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哪個意思?”
隔板,已經拉了一半,他那隻手邪佞性感地解開襯衫領口,他還帶了笑,喉結滾動,好似大提琴。
“看你的樣子,很急。”
手指的每一個動作,都在蘇家玉眼裡要命地放大,露出精壯的胸膛。
她閃開眼,臉上要滴血,身子往窗戶上貼,“我是急結果,我不是急那件事……江江先生,你明白嗎?”
小嗓音,抖啊抖。
還悄悄地企圖去拉起那扇隔窗。
男人黑眸如鷹,蓄着笑意。
啪。
他壞極,又把隔窗拉下來,緩緩伸手卡向她腋下,摸了胸,然後用力一提。
蘇家玉的身子懸空了,他的力氣好大,她被迫撲到了他身上,細腿跨坐那強健腰肢。
“我不!”她驚了,臉似紅露,欺霜賽雪,手指發抖到處摸,拼命往下爬,“怎麼可以,這是車上,不成體統,江先生你再欺負我我也不隨你這樣鬧,前面就是阿四叔,我怎麼不要臉,我要臉的……求你別這樣,求你別折磨我了……”
從他的大腿,險些滑倒在了寬敞的地毯裡,她說到最後都捂着眼睛。
江城禹眯眸,盯着她唯有露出的一丁點耳垂,粉紅剔透的,車廂燈很亮。
本來他是隨口一說。
此刻,真***有點想來了。
男人舔了下薄脣,伸手捏起她的下巴,“隔板一拉,你又不叫,像條死魚,有什麼不可以,嗯?”
性感的,暗啞的。
她怒了,“反正不可以,你要逼我,我就、我就去死……”
嚇得口不擇言了,小嘴抖抖抖。
他沒笑,但男人眼底那股子邪佞全沁發了,分明寫着惡端端,“死也不肯在車裡?”
“不行……”她羞恥得很堅決,頭一次,在他面前也敢拒絕了。
想搞,哪裡不能搞,太空艙都能。男人皺起眉,不理解這女人什麼腦回路,矜持成這樣。
“老土,你活在修女幾世紀?老子告訴你,車裡有車裡的爽,真不試試?”
要去捏她小腕子。
“啊!”她溜得比壁虎還快,單薄身子幾乎快貼到車門上,驚蟄不安像小小水母,飄搖孤零,自有憐動。
“奇葩。”他是真沒見過傳統保守到這份上的‘封建婦女’。
這特麼是個什麼鬼少婦,有辱少婦名諱簡直!
“呼……”他吹氣,邪氣地又伸手。
“不要!江先生你坐遠點,剋制點,真的不行我們回去再……”
她呼吸亂跳又躲避,喘着氣紅着臉和他一再談判,卻不知他只是賤格逗他,她炸如小貓,垂頭喪氣,又對他始終不敢發作。
幾次下來,江城禹不逗了,都快把她逗得沒呼吸了。
可憐兮兮警惕地幾乎要擠入沙發縫隙裡,男人漆黑的眼定住她臉,饒有興致般淬着一層亮光。
慢慢的看,看了一會兒垂眸,脣角右側,卻是勾起了弧度,很壞,很愜意。
他高大的身軀一趟,兩胳膊閒散地疊起,挑着斷眉,凶神惡煞地閉上眼,“滾過來,坐好。”
蘇家玉確定他那張俊美面目,是真的消停了,她才挪動臀部,小心翼翼地坐下來。
腿一直曲着,酸的要命。
到了家,快九點。
小桃子眼巴巴的等在門口,還沒睡,蘇家玉知道她要答案,她有苦難言啊,一路差點自身難保。
沒搭理女兒,伺候着男人進屋。
他不過是換個地方躺,長腿撂在沙發上,不說話,她就在旁邊幹站。
空氣寂靜,壓冷,馬姐等傭人自動閃到一邊。
蘇家玉想了好久,乾巴巴擠出一句,“那個,江先生你用過晚餐了嗎?”
他斜來一眼,問的廢話。
喜怒難辨。
蘇家玉絞着雙手只得又道,“廚房裡還有我醃製的一些肉,做炸醬配宵夜很好吃,江先生你想吃嗎?”
他盯着她。
她頭皮麻,“宵夜我可以做寬窄面,細面,西紅柿牛腩淋面,意大利麪也可以……那你想吃什麼?”
男人講話了,鼻孔朝天,“面面面,我長得像面啊?”
“……”
小桃子簡直想上前踢一腳,“我都吃麪長大,你有什麼不能吃的?矯情,再說蘇家玉做的麪條一級棒好不!”
她渣爹繼續鼻孔朝天,最後道了句,“老子要吃肉,放亂七八糟豆子炒的。”
蘇家玉:“……”
一根黑線。約莫明白他是說那天中午的彩雲豆炒肉。
“渣爹啊,那不是亂七八糟的豆子!有青豆,黃豆,蘇家玉爲了讓我多吃胡蘿蔔長好看眼睛,切胡羅卜丁,你菜都不認識還好意思嫌棄麪條,你挑食啊!”
“滾,死矮子去睡覺。”他喝茶。
“哼,大高怪。”
“蘇桃……”蘇家玉進了廚房,無奈道,“你跟媽媽來。”
客廳無人監視了,男人在沙發上發賴橫躺,來回滾。
寂靜,柔和的燈光,只聽見她依稀的聲音,哄女兒時就知道溫柔了。
江城禹翻身,丟掉菸頭,斜斜站起,走近那飄來香味的地方。
廚房只開了一盞燈,光線融白,照在那一大一小身上,女人的聲音溫細嚴肅,“你不可以跑來跑去,蘇桃,爸爸在睡覺。”
“哼,那就是因爲怕吵到他,你連玩都不准我玩了?”
“你狡辯是不是。”她認真回首,目光軟笑,“媽媽教過你啊,在公共地方亂跑本身就不對,而不是因爲怕吵到別人我不讓你玩。你要懂哦,有些行爲,判斷對錯標準不是影響了他人,而是本身你就不可以做,這是素養嗯?”
“知道了啦,那我下次比如在地鐵,我不會大聲叫,不管旁邊有沒有睡覺的小北鼻。”
“等你到沒有人的空曠地方,你想唱歌就唱歌。”
“好,我唱給蘇家玉聽。”
一派溫馨嬉笑。
男人雙手插袋,眉眼微薰,湛黑盯着這女人,無意中發現她教育小孩。
在自己面前,明明是個弱雞,在女兒面前,溫婉條條,頭頭是道。
他一個不講理的,也聽得明白她全是道理。
媽地,本來想衝進去吼一句,老子江城禹的女,想幹嘛就幹嘛,屁事這麼多!
卻不知爲何,他竟沒有打斷。
他兇眉冷目撓撓頭,頭回知道,原來,小屁孩也不是一吹就長大的,是要她溫柔地教育的。
轉而臉色又陰沉些。
她不讓小孩在家裡跑,什麼意思?很客氣,戰戰兢兢,她不把這裡當家,怕吵到他,他——也就是那個陌生人。
蘇家玉把飯菜端上,男人面無表情,掃了眼精緻小碟,吃起來。
吃完一碗,蘇家玉本來要收拾。
他卻拿筷子夾住碗。
蘇家玉望他。
他脾氣不好,又不講話。
她偷偷揣摩,有點意會過來,但只能好聲說,“江先生,夜裡不好吃太多的,不消化……”
他冷哼一聲,甩下筷子,不承認,“老子哪裡要吃第二碗,眼瞎了?”
惱羞成怒,她又得罪了他。
蘇桃睡覺了。
蘇家玉給他放熱水,男人進來就脫衣服,毫不顧忌她在浴室,展現着精瘦狂野的身材。
她紅了一片臉,垂目要躲,他走進浴缸,鼻音低沉,“過來伺候。”
伺候?!
她紅着臉,不知道怎麼伺候?
走過去,兩手空着,蒙圈。
男人扭頭,冷嗓沉沉,“還杵着?精油按摩,沒給男人洗過澡嗎?”
蘇家玉迅速去找精油,順口老實回答,“也洗過,在婦產科當班給剛出身的男嬰兒。”
“……”
他的肩膀露出浴缸,肌肉一條一條勻稱紮實,寬闊而極具男性美感。
小麥色的肌膚繃着好似無窮的力量,暖燈下有一層蜜光,蠱惑着什麼。
蘇家玉給他上精油,下意識的吞口水,她蹲下來,兩隻小手輕輕摸上他鐵板一樣的肌膚,觸手就很滾燙。
燙紅了她滿面頰畔,她不敢再看他右邊的一道疤痕,很兇,又在這上面添了血腥與男人不羈狂傲的本性。
視線只好圍繞他的後腦勺,可她發現,他哪兒都凌厲,髮梢也修剪得乾脆削短。
“手沒吃飯?”他低哼一聲。
肩胛一動,就好像虯龍困獸,彈得她指腹發燙。
她起身,俯腰,用手肘頂上,加大力度,按住穴位,聽到他罵了一聲。
她解釋,“是你要力度大一點的……江先生你忍着點,你這裡太硬了…呼,就比較難推開,證明緊繃的時間太長。”
江城禹緊皺眉頭,閉上眼。
誰他媽讓她說話的。
說話就說話,嘴巴里一股子甜氣熱熱的往他脖子裡噴。
他轉眼,看到她纖細的身子挨的很緊,撅屁股弓腰,大概是這樣位置方便。
水底下,某樣東西起來了。
他心不在焉,隨便她按兩下,最後扯了她下水。
蘇家玉被淹得一臉懵逼,柔柔弱弱從浴缸裡往外爬,男人已經轉身站起,慵懶的披了塊浴巾,繃住那嗓音裡的暗啞,把她按回去,“別對着男人隨便說硬,後果你負責得起?趕緊洗!”
“……”蘇家玉一臉不明白?
窸窸窣窣,她哆嗦着去熱水。
入夜,月光悄悄,延進窗簾,蓋的厚實,朦朧的光影裡,那牀畔起伏動盪,折磨着兩個人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