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麥可畝產千斤,一年二熟,當然,畝產千斤的需要,使人工培養的海麥幾乎無法自然生存,必須在人類海洋生態架上攀爬以承擔沉重的壓力----哪怕有着海水的浮力。
海洋生態架實是一種特殊的建築,細而堅韌,能自動漂浮在水面,而達到一定年限,又可自動被自然分解----類似於可自然分解的塑料。
理論上說,在任何海面都可漂浮以提供給海麥生長的空間,但是在種植的實踐上,由水浪、陽光、收割等等因素,因此多半在沿海十五公里內是天然的牧麥區。
海麥的藤屬藻類,一旦生長期結束會自動腐朽脫落,並且極易被自然分解,成爲了下面魚類豐富的食物來源,這也是牧魚區三分之一的食物來源。
新時代有幾種標誌型發明,其中之一就是陸地農業轉向海洋農業。
陸地上,人類先也只是採集野果,對動物進行打獵,而獲得食物,這是原始採集業,而農業的開端就是人類在陸地上開始種植植物養殖動物。
不過,直到地球上21世紀早期,人類實際上對海洋,也處於原始採集業的狀態,大量的污染不但破壞了海洋系統,而海洋濫捕更是導致許多魚類枯竭和滅絕,這在這個世界也是一個必然的過程。
不過,自這個世界,海麥誕生後,海洋農業開始迅速發展,並且由海麥擴大到了海魚領域,人類因此騰出了4/5的陸地農田。轉化成生態林,才得以上百年間,總體陸地綠化覆蓋面達到78%以上,從高空向下看,世界大陸都一片蔥綠,這大大改善了陸地生態。
海渠四周,大羣豔麗的魚類在游泳着,方信微笑着聽着,若有所思,而不知名處的空間中。同性感應,開始進入了角色了。
原理很是簡單,同一個粒子,假如切成了二半,彼此就算遠在銀河系兩端,一半在動,另一半也在動,這就是同性感應地本質----那裡,新的世界在展開。
……夏雨綿綿。就算是官道,也成了泥溝,就算是有着坐騎的人,如果在這種路上奔馳,一刻時間都不到,就會變成泥人,因此基本上。除了朝廷緊急的驛使,不然路人車輛,全部停在驛站或者鎮上,等候着天氣放晴。
東昇鎮,就是上陵江北岸,連接着官道,直至三道營渡頭,這條路的旅客絡繹於途。因此集中着大量想過河又被天氣所阻的人。
方信滿是泥水,進入了東昇鎮,所穿的麻布長褲。已經沾滿了泥水。腳下的草鞋全是泥,卻揹着一個小包裹。
一望眼,方信進入了一家小客店,這是下等人住的地方。
一個店夥上前招呼,裡面沒有掌燈,環境幽暗。
“客官,要些什麼?”
“給個單間吧,就住上一宿。”方信說着。他爲了免麻煩。已經把包裹着最好的衣服穿上了,因此看起來。還不至於太貧窮。
“好,這就領你去。”果然是一個單間,非常狹小,方信也就不在意,洗了,又把衣衫脫下來,洗了。
“很不錯,找到了才死地人。”方信關上了門,想着。
的確很幸運,路上滑,這傢伙就跌到水裡了,才死掉,方信就附了上去,花費了一點寶貴的力量把機能喚醒,雖說如此,這傢伙的大腦缺氧也受到了一些破壞,又沒有靈魂,因此翻閱記憶起來就有些支離破碎。
查知的記憶也很他滿意,這傢伙是個小傭,家裡除了遠房,也沒有人了,口袋中有八貫錢,是因爲他下鄉取賬,本應該送到縣裡張家店去。
現在自然被方信貪污了。
這種遠程寄靈,幾乎可同步思考,但是唯一的缺點就是無法承載多少力量,除非突破了五階,達到六階,因此才具備分身的威能。
不過,這次,只是尋找夏語冰而已,雖然這次來的,僅僅是一種不成氣候的投影,但是畢竟是五階,只要在十里範圍內,如果遇到她地轉世,就會感應到,而且,可隱隱感覺到方位---因此對力量根本不必有很高要求。
在這個位面作什麼事,方信根本不考慮,這個位面是最早開發的位面,到了五階後,有些資料就知道了,當年,帝國位面隊,可是大搖大擺的干涉世間,甚至準備移民之類----因此和這個世界產生的衝突也最激烈。
本世界神祗直接干涉,本世界道士團出擊,帝國自己組織,有史來規模最大的開墾團,一千六百三十二人經過血戰,只有三十二人倖免,而戰死者的靈魂,只有三分之一撤退回帝國,幾乎使帝國二十年內元氣爲之大傷---當然,這個世界也付出了巨大代價,二位神祗隕落,大興皇朝覆滅,繼而是現在的大真皇朝。
許多位面規則就是經過這場血地教訓而確定的。
現在,既達成某種默契,又暗中不斷髮生着戰鬥,方信不想在這個世界作什麼,這實在有點愚蠢了。
不過,基本的升級還是必須,方信檢查着身體。
這個身體的素質並不高,但是半年內,強行升級到三階還是可以,這已經能自保了。
綿綿細雨已有停的跡像,被雨阻擋的人不少,遠一點大客店中,吃完飯的旅客無事,三五個人集在一起,天南地北高談闊論。方信吃罷了饅頭,見雨停了,就出店。
這裡南北交通要道,不遠處就是驛站,幾個神色剽悍,佩着長刀的人進進出出。不時掃看着四周,這是要道的駐軍,雖然不多,只有一隊十人,但是必要時,卻可支配當地村勇。
這個身體的殘餘記憶告訴方信,這裡村勇,很是強悍,有專門地練武場供本鎮地鎮勇來操練,規模高達二百人。在這裡搞事,被絞殺的可能性很大。
附近更有巡檢司駐紮,不時有公差而過,看了幾眼,方信回到自己房間,開始吞吐天地真元煉化身體,雖然有點急功近利,但是無所謂了。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方信就出錢五十文,上了一條船,船駛離碼頭,溯江上航。
目的地就是上面八十里岑溪府,那裡才能搞到一筆錢。
雖然是溯江上航,但是風對路,非常快速。因此到了下午時,這船就已經到岑溪府。
岑溪府,相當繁榮的商埠,這個世界的歷史名城。
到了碼頭,就見得了河泊所衙門的人在巡查着,方信不動聲色的上了岸,夾雜在人羣中,走向了碼頭外的西區。
他又打着了從雜貨中撈錢地主意了。
大凡繁華點地城市,有衰有盛的人家不計其數,至於毫無學識不識家寶地人也多的是。因此百般貨物在舊貨攤上買賣。裡面說不定就可淘出一些好東西來。
雖然每個世界的玩意不相同,但是大部分可通用,就算找錯了東西,也不要緊,最後只有作筆無本買賣了。
當下,就混入了西區,這裡人山人海,又不時見得幾個老爺。帶着一兩個長班出來。步走遊看。
方信也自隨便看看,他的本錢才七貫。買不到什麼好玩意。
等到了一個攤位上,卻見得了幾本殘書,方信也就上前看看,諸世界的文字都大同小異,倒也看得明白,見上面是《爾合集》,拿來一看,見得紙發黃,墨色倒還漆黑可辯,訂線都有些朽了。
當下就問着:“大娘,這書怎麼賣?”
“本來有九本,我家小三不懂事,撕了三本,你就出個五十文一本……”賣攤的女人望了望,說着。
稍微摸了摸,就知道這書起碼有二百年曆史,雖然不是全套,但是如果識貨的,也可賣些價來,當下就笑了,說着:“好,就這個價。”
一本五十文,六本就是三百文,方信取了錢,就拿了出去,然後就又在舊貨攤位上看看,又花了五十文,買了一套還沒有功名人穿地儒衫。
這套舊儒衫,顯是已經漿洗多次,但是這才顯的真實,而且現在也很乾淨,方信找了地點,就把它穿上,又把頭髮洗了洗。
方信本是讀書人,自然有種氣度,對着河邊一看,就覺得很像那種落魄但是有才氣的讀書人了,這種氣質是別人難以模仿的。
然後他就捲了這套書,在東區找了個文雅點的當鋪,就上前了。
才進了門,就見得這家當鋪的店主望了上去,他年過五旬,雖然瘦弱,但是目光卻精,一看這個少年,心中就是一動。
方信也不多話,把六本書放到上面,默默無語,卻用着來自西方的法術----偵測表感覺
這種法術,一般來說,只能感覺對方地善惡讚許否定之類的感覺,而高深者,可捕抓對方的表層思想----當然,對象必須是普通人,稍強大點的人,就可免疫這種力量。
店主也不多話,拿來仔細打量着,片刻之後,他心中就有了定義,說着:“你這個貨,要當多少?”
“這是二百年前印刷的《爾合集》,當時印刷就才三千冊,如今存者不多,雖然這是殘本,但是殘本配殘本,也可湊全套,全套市價也要八百兩銀子吧?你開個價好了。”就憑着幾句思想片段,方信就如此說着。
店主一驚,他開始時,就覺得這個少年雖然粗布衣服,但是氣質上一看就知道是讀書人,而且還是那種有才學的那種,現在一言說破他心中的價位,更是不敢小看,沉吟了片刻,說着:“你這要當,還是死當?當的話,我出二十兩銀子,死當的話,我出三十兩。”
“死當,五十兩!”方信一口說着。
這又說到了店主的心裡數字,他不由再打量了少年一眼,見得方信淡淡一笑,也就再次討價還價,最後,就以四十五兩地死當。
簽了文書時,方信上前,用毛筆寫上了方信二個字,拿來一看,這店主頓時呆了一呆,這書法,當是了得,當下就沒有出聲,收了這些,就命櫃檯上取出四個十兩地元寶,又取出一些碎銀。
方信收了,默不作聲,轉身離開。
“哎,這太拿回去,正好和以前的殘本配上一套。”等走遠了,店主就說了一聲。
“東家,四十五兩是不是太貴了些?”有個侄子應了一聲,卻又問着,上次也收集的殘本,卻只花了六百文。
“你懂什麼,人家是讀書人,識貨!”這店主掃了他一眼,稍稍提高音量說着:“以後你要跟着我學點怎麼樣看人!”
聽了這話,這個侄子也就不多接話,加快動作,把殘本拿回了裡面去。
而方信拿着銀子,離開那店,四十五兩銀子,足夠小戶人家有葷有衣過二年了,現在米價,一石百斤,一兩銀子可買三石!
買些好點衣服,就算旅行,也可花費上半年了。
方信如此想着,至於半年後,那時應該把身體各方面都提升上去,作點什麼也容易的很,不必爲錢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