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鼻息飄出一聲,並不領情,眼底卻存着複雜的思量。
“還走得動嗎?”聲音,緩和了一絲。
雲卿點點頭,手扶着牆,“就是有些乏力。”
“這裡太寒了,我牽着你,別反抗。”他說,直接有些威嚴命令的味道。
雲卿搓了搓手指,又望了眼他的大手,這艱險時刻,顧不得心中一些想法,她悶聲的終於點點頭。
男人的手指湊過來,十指溫熱有力,因爲運力而有些滾燙,一下子握住她的手,她太冰涼了,有些被燙到,縮了縮。
陸墨沉卻不允許她後縮,攥緊了她蔥蔥的指尖,牽着她逡巡幾步,雲卿轉移神思,告訴他,她剛纔發現了哪些線索,破解到了哪一步之類的。
不過,以他的智商,似乎根本不用她提供什麼,他把房間內的提示迅速看了一遍,先解開小鎖,找到線索,再對激光,激光對上之後填數字,啪嗒一聲,屋子的另一扇門打開了。
雲卿不由得低低咕噥,“才三分鐘,陸墨沉你也太藐視這個設計者了。”
“一併也能藐視你弟,他喜歡的就這種地方?”
談到雲逸,雲卿的臉黯然地垮下來,嘆息一聲,“以他的運算能力,他也能很快破解的,他內心深處會有一點孤僻,所以會對這種地方格外信賴。”
“你倒是瞭解他!”男人哼了一聲,帶她走出這扇門。
迎面卻是下一個密室,圖解上說還要連闖兩關,這個模式才能全部破除,雲卿仔細看,拎了拎他的衣袖,“說是這裡開始有危險提示,是真的危險嗎?什麼意思?”
陸墨沉不屑地掃都沒掃,“老子在,你怕個卵。”
“……”
雲卿捂着肚皮,胎教真的是一塌糊塗。
他蹲到地上開始研究那些提示,這間屋子很小,普通廁所那麼大吧,轉個身能繞一圈,不知道會有什麼危險?
突然,牆面好像開始移動了。
“陸……”雲卿發出叫聲,瞪眼指着地面的牆縫,“真的,它變窄了。”
陸墨沉立刻起身,罵了聲草,“我沒動任何機關。”
“這怎麼回事?”
兩面對立的牆都在往中間縮,男人的掌心和長腿摁住雙邊,用力度強撐,扭頭喊她,“別緊張,你快找找牆面的開關。”
“沒有,沒有啊!”
嘩嘩——
都是實心牆,移動的聲音很大,越來越窄,陸墨沉最後放棄撐,立刻將她摟過來,護在懷裡,擰眉暗咒這***怎麼回事。
兩人的身體面對面,卻已經被牆面逼得動彈不得。
她大着肚子,陸墨沉的眼眶沉跳。
好在,在寬度半米的時候,牆體停止了,石灰往下掉落。
“雲卿?”陸墨沉低頭去看懷裡護着的女人,他的胸腹連呼吸都不敢,微微剝開衣服,低頭看她的肚子。
“還好,你沒擠到它。”雲卿出聲,呼吸緊蹙,臉色有些發白。
“哪裡不對?”
“你踩到我的腳了!”雲卿漲紅着臉蛋,呼呼喘氣。
“……”
陸墨沉一怔,黑着臉猛地一彈,他的身形挺拔寬厚,要佔據那麼多空間,他只能按住她的肩,小心的護着,“你別動,我稍微往旁邊挪開一點。”
“嗯。”
挪開了一絲,也不敢完全錯開,萬一牆體再動呢。
他擡眸打量。
雲卿也擡眸打探,“我們都沒有動什麼,就忽然這樣,是不是有人在局外遙控?”
她突然有些害怕,手指悄悄攥住了他的衣袖,又想到,“幸虧你來了,很及時,如果我自己闖到這一關,那我可能就被夾住肚子,困在這裡很久。”
“別怕,我在。”他暗啞地出聲,嗓音陰沉,“你說有人推你進來,那勢必就有人針對你。”
“只是,這個人膽子未免太大,在我手裡動我的人,找死!”
他的眼神非常狠戾了,略微隱藏着殺氣,察覺到她的手指攥着自己的衣袖,她有些發抖,他還沒感覺到,“怎麼了?”
“我好像越來越冷了。”雲卿的喉嚨微微發抖。
陸墨沉擰眉,摸了摸她的指尖,的確比剛纔還寒冷,他順着摁下來捂到自己的懷裡,讓她貼着皮衣裡面,他擡眸,棒球帽帶着遮擋視線,礙事,他取下來,擡頭也擡手,往高空中晃動,果然,他媽地上面有冷氣放下來!
雲卿察覺到他臉色上不對,疑惑道,“怎麼了?”
“我們可能等下來會更冷一些。”他抿緊薄脣,神情陰冷,又把帽子戴上,伸手慢慢的扶着她,另一手開始解自己的皮夾克。
耗了好大的勁兒,終於脫下來,他又慢慢的費勁,終於給她披上。
皮衣上他的溫度和男人的氣息都十分濃厚,清冽,冷酷,熟悉。
雲卿沒有拒絕,甚至因爲逐漸的寒冷,脖子微微地往衣領下面本能的縮了縮,像一隻受難的小兔子。
剛纔在外面,雖然黑暗,很怕,但是空間還足,所以她能勉強克服。
可是現在空間很窄,幾乎是一條長縫,頭頂還有幽幽的綠光,她的幽閉症犯了。
身體越發有些不受控的發抖,好像皮膚某一處突然肌肉彈動一樣,類似抽搐,她覺得呼吸困難,便微微張開嘴,一口比一口大。
“很難受嗎?”陸墨沉心憂沉沉,捏了捏她僵硬的手指,捏不軟。
“我有點不能呼吸了。”雲卿擰緊眉心,竟然有絲絲的冷汗冒出來,“我總覺得這面牆會把我的肚子壓爆,頭比剛纔痛一些。”
“不會的,雲卿,看着我,我在呢。”陸墨沉有所察覺,她恐怕是犯了某種症狀,他的大手沉沉的摟住她的肩,低頭迅速看手機,從他剛纔闖進來快一個小時了,季斯宸從軍隊用直升機過來大約一個小時,他在b市。
一旦季斯宸過來了,他的人馬破開一閃鐵閘門是很快的,接下來就知道進入密室裡面,破壞掉這些關卡,在暗室裡找到他們。
目前沒辦法,人力撞不開牆壁,溫度也無法阻止,那就只能等。
“暫時忍受一下行嗎?清醒一點,寶貝,不要去注意這面牆,這密閉的空間。你看着我,注意力放在我臉上,嗯?”
他低聲誘哄她。
雲卿的瞳孔鈍了鈍,有點被擴瞳一般的微微發散,緩緩地將目光放到他臉上。
身上又冷,她披着皮衣都快無濟於事,只能略微朝他靠近一絲,再靠近一絲,貼着他的體溫就好像還能感受到一點陽剛的溫度。
她的呼吸一聲快過一聲,“你是不是壓着我的肚子了,我覺的更加無法呼吸。”
陸墨沉低頭看,沒有,還隔着大約十釐米的距離,他很注意。
所以,她是有些幻覺了。
男人的手指此刻再無避諱,貼上她的臉,拇指粗糲溫熱,從她的臉頰微微往下,拂過,擦掉那些塵土,食指修長,繞過她粉嫩的耳垂,往下微微摩挲着她的頸側肌膚,他哄她,調動她的注意力,“你看,你覺不覺的癢?”
他的指腹摩挲,微微撫摸。
雲卿感受,嚇了一跳,“是不是有蟲子在我脖子上?”
“……我的手。”他凝視她,目光沉黑深邃,突然不可抑制地笑,“和蟲子比,還是我的手好一點吧?絕境中只有蟲子或者我的手,你選什麼?”
“……”她不選,逼她,可她現在也排斥不了什麼,他離她遠些,她更受不了,會更無助。
男人就是看準了這一點,藉機,將四個手指都貼了上去,也往她的毛衣領邊緣探了探進,終於觸到她肌膚細膩的美好。
男性的喉結微微一動,並不明顯,“現在呢?癢不癢?”
“有點,有點癢了。”她反射性的歪頭,夾住他的手指,難受的說,“你別撓了,我還是繼續忍受幽閉症吧!”
“……”想得美。
某人微微俯視,盯着她,黑眸在幽綠的光裡依舊湛黑,如洗過一般的深亮,目光從她額頭光潔的美人尖,遊移到她細緻的眉骨,挺翹的鼻尖,肌膚一寸一寸剔透,沒有毛孔,能看到細細的絨毛,在他的眼中好似蒙着一層柔光,那是荷爾蒙的信號,將她本就美的一切放大到了更加美的意境中。
他便勾起一點脣角,要笑也不笑,深邃眼底看不出一絲輕挑,非常正經地商量道,“有一個能抵抗幽閉症的方法。”
“什麼?”雲卿問。
“你過來一點。”
雲卿將信將疑,慢慢的把腦袋往前湊了湊,腳步動了一步,但是肚子擋着了,她只能揚起下頜,擡頭注目着他問,“到底是什麼?你別賣關子。”
“這個方法就是……”後面的話也不需要說出來,他用手輕輕挑起那軟嫩的下巴,頭一低,就把薄脣吻上去,貼住她的粉脣。
男人眸眯得狹長溫潤,英俊腹黑,“呵……上當了,小傻貨。你不是怕跟我接吻麼,來看看是更怕幽閉症還是更怕我的舌頭,你又要選擇了。”
“你、你……唔……”她哪能料到是這樣!根本料不到!上次他吻她她都生氣了,以爲他就知道收斂了!
靠。男人特麼的就是能不要臉!反覆打臉反覆上,不放過任何機會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