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李曉霞呢,她罪大惡極到要拿命去相抵嗎?”
“李曉霞的蛇蠍心腸和那些男人比起來,不知道要歹毒多少倍。她雖然沒有殺過人,但是她卻間接害死了他的前夫。一個人毀了兩個家庭。”
時間倒回到一年前。
蓮生在銀杏村的老戲臺上就演出了一場,但是因爲要維修道具就順便多住了兩個時日。那時,剛逢李曉霞回到村子,鄰里的口舌中又有起了不少的波浪。在有意無意的打探之中,蓮生得知了這女人的不少過往,尤其是聽到曾經把自己親生兒子賣掉的行徑之後,更加火冒三丈。
“都說虎毒不食子,這女人是多沒有人性纔會賣掉自己的孩子呢?”
“那你是怎麼設計殺害她的?”
“既然她喜歡用美色去勾引別人,不擇手段的作惡,我自然要先收回她這些自認爲最珍貴的東西。”
話說那李曉霞回到家裡之後又一副趾高氣揚,唯利是圖的模樣。一心只想着用錢打發掉自己原來的公婆,談妥之後讓他們銷聲匿跡,不要再給自己帶來麻煩,也更加不想讓自己的現任丈夫知道已婚有子的事實。蓮生已經暗中盯了她好幾個時日,終於有了次下手的機會。那天下午,曉霞和父母又吵了架,一摔門便提着揹包,踩着尖尖的高跟鞋走了出去。她把車開到了村子的一個河邊上,搖下車窗,點了一根女士煙開始大口大口的抽了起來,風將她的波浪捲髮吹的像流動的瀑布一般,絲絨質地的啞光紅色口紅在陽光的折射下顯得無比的誘惑。她的眼睛像流波,迷離的看着涌動的河水,白皙透紅的皮膚就像是初秋的果子一般明豔......是的,如果這個女人不說話,就是一副容易勾起男人聯想的油畫。如果拋開她的過去,僅僅看着她的面龐,便可以短暫的忘記憂愁......可是,世間就是沒有那麼多的如果。美好的反襯下,是多於千倍的醜惡。
蓮生依舊用類似的方式將她弄暈,
然後放到了後備箱裡。那天晚上,李曉霞沒有回家,父母雖然擔心,但是這麼多年了,她有幾次聽過他們的話呢?
“爲了讓她說出更多的真相,我並沒有立即殺掉她。這個女人長的清純,實際上狡猾而媚俗。她不止一次的求我,只要放了她,她什麼都願意去做,包括進行肉體的交換。我當時覺得她是那麼的骯髒而醜陋。”蓮生不屑的說道。
不幸的是,這樣的談判不僅沒有讓蓮生動搖,反而更加堅定了殺她的決心。他用細長的手術刀切開了李曉霞的臉,由於不想讓她那麼早死,所以沒有使用水銀,整個過程持續了三個小時之久。蓮生精密的手在上面揮舞着,像是一個專注於自己藝術的雕刻家一般,容不得任何人的叨擾。
回去之後,蓮生以李曉霞的身份去前公婆的家裡做了深深的懺悔。起初,大家都對她的性情大變很不適應,後來,加上曉霞耐心的照顧自己的兒子,同樣充滿歉疚的時候,大家才慢慢接受她是幡然悔悟了。
“你爲什麼在最後的時間裡還要去照顧那個孩子?”
“雖然我不是李曉霞,但是我希望儘可能用我剩餘的時間給孩子一些愛,讓他能感覺到父母是愛他的。這個孩子很可憐,被他媽害得得了自閉症,被拐賣期間不知道經歷了怎樣的人生。即使我不能夠治癒他,也希望他至少能放下對父母的怨恨,健康的成長。”
在村子餘下的兩週內,蓮生耐心的陪着曉霞的兒子,還把她賬戶裡的錢取出了一大部分給自己的前公婆,剩下的悄悄轉入了她父母的名下。眼看後事也處理的差不多了,蓮生又心生一計來—在這個敬畏鬼神,篤信報應的村子裡,給李曉霞製造一場“天譴”。
其實,從一週前開始,蓮生已經悄悄的晚上開始在李曉霞亡夫的墳旁做起了“手腳”。他選好了幾處密度很大的土石,然後用七八種不同的挖掘工具把幾塊石頭砸的鬆動直到搖搖欲墜,到白天的時候,便假借
李曉霞的名義去給亡夫上墳。那條路荒涼而偏遠,除了村民會在固定的時間上下農活經過,平時幾乎沒有人煙。
蓮生先是把曉霞的屍體放到了路上,然後從另一側凹凸不平的斷壁上徒手爬了上去,飛速的跑到亡夫的墳頭附近。他瞄準曉霞的屍體,奮力的用榔頭向下捶打着本來就鬆動的巨石,“咣噹!”“轟隆隆!”......那石頭一個接一個的連帶着乾燥的泥土滾落了下來,掀起了一陣塵浪。蓮生完畢之後停留了幾分鐘,見兩旁無人,又飛快的趕了下來,觀察着曉霞的創面。
她的身下已經涌出了一片紫色的淤血,被砸的最嚴重的是肚子的位置,已經血肉模糊。他看着曉霞已經被刮皮的臉,再次拿起一塊尖銳的石頭猛戳了下去......直到只剩下肉泥爲止,然後用一塊石頭給蓋了上去。
“看到這個情景的時候,大家一般都會以爲是一場意外,再加上死時的模樣是那樣的慘不忍睹,他的父母纔會忍痛草草的把她給埋葬,讓她安息。”淑離嘆口氣說道。
“那個地方很偏遠,根本不會引起警方的重視。”
淑離無奈的搖搖頭,苦笑了一下。此時她的腦海中,閃現過的是一個溫文儒雅的男人在人們看不見的角落變成一個嗜血的屠夫,面目猙獰的拿着各種銳利的工具,衝向被害人的模樣,血就那樣一道道的飛濺在他的手上,臉上......在閃電雷鳴之下,釋放着無比狂浪的笑容。
“你的外表和你的內心彷彿是兩個人。一方面你是一個君子,另一方面,你又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外表的東西說穿了不過是一副皮囊而已。一個被剝皮的面孔和一張容易讓人迷惑的美貌,對我來說沒有實質的區別。世間的人,如同戴着各種各樣虛僞的面具一般,互相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所以纔會充滿各種污濁之氣。你說我是惡魔,那些男盜女娼,迷戀權財,姦淫擄掠的人又算什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