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大的包廂,幾乎每個男人身邊都公主陪着,屏幕閃爍,歌聲叫囂,場面是很亂的。
甚至有的男人已經把公主壓在了沙發上摸了起來……
雖然這是夜總會,但這麼瘋玩放肆的包廂還是很少的。
這和這間包廂當主的男人有關係。
蘇家玉再次朝那個暗處瞥過去,他是這羣人的老大嗎?
她不知道,也沒看出來,因爲他沒和別人說話,坐在那裡看不清楚在幹什麼。
蘇家玉跪在地毯上,賣酒都是這樣屈辱的姿勢,她一杯一杯倒好酒,分別遞過去。
男人心情好的,會給她小費。
她的工資就是靠提成和小費,她擠着一張笑臉說謝謝。
有些惡劣地,會往她的衣領裡面塞,她也接受着,已經能做到波瀾不驚。
她要乾的活也就是倒酒,想辦法讓客人多喝酒。
可是今天晚上她心不在焉,眼神時不時會往江城禹那裡看,因爲惦記着卿卿的急事。
自己離他那裡太遠,她又不懂如何賣弄一下勾引男人的注意,笨腦子想來想去,最後也只想到去他那裡倒酒。
就是這個舉動,蘇家玉都鼓了半天勇氣。
因爲她感覺,江城禹壓根不會注意她一個賣酒的,身材和臉蛋都不頂尖。
剛纔他弄她的文胸帶,估計也是沒認出她來。
蘇家玉在心裡七上八下着,可還是細喘着站起了身,她小臉上擠着秀氣的笑容,走到那一側暗處的沙發,挨個給這些男人倒酒。
“公子我給你添點。”
“這是本店珍藏的伏特加,您品品。”
“謝謝小費……”
終於到他了,男人精瘦頎長的身軀懶懶的臥在沙發裡,兩條長腿隨意撐着,擋人去路,樣子不成樣子。
那帽檐壓低了,空調開着,他穿皮夾克,一切都在暗影裡,叫人不能窺竊一分。
蘇家玉提着膽和心,小手提着精緻的玻璃壺,拿過他擱置的酒杯,細細倒好。
她伸手去遞,男人沒有接的意思。
她徐徐擡頭,一雙靜若小鹿的眼睛,想看看他在看什麼。
結果看到,他的眼睛,就是在懶懶的看她,漆黑的光靜水的眸。
蘇家玉一嚇,可在這個關頭轉念一想,就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想着能讓他注意自己,今晚就沒算白費。
所以她的手也是發抖,也是故意抖了一下,那杯酒嘩的一下倒在了他的褲子上。
男人的長腿,動了一下,沒有多動,那些水順着褲腿蔓延下來。
旁邊的公主倒是驚叫了。
這一叫,其他男人都看了過來,場面有些失控得蘇家玉心神顫抖,“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
她跪在那裡,很怕,尤其是大屏幕都關了,全場安靜下來。
“我靠,你敢潑江總?”
“你死定了,土妞,這是我們江哥!”
“你說怎麼辦啊,賣酒妹!”
“江哥,您快擦擦……”有人馬上遞過來紙巾。
而他,兩手搭在兩側,就是沒動,好像也沒看她。
蘇家玉咬緊嘴脣,拿了紙巾想擦,“不好意思,江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挪腿避開了,沒發脾氣,但是在場的男人都吸氣了,知道他是不爽了。
拿紙巾的男人突然把蘇家玉拖近,陪笑道,“好辦,江哥不舒服,你就讓江哥舒服點!你,舔乾淨!”
“……”蘇家玉震了震眸,一時面龐蒼白說不出話來。
雖然聽過很多客人故意刁難的招,但她還是第一次親身體會,此刻才知道後怕。
不禁後悔反思,剛纔就不該棋走險招,她都不清楚江城禹的脾氣。
這種混社會的,肯定都是殘暴冷血玩的沒底線的!
她溼漉漉的眼睛恍然無措,像兩隻小鹿,直愣愣的看着尊坐在上的男人。
她薄薄的脣瓣微抖,無數雙目光戲謔冷笑之下,她竟然希望這個男人能說什麼。
但他好似置身事外,又或者殘暴其中,狹長的眼睛瞥了她一下,他並沒有反對的意思,還有一絲安靜的邪佞。
蘇家玉的心沉入了谷底,這種男人跟憐香惜玉搭不上邊的,一股子狠都在臉上刻着了。
“舔啊!吸乾淨了,江哥說好,這一沓錢都是你的,好不好玩!”剛纔的男人又在吼。
旁邊幾個人起鬨不斷。
蘇家玉騎虎難下,重點是她也根本走不出這包廂,門口站着兩個馬仔,她想怎麼死都行。
她看了眼那些錢,少說一萬。
她的心劇烈劇烈的跳着,好像剛纔喝的酒全部涌進了血液,在深處廝殺着她細弱的脊樑骨,冷汗冒了出來,又很熱,她絞盡腦汁權衡着,一個是卿卿,一個是任務,還有這些錢,她需要錢,她只是沒做過那種低賤的事,她也可以做,再不濟她就是墮/落了又如何……
這麼瘋狂的想着,不斷催眠着,她竟然真的傾身,雙手輕輕地趴着男人的大腿,把一張慘白的臉埋入了中間。
手指觸碰到的瞬間,她就感覺這個男人肌肉繃着一股強悍之力,特別緊,是個練家子。
她攀不住,那褲子不知什麼面料滑滑的,酒也浸透不進去,都滯留在上面,蘇家玉緊緊閉了閉眼睛,一雙衝紅的眼,細弱吸氣,她張嘴咬住男人大腿內側的褲子,輕輕地吸起來。
她的手抓得他痛,江城禹感覺到了。
原本不多在意,這樣的遊戲經常玩,懲罰人有不斷的新招,男女那點樂趣而已。
不過,他還沒見過這麼扭巴的女人,不願意就不願意,頂多挨兩下打,她這麼吸着一下一下還挺認真。
褲子是很薄的,又溼透了,她那條小舌頭在他內側掃來掃去,漸漸地,剋制力如他,也不對味了。
媽地。
江城禹起先不動,眼見這個女人腦袋越來越往中心地帶去,呼出的熱氣綿綿滾燙,好似能煽動一切神經。
他惡狠狠地抽了口雪茄,面無表情,突然就捉開女人的頭髮,站起身。
蘇家玉被輕甩到一邊,懵頭跌坐,不明白,可看到他削長的身軀走了出去。
一票人跟着出去了。
她是心裡大喘了口氣,怔怔的喘息着,一雙眼睛睜得特別圓。
後怕到鎮定,幾分鐘的時間,蘇家玉看到包廂裡幾乎沒剩下人了,趕緊起身,整理衣着和有些花的臉妝,踩着高跟鞋跑出去。
她也不知道江城禹放過她沒有,還是要問問的。
沒等她找到經理,媽媽桑的電話打過來了。
對她的語氣好了幾倍,“蘇蘇啊!剛纔江總的屬下來找我了,你是不是在包廂表現很好伺候的江總不錯啊?這屬下點你的名要包了你今晚出臺,你明白意思吧?江總有點那個意思,不過沒明說,這是他屬下揣測的,總之就是把你打包送過去,開價十萬!分我五成你還有五萬,你孩子都有了,這個價真是賺的,他們大老闆圖個開心嘛,沒明說要做,也就是你耍點聰明就能什麼都不發生的,你懂不?快點考慮,五分鐘內給我答覆!”
蘇家玉還沒說話,對方已經掛斷,她的神經跳得很厲害。
怎麼會這樣?江城禹起身出去時好像挺生氣的,不是那個意思啊!
可是……蘇家玉又想到卿卿的目的,如果能進一步接觸他說上話,那今晚受的屈辱都沒白費……
“家玉!”雲卿的聲音從拐角傳來。
蘇家玉一愣,回過神轉頭。
雲卿總算找到了她,小跑着過來,呼吸緊蹙地上下看她。
蘇家玉連忙用劉海擋住眼睛裡的紅。
可是雲卿還是看到了,心裡內疚萬分,捉住她的手,“是不是包間裡發生了什麼?我不能闖進去,我都不知道你在裡面幹什麼,不行,家玉,這兩個小時折磨死我了,我越想越扯淡,不該讓你插進來的,咱別弄了……”
“你怎麼就打起退堂鼓了?”蘇家玉勉強笑笑,“我平時賣酒也要受點委屈,你知道這些客人,要他們掏錢他們還不得佔點便宜嗎?不碰上江城禹我也要受委屈的,何況我剛纔給他留下印象了,卿卿,眼下有個機會——江城禹包我出臺了,就在今晚……”
“不行!”雲卿冷眸,“你纔是瘋了,我說過你最重要。”
“不是那種出臺,媽媽桑說沒有點明要怎樣,十萬的價格就是陪聊,可你想想,我能去他的家,晚上那麼多時間我要找點什麼東西還不容易,機不可失,這種接近都是一步一步,中斷不好。再說,我今晚不答應也是得罪他,下次他還能記得我是個誰?”
“也不行。”雲卿搖頭,沒有任何商量的可能,非常堅決,“這不是鬧着玩,我沒那麼喪心病狂把你往火坑裡推。何況你不想想,你去他的家了都,他能放過你,男人都是什麼動物?你剛纔在包廂是不是讓他興奮了?”
“……”蘇家玉愣住,起先根本沒想這茬。
經雲卿一提點,她纔想起她剛纔吸他的褲子,的確是在大腿,她腦子很遲鈍。
一瞬間,臉上慢慢爬紅,可她咬着嘴脣,不能回答雲卿。
雲卿拿起她的手機,“家玉,你當着我的面給媽媽桑打電話,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