與帝明氏的爭鬥。
天玄子身邊的老者心頭一跳:“少爺這次一下子得罪了兩個年輕強者,這嘴便不能收一收麼……”
風無忌含笑道:“我能夠被稱作先生,自然有超羣之處。一看書·1ka要n書shu·你口中的那個易先生我也知道,在我面前不過爾爾,我早晚會拿下他。”
陰燔萱目光閃動,看他一眼,心道:“他與易先生有仇?口吻有些不對。”
天玄子笑道:“好大的口氣。你被陰燔萱一掌逼退,能耐要差了易先生三分,你若是神明。與我同一個境界,我殺你易如反掌。念在你比我高出一個境界,我便不欺負你了。”
饒是風無忌城府深沉,此刻也險些被氣炸肺,這廝簡直是氣死人不賠命!
天玄子身邊的老者心中發憷:“這下得罪死了!”
風無忌按捺下心頭的怒氣,淡然道:“我的能耐不在手上,而在嘴上。”
天玄子笑道:“能耐在嘴上?倒是好本事,煉了一對好嘴皮。”
風無忌微微一笑。把殺心按捺下來,不再與他鬥嘴。
天玄子向陰燔萱看來。笑道:“陰燔萱,幾年不見你居然一聲不吭的成親了,當年的女中豪傑,而今變成了輕易不得拋頭露面的夫人。你出嫁了,我倒不想與你交手了,因爲你已經不是第一神明。戰勝了你我也只能在神明之中排在第二位。”
他這話一出,在場羣雄都是微微一怔,實在不知道他的思維怎麼跳躍到這個念頭上去。
陰燔萱不是第一神明,還有誰是第一神明?
“難道他的意思是華胥氏的那個女子?”
盤胥思索道:“那個華胥氏女子的確厲害,與陰燔萱爭鋒不相上下。可謂是女中豪傑。不過她並未勝過陰燔萱,也不曾與我們交過手,戰績不多,還算不上第一吧?”
中央氏央不平瞥了風青羽一眼,思忖道:“這個風青羽來歷莫測,神出鬼沒,修爲實力深不可測,至今未嘗一敗,難道天玄子指的是他?”
天玄子笑道:“我覺得姐夫纔是第一。一看書·1kanshu·試想陰燔萱至今未嘗一敗,是何等驕傲?這等奇女子都嫁給了陰姐夫,一定是陰姐夫比她還要強橫,所以擊敗陰燔萱只能算是第二,擊敗了陰姐夫纔算是第一。陰燔萱,這些傢伙在我眼中都不過爾爾,你把姐夫叫出來,我與他比劃比劃!”
他一口一個姐夫,陰燔萱不禁嗔怒,有心要發作,其他年輕強者也被氣個半死。
突然襄尊公點頭道:“天玄子這混球說的不錯,陰師姐,姐夫何在?”
陰燔萱娥眉微蹙,哭笑不得,襄尊公也覺得自己叫姐夫有些不妥,訥訥道:“我的意思是,尊夫何在?”
陸望突然道:“能夠迎娶陰康氏天女的存在,我很想見一見。到底是哪位尊神,居然能夠折服陰師姐,讓陰師姐屈尊下嫁。”
中央氏央不平也露出好奇之色:“陰師姐,尊夫一定是極爲了得的存在吧?何不請出來讓我們見一見?”
帝明氏的文鈺殿下徐徐道:“能否折服陰康氏天女,應當是豪傑,何不現身?”
驪連靈雨好奇道:“是了,現在還沒有見過姐夫呢,燔萱姐姐把姐夫請出來便是。”
“能否降服燔萱姐姐的,一定厲害得緊!”
烏明氏天女烏青卿興奮道:“這位姐夫,一定要見識見識!燔萱姐姐,你與姐夫是怎麼相識的?他是怎麼降服你的?”
陰燔萱頭疼,臉色微紅,衆口鑠金,她也不好解釋她與鍾嶽之間的曲折故事,而且就算說出去恐怕都沒有人肯信,心道:“我原本要逃婚的,結果易先生與我一起逃婚,逃婚便變成了新婚旅遊。我不想回天河之洲的,現在鬼使神差卻又回到天河之洲。而且天玄子等人也一起來了,這次我與易先生這婚姻,算是坐實了……”
她想起河邊相逢鍾嶽,之後發生的一股腦事情。便有一種荒誕之感,彷彿冥冥之中他們註定便是夫妻,任由她怎麼逃也逃不出去。
風青羽淡然道:“這位陰姐夫至今不曾露面,難道是怕了我們?”
陰燔萱瞥他一眼,只覺很是面生,道:“外子正在閉關潛修。現在脫不開身。他還要再過一段時間才能出關,我原本與他閉關同修,見到諸位前來,這才着急出來,向諸位解釋。你們稍安勿躁,我問問他。”
她取出天元輪迴鏡,敲了敲鏡面:“夫……夫君,你何時出關?”
“稍等片刻。”
鏡內傳來一個聲音:“我還有絲疑惑未解。”
天元子聽到這個聲音,露出疑惑之色。喃喃道:“這聲音好像有些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
風無忌與陸望也露出思索之色,只覺聲音的確有些熟悉,只是那聲音從鏡中傳來,有些不太真實,讓他們無法從聲音中分辨其身份。
兩人暗自奇怪。
風無忌目光閃動,道:“陰姐夫的聲音很是熟悉,說不定是我的故人。敢問陰師姐。你這位相公有何來歷?你們如何相識?”
陰燔萱笑道:“我夫君學究天人,無所不通無所不精。我原本與他在天河邊偶遇,見他不凡,於是邀他同遊天河,這一路走來,我便被他學識折服。”
驪連靈雨眼睛亮晶晶的,被這個才子佳人的故事吸引。連聲道:“然後呢?然後呢?”
陰燔萱想到自己被逼婚,五花大綁塞進洞房的情形,無奈道:“然後我們兩情相悅,便拜堂成親了。”
衆人愕然,天玄子失望道:“你們沒有打一場?你沒有打得他屁滾尿流?作爲第一神明。你應該施展出一切手段,狠狠的揍他……”
陰燔萱連忙道:“我夫君並非籍籍無名之輩,他來歷不凡,學識通天,智慧深邃。他雖是神明,但無論走到何處,哪怕是見了各路豪強,各位造物,都要尊他一聲先生,遇到帝君,也要稱兄道弟,分庭抗禮。”
衆人動容,各自思索何時出現這樣一位人物,居然有這麼大的臉面和來頭,以神明的身份便可以被稱作先生。
風無忌醒悟,臉色微變,連忙傳音夸父錦夸父繆:“這位陰姐夫,恐怕便是我們要尋找的那個……”
突然,天元輪迴鏡中光芒晃動,一位年輕神人邁步從鏡光中走出,出現在衆人面前,天元輪迴鏡旋轉,融入到他腦後光輪之中消失不見,笑道:“燔萱,你何必往我臉上貼金?諸位,內子讚譽太多,易某甚是慚愧。”
“易先生!”天玄子跳了起來,如同見鬼了一般,失聲叫道。
陸望也是大吃一驚,霍然起身,將神槍祭出,殺氣騰騰:“易先生!”
風無忌臉色微變,腸子悔得發青,鍾嶽明明就落在他的手中,就藏身在那面明鏡中,而他卻不知道,而今想要活捉鍾嶽那就困難無比了。
夸父錦夸父繆傳音道:“無忌先生,我們暴起出手,俘虜他便走,說不定便能一路殺出陰康氏……”
風無忌看了看四周的陰康氏的強者,道:“四周都是陰康氏的強者,不得妄動!否則我們必死無疑!”
鍾嶽向衆人見禮,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轉而又落在夸父錦夸父繆身上,微微一笑,不予理會,牽着陰燔萱的手掌,笑道:“諸君遠道而來,我夫婦未曾迎迓,還請恕罪。”
一雙雙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有好奇,有挑釁,有仇恨,有戰意熊熊。
鍾嶽不以爲意,落座下來,他的目光從衆人面上掃過,心中暗贊,掃過風青羽身上時,心頭微震:“伏羲?”
風青羽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從他體內隱約感應到一絲不尋常的血脈波動,眼中寒光一閃,看向風無忌。
風無忌輕輕點頭。
“易先生!”
風青羽輕笑一聲,起身朗聲道:“我想與易先生有個小小的對賭,不知易先生有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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