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後,帝明天帝與穆先天一決生死?”
這個消息很快傳出天庭,不但鍾嶽得到這個消息,其他各路羣雄也得到這個消息,一時間帝星各族一片譁然。
這個消息實在太震撼了,兩帝對決,一個是當今的天帝,一個是先天神魔成帝,雙方開戰至今,早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而今帝明天帝被逼上絕路,不得不與穆先天一決生死,也可以看得出帝明天帝的確沒有多少撒手鐗可以使了。
“半年之後,帝明天帝便能開啓第七秘境?”
南天門外,破天關中,鍾嶽露出驚訝之色,帝明天帝被他破了借穆先天壓力開啓第七秘境的機會,這個機會被破,不是幾十年便能彌補得了的,尤其是帝明天帝並非是一人要突破第七秘境,而是兩人,還要再加上一個帝后娘娘。
帝明和帝后真的有把握在半年的時間內開啓第七秘境?
“紫光師兄,陛下何在?”
鍾嶽詢問道:“是否已經得到消息?”
紫光君王點頭,道:“陛下已經得到了消息,你放心,他也期待這一戰很久了,既然帝明天帝約戰,那麼他一定不會放棄。只是我還是有些擔心,帝明天帝一向隱忍,爲何這次如此的豪氣,會在這個時候提出與陛下決戰。”
鍾嶽沉吟,試探道:“陛下的先天帝君之身,是否能夠出關?倘若是帝明和帝后聯手的話,沒有他的神道真身,恐怕難以應付。”
紫光君王也是皺了皺眉,穆先天的魔道真身成帝,神道真身被魔道真身囚禁,不修成帝境無法出關,不過這等大決戰,豈能讓神道真身繼續修煉?
“墨隱到了!”
鍾嶽祭起千翼古船,笑道:“紫光師兄可敢與我一起去看看墨隱的陣勢?”
紫光君王登上古船,哈哈笑道:“你身爲三軍統帥,尚且敢於以身犯險,我有何不敢?”
鍾嶽瞥見諦修羅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不禁頭疼,當即催動古船,徐徐駛出破天關,只見距離破天關約有五星之地,墨隱的大軍佈下陣勢,然後搭建大營,雖然不如破天關的營地如此迅速,但速度也是極快。
“墨隱陣法森嚴,沒有任何可趁之機。”
紫光君王讚歎一聲,向諦修羅傳音道:“易君王剛纔是否對我動了殺心?”
諦修羅輕輕點頭,紫光君王面帶微笑,心道:“果然對我動了殺機,若是我獨自陪他出來,肯定會被他丟給墨隱,讓我死在墨隱的手中。”
鍾嶽來到四星之地處,繼續前進,打算細細查看墨隱的陣勢,突然對面一尊尊先天神魔冉冉升起,肉身越來越龐大,氣息也越發恐怖。
那氣息如同壁壘,將千翼古船擋住,千翼古船如同撞擊在無形的牆壁上,發出轟隆一聲巨響。
“這等雄渾的實力……九五至尊了不得!”
鍾嶽讚歎,催動古船,竟然切開九五至尊的氣息牆壁,繼續前進,那九五至尊的面色如古井無波,正欲動手,突然看到船頭的諦修羅,都是微微一怔,紛紛欠身施禮,沒有強行阻攔千翼古船。
“看不出諦修羅師兄的來頭不小。”
鍾嶽笑道:“連九五至尊也要對你施禮。”
諦修羅依舊本着臉,一言不發。
紫光君王呵呵笑道:“他就是這個脾性,易君休要怪他。”
正在此時,墨隱率衆乘坐一艘樓船從陣營中冉冉升起,對面看來,鍾嶽頓下千翼古船,欠身施禮道:“墨先生。”
“易先生。”
墨隱還禮,笑道:“易先生看我陣勢如何?”
鍾嶽讚道:“縱橫阡陌,如羅如網,層層疊疊,深如大淵,爆如火山,靜似嶽,動似千臂魔神,一發動而全身動,氣象非凡。只是天庭氣運已盡,即便是你也回天乏術,無可奈何,將來你的這些陣,這些法,都將在我大軍鐵蹄下灰飛煙滅,不復存在。”
墨隱麾下諸將大怒,便要殺來。墨隱擡手笑道:“五大帝靈都留不住易君王,你們動怒也是拿他無可奈何。易君王,你來看我陣勢,我讓你看便是,不過半年之後穆先天身死,你便知誰纔是最後贏家。我已經爲你準備好一個寶座,你若是來降我,便可以坐在我的下首。”
鍾嶽哈哈大笑:“墨先生有一面石碑已經立了數次,半年之後是否還能見到那面石碑。”
墨隱也是哈哈大笑,命人豎起石碑,道:“你若是不降,這石碑下便是你斷首之處。”
兩人對視,鍾嶽輕笑一聲,駕船返回破天關。
墨隱冷笑連連,突然下令,喝道:“向前紮營,再進一星之地!”
樓正師、庭道極等人嚇了一跳,失聲道:“易君王就在前面,倘若再進一星之地,距離破天關便只有四星之地了,倘若易君王來攻……”
“他將破天關建在南天門外尚且不怕,我怕他作甚?”
墨隱喝道:“我便是要再近一些!”
樓正師等人只得下令,讓大軍向前建立營地。
過了十多日,營地建好,各路大軍這才趕了過去,入駐大營之中。墨隱又下令道:“再進一星之地,紮營!”
樓正師等人面色如土,急忙來見墨隱,墨隱笑道:“這是步步爲營之計,我一步步逼過去,讓他無機可乘。”
大軍只得再次紮營,更加逼近破天關。墨隱隨即再次下令,又扎一營,距離破天關只有兩星之地,這處大營紮好,墨隱又下令,再進一星之地。
這座大營紮好,已經是兩個多月的時間過去,墨隱又要下令,樓正師等人連忙勸阻,道:“進入半星之地的話,易君王若是來攻,我們都沒有準備的機會,留下一星之地也好有個反應時間。”
墨隱笑道:“我要逼他破天關不得不搬走,所以要與他只有半星之隔,後有我的大軍,前有天庭大軍,步步威壓,他不得不搬走。不過你們既然膽怯了,那就罷了。”
破天關與天庭大軍只相隔一星之地,樓正師等人都是心驚肉跳,日夜監控對面。墨隱倒是全無擔心,在軍中找了些神女,日夜笙歌,很是快活。
不知不覺間半年之期將近,這一日墨隱又是喝得酩酊大醉,摟着幾個神女沉沉睡去,樓正師等人都是暗暗搖頭:“墨先生的心未免也太大了吧?決戰在即,豈能花天酒地?”
等到那幾個神女醒來,卻見墨隱不在身邊,而且有神女丟了一套衣裳,不免得嗔怪起來。
шшш•тTk ān•c o
這是件小事,無人放在心上,然而卻沒有尋到墨隱。
樓正師等人尋找墨隱,始終沒有找到,這才慌亂起來,將一座座大營翻了個底朝天也未能尋到墨隱,衆人都是一腦門冷汗。
鎮守門戶的大將稟告道:“啓稟樓統帥,不久前有一位神女說是要去天庭探訪親友,已經走了一天多了!”
衆人頓時醒悟:“那個神女必然是墨先生,盜走了神女的衣裳,假扮神女遁走了!”
樓正師定了定神,道:“先不要驚慌,墨先生的妻兒都在天庭之中,他斷然不會舍了自己的妻兒。快去天庭,看住他的妻兒老小!”
沒過多久,天庭中有消息傳來,墨隱妻兒老小所住的宮殿已經空了,昨日有神將來將他們接走,說是天庭中不太安穩,接入帝宮中去住。
衆人手足冰涼,盤嵇、樓正師等人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破天關,都是呆若木雞,不知所措。這些日子以來天庭各大軍部調動頻繁,都被調到四大天門去抵擋各路的“勤王”之師,疏於監視墨隱的妻兒老小,被墨隱鑽了個空子!
“而今我們的大軍進不得退不得,想去追殺墨賊都不可能了。”樓正師喃喃道。
進的話便是直接碰撞鐘嶽的大軍,退的話鍾嶽肯定趁勢來攻,以摧枯拉朽之勢將他們碾壓,臨陣調兵的能力他們可不如墨隱!
墨隱爲了自己的逃命,將他們卡在了這裡。
“爹,咱們這是去帝星嗎?”
一葉扁舟靜悄悄的駛出天庭,向帝星飄去,這扁舟內有空間,裡面藏着墨隱的妻兒老小,一家人有些擔驚受怕,他的小兒子擡頭問道:“帝星中,有我人族生存的地方嗎?”
墨隱輕輕撫摸他的小腦袋,笑道:“帝星中暫時還沒有我們人族生存的地方,所以我要去爭取一個安身立命之處。你們平安了,我才安心,才能放心的爲咱們人族爭一個可以生存的地方。”
那孩童眼睛亮晶晶的:“那些神族不吃我們嗎?我聽孃親說,外面的神族喜歡吃人,爹是看到神族吃人,這才決定出山的!爹一定是大英雄!”
墨隱搖頭笑道:“英雄,狗熊,誰能分得清?這次我就做了一次狗熊。”
他的老母顫巍巍道:“隱兒,我的眼睛瞎了,不過神識還在,我感應到前面有一尊神擋住了我們的路。”
墨隱心頭一跳,連忙走出扁舟,向前看去,只見一艘千翼古船靜靜的漂浮在那裡,古船上一人擺酒獨飲。
“這尊神好強!”
他的瞎眼老母心驚肉跳,抓住他的手,道:“是天庭派來追殺我們的嗎?待會你先走,我老了,活着也沒用,也沒幾年活頭了,我來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