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哪吒擊敗了張桂芳之後,回到西岐城上,躬身道:“幸不辱命!”姬發哈哈大笑,道:“好!好一個哪吒!”姜子牙卻是面色凝重,沉聲道:“大王,不可大意。這次張桂芳失利,但是殷商仍舊有數不盡的名將奇人,等到張桂芳兵敗消息傳回去,聞仲必定還會派大軍前來。到時恐怕西岐難以抵擋。”“啊?”姬發大驚,趕忙問,“相父有何良策?”姜子牙撫須道:“爲今之計,老臣當往崑崙山一行,拜請掌教師尊定奪。老臣此一去,少則兩天,多則三日,定會歸來。請大王嚴守城池,不要輕動兵馬,若有敵軍挑戰,不要理他。西岐城就託付給太師了!”姬考點了點頭,道:“丞相只管去,有我在,商軍放肆不得。”“如此,老臣去了!”說着,姜子牙借土遁消失不見。姜子牙走後,徐縉淡笑道:“我也有事,就不多留了。小哪吒,你要好好聽話。”“是,天尊!”哪吒恭敬的行禮道。徐縉笑着,消失不見了。西岐城中積極備戰,沒有因爲一場勝利就有所懈怠,所有人都清楚,這一切纔剛剛開始。
徐縉從西岐城頭消失,再出現時已經是在幽冥血海之上。他看着這一片永遠肅殺的海洋,淡淡一笑,自從幽冥建立之後,所有人都以爲這一片血海就已經化爲幽冥地府了,其實根本不是,這一片血海被冥河帶着藏在了阿修羅道之中,依舊是阿修羅族的生存之地。冥河與血海一體,徐縉剛剛出現在血海之上,他就感應到了,雖然驚異於徐縉法力全失,但是冥河還是帶着座下三大弟子前來迎接。徐縉站在血海之上,就好像站在平地上一樣,任憑血海翻波也沒有辦法沒過他的靴底。就在他靜靜地等待之時,不遠處的血海裂開了一條水道,冥河和三大弟子從水道中走出。冥河一見徐縉,上前握住徐縉的手笑道:“兄長可是很久沒有來我這坐坐了!”“哈哈,這不是來了嗎?”徐縉笑着回答道。“拜見師伯!”毗溼奴、大梵天、溼婆躬身施禮。徐縉揮了揮手道:“免禮,免禮。冥河賢弟,我們去你那修羅宮一敘。”“甚好!”兩人笑談着走下了水道。
修羅宮中,徐縉坐定之後,笑着對毗溼奴三人道:“師伯曾答應過送你們趁手的法寶,早已煉製好了,只是一直沒有給你們送來。先讓師伯看看你們自己有沒有弄到什麼好東西。”毗溼奴身爲大師兄,首先站了出來,本來還是正常的人身,忽然變作本像,四隻手中有三隻手已經有了寶物:一個是散發着濃濃血光的巨大海螺,一個是金燦燦代表着時間變化的輪子,一個是威力浩大的神杵。徐縉點了點頭,道:“都不錯,很好!毗溼奴你將毀滅、新生彙集在一起,很好。但是你手上的寶物,海螺是殺戮、時輪是造化、神杵是破壞,有些失衡。恰好師伯給你準備的就是我從分寶崖上得來五色蓮花中的青蓮種子,代表着生機,正好合用。”說着,一枚散發着淡淡清香的蓮子落在了毗溼奴空着的那隻手上,轉瞬間蓮子就生長、發芽、開花,綻放在了毗溼奴的手上。毗溼奴感受着青蓮中的蓬勃生機,大喜過望,他的身上猛然綻放出一股燦爛的金光,說不出的神聖。徐縉看在眼裡,心中暗道:“沒想到毗溼奴居然能夠修成和接引、準提相似的金光,這就是後世所說的佛光了吧,難怪佛門盯上了阿修羅族。”不再理會沉浸在修行喜悅中的毗溼奴,徐縉又看向了大梵天,大梵天只是拿出了一個碗,碗中盛着血紅色的水,他介紹到:“這個碗是血海自主生成的先天靈物,碗裡盛着的血海水足可以灌滿一條大江。我已經和碗中水連成一體,仿照老師的神通,只要這碗水不幹,我就不死。”“很好。我爲你準備的是一串念珠,是用五色蓮子串聯,五行合一,生生不息。”一串五色念珠落在大梵天手中,這串念珠由四十顆蓮子串成,每一顆蓮子都晶瑩剔透,彷彿寶石一般。大梵天接過念珠,拜謝退下。溼婆揚手取出一杆三叉戟,這杆三叉戟一出現溼婆手中,整個血海上都颳起了風暴,這件神兵乃是血海無數年來的狂風凝結而成。徐縉揮袖,袖子裡落下來一張長弓,他捧在手裡道:“這張弓,弓身用赤金離火樹的樹枝製成,弓弦是用崑崙山上的葫蘆仙藤抽絲編成的。”“多謝師伯!”溼婆高興地一把抓過來,不斷摩挲着,就像一個孩子。
看着三個弟子的欣喜模樣,冥河也是開懷大笑。但是他很快就想起了徐縉得異狀,忍不住問道:“兄長,發生了什麼事,爲何你渾身法力盡失?”“什麼?法力盡失?”除了入定的毗溼奴,大梵天和溼婆都驚訝道,溼婆說:“不對啊,放在師伯站在血海之上,海水根本奈何不得師伯,怎麼會沒有法力呢?”“你們懂什麼!這是你們師伯的道行高深,所到之處就是規則,就是道。他說血海水是平地,對他來說就是平地。這等道行,爲師還差得遠,恐怕只有幾位聖人才能凌駕你們師伯之上,就連鎮元子怕也不是和你們師伯不相伯仲。”冥河趁機教育了一下弟子,又問道:“兄長可是出了岔子,何時能好?”徐縉淡淡一笑,說:“沒事的,只是修行上找回了一點真意。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只是不能與人動手,加上我最近喜歡上人間走動,要是被一些麻煩纏上也是不太好處理。所以就來跟你借人保護我的安全啦。”“哥哥說的哪裡話,就是小弟陪你走一遭也是無妨啊!”“說笑了,賢弟坐鎮阿修羅道,維護幽冥穩定,豈可隨我離去。這樣,先後不是送到你門下一妖一人嗎?他們的修爲怎麼樣了?”徐縉笑問。冥河回答道:“我並沒有親自教導他們,而是讓他們跟着河川修行。”“哦?是血海第一戰將之稱的龍河川?”徐縉好奇問道。冥河點頭:“正是他。河川不是血海生靈,而是人類。實在是沒想到,他死後居然凝聚幽冥殺氣,化爲前所未有的殺靈,自創的殺滅劍道,要是不用阿鼻、元屠二劍,我也只是與他鬥個平手。”聽到冥河這般推崇龍河川,徐縉也是忍不住想要見一見他,問道:“這龍河川如今在何處?我想去拜訪一下。”“他閉關了,一直沒有出關。據他自己閉關前估計的時間,大概還要幾百年。”冥河回答道。“真是可惜。那好吧,就去把他們兩個叫來吧。”徐縉有些可惜的說。冥河笑了笑,吩咐道:“溼婆,去把林和修姬叫來。”溼婆答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溼婆去叫林和修姬,冥河給徐縉介紹這他們的變化。林自從被廣成子送來血海之後,就接受了血海的改造,渾身上下練就了不死不滅的復生之體,而且這麼多年一直跟隨着阿修羅征討天地人三界中的遊魂野鬼,實戰經驗豐富,一身修爲、武藝都是血海戰士中出類拔萃的。而修姬,也就是赤練,因爲是魂靈重創而來,痊癒之後完全忘記了前事,只以爲自己是血海生靈,跟隨龍河川學藝之後,雖沒有學到龍河川的殺滅劍道,但是卻從殺滅劍道中衍生出了暗殺劍道,她神出鬼沒的劍法,就算是以狡詐陰損著稱的修羅女也不敢和她相比。“沒想到這兩個小傢伙居然還有這樣的機緣。”徐縉也是沒想到他們會有這樣的成就。這時,溼婆帶着一男一女走了進來。那男子身高八尺,寬肩瘦腰,身材瘦削,面相溫和,帶着一股書卷氣,加上他皮膚白皙,五官英俊,很像一個書生。但是他的背後卻揹着一柄六尺長,半尺寬的巨型石劍,石劍的震撼和他本身的溫和,形成了一種異樣的魅力。那女子生得貌美如花,顧盼間洋溢着對一切都充滿熱情的活力,一身緊身的皮衣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軀,六尺高的身高令她想得愈加的高挑,但是在她的影子裡,一股股殺氣凝聚成的漩渦正在飛速旋轉,凡是因爲她的長相被迷惑的人,一旦被她鎖定,那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很好,你們倆認識我是誰嗎?”徐縉站了起來,笑眯眯的看着林和修姬。林和修姬一進來就發現了這個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法力波動的男子居然和冥河老祖平起平坐,而起隱隱地位還要高些,早就開始猜測他是誰了。等到徐縉問起,畢竟是女子心細,修姬比林更早一步猜出徐縉的身份,不敢失禮,收起了笑容,渾身立馬涌上一股肅殺之氣,道:“拜見逍遙天尊!”林也跟着行禮:“拜見逍遙天尊!”徐縉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從今天開始,你們的任務就是陪着我這個法力盡失的人在人間遊蕩,看看風景。你們要負責保護我哦。”林和修姬沒想到居然是這樣匪夷所思的任務,堂堂逍遙天尊居然說自己法力盡失,還要他們這兩個僅僅是天仙的小傢伙保護,他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了,不要這樣一幅很難以置信的表情。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們走吧。”說着,徐縉也不跟冥河打招呼,直接就消失不見了,同時不見的還有林和修姬。冥河嘿嘿一笑,說:“你們師伯雖然法力盡失,但是憑藉他幾乎言出法隨的道行,又有幾人能夠威脅到他?他這一手瞬移,比那些有法術的人飛遁不知快了多少,還來我這借人保護他,分明就是閒極無聊,自己給自己找事幹。”老師說的風趣,大梵天和溼婆忍不住哈哈大笑,只有毗溼奴因爲四件法器圓滿入定,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