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感覺渾身沒來由的一軟,像是用盡了氣力一般,那鬼王不知爲何突然惶恐的叫了起來,只見他的臉龐上滿是驚恐,看着我的眼睛竟然充滿了恐懼.
我感覺脖子上一鬆,還沒反應過來,鬼王竟然消失不見,好不容易纔緩了過來,展凱和楊雪等衆人趕緊走上前來扶起我。
“剛纔怎麼回事?鬼王怎麼不見了?”展凱問道,剛纔的一幕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連我都不清楚怎麼回事更別說他們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覺那鬼王好像突然遇到了什麼害怕的東西,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我茫然回答道。
突然,腦海中一道驚雷乍響:“你這呆子,還不快快離去,留在這裡等死麼?”這聲音是虞鈴的,我突然回憶起剛纔混亂之間好像也聽見她說了一句話。
“剛纔發生了什麼事?你知不知道?”我不由得問道。
“出去再說,此地不宜久留。”聽到這句話我趕緊招呼衆人,那出口只差一招就能徹底洞開,剛纔要不是鬼王來的急我們早跑出去了。
我已經力竭,展凱用力破開了意念罩,我們前仆後繼的鑽了出去。
鑽出去後,楊雪和展凱一左一右扶着我,衆人一起跑了數百米,突然聽到有人驚叫一聲,我們回過頭去,只見那藏屍地竟然與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
“我們能跑這麼快?”展凱不相信的道。
“不是我們跑得快,好像......好像是那個村子在移動。”楊雪小聲說道。
果不其然,真的是那村子在移動,而且移動速度之快令人斐然。
我終於知道爲什麼虞鈴讓我們快走了,是害怕我們被這藏屍地給帶走,沒想到那鬼王果真通天徹地,竟然能把這麼大一個村子全部移走,而且速度還這麼快,只是讓我想不通的是,最後他到底遇到了什麼竟然突然消散了呢,那只是他的一具分身,雖是分身,實力卻也比我強橫太多,怎麼連話都來不及說完就沒了蹤影,看樣子應該是灰飛煙滅了,他到底遇到了什麼?
我思考着這些,放不下心來,趁着有楊雪和展凱輔助趕路,腦中問道:“鈴兒,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鬼王怎麼灰飛煙滅了?”
我問了一遍,沒有答應,又問一遍。終於有了迴應。
“哼,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死了。”
“我當然知道是你的功勞,可是你是怎麼做到的?”我忙說是,又問道。
“你看看你眉心處,是不是多了點東西?”她沒回答我的話反而叫我看向自己的眉心處。我連忙神識一轉,只見眉心之處竟然裂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只是這口子不是刀口,也不是其他傷口,竟像是自己裂開的一樣。我來不及問,凝神細看,想看個仔細,卻發現裡面有一個珠子一樣的東西,那赫然是一個眼球,這竟然是一隻豎眼!
“這.......這.....”我驚得說不出話來,虞鈴撲哧一笑:
“這麼緊張幹什麼,它又不會吃了你,這可是你自己的眼睛。”
“什麼?這是我自己的眼睛?”我更覺驚駭。
“當然,我實話告訴你吧,其實這就是通靈魔眼最終的形態,也是最厲害的形態。”虞鈴說道。
“可是....我的陰冥之眼不是才只有臉盆大小的視野麼,應該還沒小成吧,怎麼會變成這樣?”我驚疑道。
“這個.....這.....”虞鈴被我問得急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察覺到了不對勁兒,這丫頭有事情最瞞不住人,這不明擺着有事兒瞞我嗎。
“快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臉一板,問道。
“我.....我.....我說了你可別罵我........”她吱吱嗚嗚的說道。
“快說!”我神態更加嚴厲。
“剛纔你性命危急,我不得已將自己修煉出來的豎眼寄存到了你的眉心之中,你本來就有陰冥之眼,與我們狐族的通靈魔眼雖有差異,卻也大抵相同,所以很完美的切合到你的身體之中,而且我早就知道你的陰冥之眼似乎更加強橫霸道,直接就能夠吸收同化我的豎眼生成你自己的,剛纔的事實就已經證明了。
本來這豎眼雖然能攻擊,但是卻只堪堪能讓你脫身而已,只是不知道是何原因,結合在你身上的豎眼又發生了變異,裡面好像多出了什麼東西,就是這個東西把那鬼王消滅的。”
“什麼?”我眉頭一皺,這意思不是說到底是什麼把鬼王弄死的她也不知道了。
“我真的不知道是什麼,你身上莫名其妙的東西本來就多,偶爾出現一次這樣的東西也不足爲奇嘛。”虞鈴吐了吐舌頭說道。
我沒有說話,只是暗自思量那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情,猛然驚醒道:“你剛纔說你的通靈魔眼給了我,那你呢?”
“我?我沒有了啊。”虞鈴沒心沒肺的道,似乎一點也不心疼這辛苦修行來的通靈魔眼。
“就這麼沒有了?”我看着不爭氣的她,問道。
“沒有了。”她呆呆的搖搖頭。
我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似是有什麼話要說。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這個.......那個.........你......就是你因爲融合了我的豎眼,所以身上沾染了妖氣,現在,你是既有妖氣又是個活人,換句話說就是半人半妖。”她有些膽怯地說道。
“半人半妖?”我皺了皺眉。
“額.......你不會怪我吧?”她擔憂道。
我笑了笑,用精神力雲朵化成一隻手揉了揉她的頭,原來剛纔她那麼膽怯是因爲這個原因,倒是個小傻丫頭:“怎麼會怪你,你可是救了我的性命啊。”我調笑道。
“這還差不多。”聽見我不會怪她,她頓時又趾高氣昂了起來。
我沒有再理會,將意識退了出去。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走了好幾裡,大夥都累得氣喘吁吁了,還好前面不遠處是一個小鎮,周海等人受了驚嚇,以爲又回到了那藏屍地,不敢走過去,我讓展凱過去看看,是個真真切切的小鎮,這才讓大家都走了進去,找了一家小酒館。衆人點了些酒菜壓驚,而我則被楊雪扶着進屋去了。
剛纔我的體力已經將近透支,卻不知爲何,如今確實要好好休息一下。
“你出去和他們吃點東西吧,現在已經脫險了,不用太擔心。”我吩咐楊雪道,她點了點頭,我便沉沉睡去。
等到醒來卻已是日上三竿,忽然感覺手臂有些發麻,一看原來是楊雪坐在牀邊的椅子上頭枕着我的手臂睡着了,看她臉上盡是疲態,我心中不覺有些疼痛,只想恐怕她是在這裡守了我一夜。
本想下牀來將她抱上牀躺會兒,卻不料手一動便驚動了她。
“你醒了?”楊雪睜開眼睛,看着我說道。又忙問道:“你肚子餓不餓?我給你拿點東西吃,要不要喝水?”
我看着她沒有說話,牽起她的手,說道:“傻丫頭,在這兒守了我一夜吧,坐在這裡怎麼睡得好,快躺牀上去。”我說着已經下了牀來。
我知道楊雪面子薄,讓她挨着我睡不免有些難爲情,便下牀來讓她去睡。
“我不睡了,我去給你拿點吃的吧。”她又說道。
最終受不了我的眼神攻擊,還是乖巧的說道:“好吧,我睡會兒。”
我笑着點了點頭,坐在牀頭等到她徹底睡着了我才起身出了房門。
在一處空地打了一遍那套無名拳法,感覺精神恢復了許多,這時正好看見周海和展凱等人走了過來。
“王顧問,你的身體好些了沒?”周海關心的問道,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的投來關懷的目光。
“呵呵,沒什麼大礙,就是體力透支了而已,睡一覺已經好多了。”我答應道。
“這次多虧了王顧問和展顧問兩位,我們這十幾個兄弟姐妹才僥倖得以脫身,此番救命之恩,真是無以回報。”周海拱了拱手道。
我笑了笑:“周隊長說的什麼話,咱們也算是共過生死的人了,何必說這些話,要是真要感謝我,咱們中午就好好喝一場如何?”
周海等人本意是想午飯吃過回去覆命的,卻又想到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見,爲了彼此紀念,便答應留下來喝他個天昏地暗。
這小鎮上就此一家酒館,雖然不大,酒菜倒是齊全,中午很快到了,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們一起在酒桌上推杯換盞,一人幹了幾十瓶啤酒,又幹了幾瓶白酒。
喝了也不知幾許,只是聽到楊雪一直在旁邊叫我少喝些。本來我也沒有這樣大醉過,但是經歷了這場生死之後,我突然覺得,人生在世是爲了什麼?不就是圖個痛快,既然如此,那就痛痛快快的喝一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自有明日憂,何必想那麼多煩惱。
十幾個人輪番敬酒,號稱千杯不醉的展凱也被灌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衆人一醉就是一宿,連晚飯都沒得吃,第二天清晨才醒來,周海等人與我們告別,只說以後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任憑調遣,我們相視一笑,颯然而別。
吃過早飯,我們又在鎮上買了些東西,便朝着楊雪的村子行進,到了晌午終於走到了。這個村子並不像想象中的那般落後衰敗,至少比那個鬼村好多了。
只是這村子裡面風雲色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隱藏,我眉頭一皺,同展凱說道:“恐有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