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爲何不搶他們?”
丁鶴率領艦隊遠去,一尊魔神疑惑道:“那個易先生只不過是個天神,就算天神境界能夠戰勝先天神魔,也不是魔皇妖皇的對手,咱們沒有必要怕他!”
“你懂個屁!”
丁鶴冷笑道:“他已經是真神了!”
那尊魔神笑道:“真神也不可能幹得過魔皇,咱們這麼多魔皇妖皇……”
“屁!真動起手來,不夠他一個人殺的!”
丁鶴冷哼一聲:“剛纔他的神眼照耀,連我都覺得被他看穿了一切奧秘,不動手還則罷了,一動手的話我在他手中撐不出十招便會腦袋落地!你以爲我爲何這麼客氣?不是老子敬他身份,而是敬他實力!我們是求財,不是求着送死。況且,易先生乃是先天宮的左君王,未來諸帝榜的榜首,知道榜首是什麼嗎?未來的諸帝之首,這是要做天帝的人物!豈能招惹?而且……”
他面色古怪,低聲道:“釋放我們的那個存在,也曾說過若是遇到易君王,都要禮讓三分。我們能夠活着逃出鎮獄,全仰仗那位存在,那位存在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她的話不能不聽。”
他回頭看向鍾嶽所在的樓船,傳令道:“通知混亂星海的那些無法無天之徒,告誡先天宮易先生在船上,他們萬萬不可搶奪這支艦隊!”
那魔神領命,祭起圖騰神柱,聯絡混亂星海。
混亂星海中聚集的都是星空匪盜,無法無天之徒,作惡多段。這些匪盜往往都是被鎮壓在各個種族諸天之中的罪大惡極之徒,以往都是鎮壓在各族諸天的獄界或者地獄輪迴的鎮獄之中。
就在天帝壽宴期間,突然不知出了什麼變故,各族的諸天中的獄界和鎮獄紛紛失去掌控,讓這些窮兇極惡之輩逃脫出來。
這些囚徒聚散成風,四處劫掠,各族因爲戰事太多,無暇追捕他們,被囚徒們逃到了混亂星海,嘯聚星海之中。
沒過多久,消息便已經傳遍混亂星海,所有的匪盜都得到這個消息,知道先天宮的易君王在附近的一支艦隊上。
艦隊行駛了十多日,一路平安,突然星空中血雲滾滾,又有一路邪魔殺來,艦隊中的人族神人如臨大敵,嚴陣以待。
那血雲中的存在極爲強橫,血雲化作洞天,洞天籠罩之處,只見落入洞天中的星球都變得血跡斑斑,充滿了魔性,血雲中赫然是一尊造物主!
這次雲卷舒的面色也不禁有些凝重,造物主來襲,他絕對無法擋下,即便加上鍾嶽這個大高手也是不成!
鍾嶽悠然道:“不用擔心,我說過沿途會幫你抵擋匪盜,便不會食言。羽師兄,等到這個造物主殺近,你便祭起神樹壓他一壓,我去將他的頭砍下來。”
渾敦羽稱是。
那血雲籠罩範圍極廣,沿途吞納一顆顆星球,甚至連一輪太陽也被染得血紅一片,眼看便要將他們所在的艦隊吞沒,突然只聽一個聲音道:“血祖,血祖!快快住手!船上的是易君王!”
那朵籠罩極廣的血雲突然頓住,血雲收縮,露出一個滿臉是坑的紅袍老者,紅皮膚紅髮紅眼,連牙齒都是紅的。
那紅袍老者詫異道:“易君王?哪個易君王?是否是先天宮的易君王?”
遠處飛來一尊妖皇,振翅趕來,叫道:“正是先天宮的易君王。血祖不要動粗,而今混亂星海的同道都得到了易君王要從此經過的消息,你在外面還不知道。”
血祖眼睛一亮,連忙向鍾嶽等人看來,笑道:“哪位是易君王?可否相見?”
鍾嶽邁步走出,道:“在下便是易某,見過血祖。”
“果然是一表人才,不愧是易君王易先生!”
血祖哈哈大笑,拍了拍手,道:“捧酒來!”
只見他羽翼下幾隻血蝙蝠飛出,落地化作血衣女子,其中一女子捧着一罈酒,另外兩個女子則各自捧着一個海碗。
血祖拍開酒罈,斟滿海碗,碗中的酒赤紅如血,笑道:“易君王,這酒可敢喝?你若是敢喝,我便敬你一碗!”
“有何不敢?”
鍾嶽哈哈大笑,便要走出樓船主艦,雲卷舒連忙道:“不可,小心有詐!你是先天宮的易君王,鎮守鎮天關的主將,你若是陷落在血祖手中,鎮天關便算是丟了。”
鍾嶽笑道:“人家請我喝酒,去去也是無妨。”
雲卷舒大怒,氣道:“你這是草莽之氣,有負先生的美譽!”
鍾嶽邁步走向血祖,與血祖相對,從那女子手上接過一碗血酒,血祖捧起另外一碗,笑道:“幹了!”說罷一飲而盡。
鍾嶽低頭看去,只見大海碗中的血酒如同猩紅的琥珀,瀰漫着刺鼻的腥氣。
血祖亮出海碗的碗底,笑道:“易君王,請吧?”
鍾嶽仰頭,一飲而盡,突然眼前一亮,讚道:“真是好酒!”
“自然是好酒!”
血祖大喜,笑道:“我這酒乃是採了上萬種六七萬年的神藥,煉製而成,這些神藥非比尋常,都是生了胳膊生了腿的神藥,每個聖地都當成寶貝兒養着。我這兩萬年來都是爲了釀這一罈美酒而東奔西走,盜取各個聖地的神藥。時至今日,才釀出這一罈。”
他哈哈笑道:“今日能夠與易君王同飲,也算是不辱沒我這兩萬年的辛苦。現在可以回去與兄弟們吹噓吹噓了!”
他捲起那幾個女子,呼嘯而去,消失不見,而那尊鳥翼神皇也跟着消失不見。
鍾嶽返回主艦,雲卷舒冷笑道:“易君王,堂堂的智者,居然與草莽之輩一樣,如此放肆大膽,誰的酒都敢喝!若是你的對手知道你有這個毛病,肯定會設計害你,讓你死於非命!”
鍾嶽肉身震動,突然有道道神霞從體內溢出,飄香萬里,那一碗酒的藥力強橫無比,讓他元神也跟着震動,肉身元神都得到極大的提升。
他的修爲也跟着猛增一大截,修爲法力更加雄渾。
鍾嶽立刻調動雄渾無比的藥力,催動三十三重天大曜天經,脊樑骨噼裡啪啦爆響,一重天接着一重天被強橫霸道的藥力衝開!
修成大曜天經最爲關鍵的便是衝開三十三塊脊樑骨,化作三十三洞天,而做到這一步,需要勤修苦練,即便是鍾嶽恐怕也需要百年的光陰才能將三十三洞天衝開。
而現在憑藉那一碗血酒的藥力,他竟然一鼓作氣打通了二十八重天,速度之快讓他自己也是瞠目結舌!
“卷舒放心,酒裡沒毒。”
鍾嶽繼續煉化血酒藥力,悠然道:“而且,我知道這位血祖並無惡意,我也知道他爲何向我敬酒。咱們繼續走。”
雲卷舒冷笑一聲,下令艦隊繼續趕路。
走了兩日,只見前方白骨累累,無數白骨堆積成一顆巨大的星球,那星球上有白骨大殿,殿中有一個寶座,寶座上坐着一尊屍魔,周身瀰漫屍氣,座下則是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
“屍魔王……”
雲卷舒臉色劇變,低聲道:“這傢伙聽說是一尊魔屍,屍體經久不化,被魔族膜拜了幾十萬年之久,成了靈,靈中還有魂,誕生出這個怪物……沒想到連這等惡魔都出來了,看來這天下真的是要亂成一團糟了!”
“先天宮易君王?”那屍魔王開口,聲音陰森無比。
鍾嶽點頭,道:“正是易某。見過屍魔王。”
屍魔王走出白骨大殿,取出一壺酒,在白骨臺上斟酒兩杯,道:“血祖吹牛,說請得易君王喝酒,而易君王賞臉喝了。所以我也來請易君王賞個臉面,飲了此杯!”
鍾嶽邁步便去,雲卷舒連忙高聲道:“當心有詐!他們第一次不下毒,第二次便有可能下毒了!”
鍾嶽徑自走過去,與屍魔王面對面,端起酒杯,笑道:“屍魔王請。”
“請!”
兩人舉杯一飲而盡,鍾嶽打個冷戰,讚道:“真是好酒!”
屍魔王面無表情道:“比血祖的血酒怎樣?”
“不分軒輊。”
屍魔王很是滿意,但是面目依舊沒有表情,催動白骨星球而去,道:“我這酒是採黃泉之水,與我同棺埋葬,衆生祭祀幾十萬年才釀成,衆生的祭祀凝聚形成的無上道液,總共不過一壺而已。”
鍾嶽返回主艦,體內傳來一聲聲震動,脊樑骨二十八重洞天之上又有四重洞天被衝開!
雲卷舒命令艦隊前行,過了兩日,只見旌旗飄飛,聲樂悅耳,諸多神女踩着祥雲擁着一輛華麗無比的寶輦駛來,那寶輦中坐着一尊年輕的神人,儀表堂堂,神武不凡,起身笑道:“來者可是先天宮易君王?”
鍾嶽起身,道:“正是易某。閣下如何稱呼?”
“我本名已經忘記,不過混亂星海的朋友稱我爲夜天子。”
那夜天子笑道:“聽聞易先生途經此地,特來獻上薄酒一杯。”
鍾嶽起身赴會,與夜天子對坐飲酒,一杯酒喝下,鍾嶽剩下一重洞天被那酒中的藥力轟然衝開,動容道:“夜師兄,這酒是……”
“我叫夜天子,這酒自然是帝釀。”
夜天子微微一笑,諸女奏樂曼舞,擁着寶輦而去。
雲卷舒思索道:“敢叫夜天子的,必然是一個帝族,可能與前朝的天庭有關聯。這個夜天子,有可能是天元天帝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