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猛烈……雲卿強自鎮定心神,鼠標抓穩了,挪回去,屏幕上出現一張清晰的,男人的……部位特寫!
背景有些暗,襯得那東西也暗,卻似虯龍般粗狂強悍恐怖……這是一張男人那地方的照片!
雲卿嚥下驚蟄,她作爲醫生畢竟沒少見,剛纔是突然一下真的被嚇到,鎮定了片刻,胃裡擰起一股不適。
腦袋凌亂,有點噁心,不曉得誰給她發這種無聊的照片,蓄意何在?
她此時並未聯想,接着往下翻,還有一張,是另一個角度拍的。
翻到最下面,有兩行黑色的字:
【六年前的他,大嗎。】
【現在的他技術如何?】
雲卿一愣,接而眸光顫顫的跳動起來,心頭猛烈震撼吃驚,她盯着這十幾個字,深深地擰起眉。
說的是誰……?
這、誰給她發的?
她鎮定不了,鼠標飛速滑動,翻到最上面,查看來件人信息,沒有。
她又仔細的往下翻,從頭瀏覽到尾,好幾遍,不光來件人的信息郵箱沒有,她都找不到這封郵件的發送地址。
就好像,黑進了她的郵箱,避開了網絡域名,單獨給她發送的。
在最末尾的右下角,還有一個紅色的標緻。
鼠標移動過去,顯示可以點擊。
直覺告訴雲卿不要上當,不要再和這種噁心的郵件糾纏。
但她心裡又閃過什麼,六年前……這三個字?
她還是點開了。
最上面有一句加粗的黑色字體的話:【好心附送上你被某黑客攔截掉的來自美國哈弗學院的郵件。】
她點開下方的鏈接,顯示出來的是奧菲娜的最新回信!
奧菲娜在信中說道:雲,我把你給我的圖片發到ins上面,瀏覽量多所以查起來很快。這種巴洛克帶皮銬的房間,美國的確有,有網友認出來,這種房間是紐約皇后區一家叫做newyork嬉皮士酒吧樓上的客房。我給你看酒吧的圖片,我現在還沒去紐約證實,因爲我沒空,但應該不會錯,網友說那是專供特殊癖好的客人設置的房間,比較重口味,發生過很多姓侵案……
隨着字字句句閱讀,雲卿心跳加快,鼠標滑動立刻往下。
看到了那張酒吧的圖片,她的瞳孔又是微微一震。
碩大的老虎標緻,嬉皮士塗鴉的牆壁,幽藍又晦暗的地帶。
她去過。
年初,陸墨沉帶她去的!
當時她就站在十樓的客房,看到了牆壁上的畫裡這間巴洛克房間!
卻沒有打開一間客房真實的看一看,就這樣錯過了。
不對,不對,現在她突然有種醍醐灌頂。
她夢中的房間,房間裡發生的難捱的一切,男人的強迫,女孩的反抗,皮鏈……夢是真的存在,房間也真的有。
而陸墨沉,當時他去那個酒吧,是說要找尋過去,找記憶的。
他說在那裡邂逅了一個女孩,在電梯裡。
而樓上的巴洛克房間裡,雲卿在夢裡夢見自己被迫銬在上面……
這不會是巧合了。
兩個人,一個地點,不會是巧合,也不會是虛幻。
突然,心頭有種悶窒感,彷彿很多小石頭砸了下來,讓她一時荒蕪,六神無主。
記得剛纔問他,六年前他們的事,他還記不記得?
他說只記得她穿白襯衣,看不清她的臉,話裡也沒有泄露她不開心的不舒服意思。
怎麼回事?
可奧菲娜的這封回信,顯示是昨天早晨發送的。
被攔截了。
某黑客?
雲卿盯着上面提示的那行字,心間冽跳。
她隱約猜到,是被誰攔截的了!
上次奧菲娜給她發的郵件,她發現六年前的端倪時,她質問他調查她的通訊了?
他沒否認,說她不對勁,纔去調查的。
那也就是,他發現了她和奧菲娜的聯繫,然後現在,開始截斷奧菲娜那一方的郵件。
爲什麼?
雲卿再又聯想,他今天下午陪她去催眠,看起來雖然並無異常,但是她出來後,他的情緒是能感覺到變好的。
而且,他給她安排張專家,也不積極。
他,是不想讓她知道六年前嗎?
爲什麼。
雲卿不由得握緊鼠標,如果沒有今晚這封惡意郵件,她永遠不知道奧菲娜的回信被攔截了。
他做的滴水不漏,城府那麼深,一丁點蛛絲都不會讓她察覺。
雲卿心裡百感焦灼,一團亂,視線迷茫地聚焦到頁面上。
奧菲娜的回信下面,還有一行加粗的黑體字:【此郵件關閉後會自動銷燬,無跡可查,建議拍照。】
這個給她發郵件的人……口吻詭異,侵略感極強,而且有種冷漠變態的感覺。
雲卿返回前頁,再次掠過她下方那兩句話:六年前的他,大嗎。是指照片。
她強忍不適,重新看照片。
心裡突突的,這個他,是誰呢?
照片的像素比較模糊,雖然照的很清晰,但看分辨率看得出來,有些年代了。
現在的像素做舊也不會這樣。
那麼六年前拍的,應該不會有假。
六年前,還能是誰?
陸墨沉……
雲卿心頭閃過一道苦澀,不甘下定論,仔細盯着照片裡看,沒有照四肢,腹肌都只有一點點。
光看那個,很多男人都一樣。
是他嗎?
尺寸,像。
她再仔細的看,發現,那下方有一個紅色的很小的痣。
陸墨沉有嗎?雲卿不知道,從來羞澀那種事,哪裡會仔細看,根本不清楚。
那麼,發送這封郵件的神鬼不知的人,性別初步可以確定,爲女。
雲卿冷銳的分析,她有這種直覺,如果照片真的是陸墨沉的,那就是和他有關的女人。
給她看這樣的東西,暗含挑釁,意味不明,間雜恐嚇。
並且將奧菲娜的郵件專門轉給了她,究竟,是什麼意思?
對方在暗,而且太暗,信息量太少。
雲卿把手機打開,下載了一個加密相冊,把照片和奧菲娜的郵件都拍下來。
她退出郵件界面,再打開收件箱,果然這封惡意郵件,再無蹤影,銷燬了。
有些毛骨悚然,她怔怔的看了會兒手機,鬧鈴的聲音把她嚇醒。
一看時間,一點半了,鬧鐘是她前天不小心調的。
她下來快半小時了。
雲卿強迫自己收回紛亂的神思,從衛生間出來,放好手提,臉色蒼白不堪。
她去廚房喝了一大杯水,慢慢走回樓上。
那間客房前,她眸色複雜,幾度不想進去,想起那封郵件裡的兩個炸彈,心頭掠過萬種情緒。
和他當面對質?
不,沒有弄清楚照片是不是他之前,一切蓋論太早。
也不能掉入敵人的圈套,對方明顯是要挑撥離間,讓她心神不安。
況且,遇到這種事,她應該要先信任他幾分。
雖然心頭酸澀不已,她剋制,只能安慰自己,那也是六年前。
六年前,一個女人擁有他的那種照片,看過他的……
不能再想,她甩甩腦袋,拍了拍自己的臉,瞎想什麼,還不一定是他。
只需要……
雲卿握住門把手,深吸口氣,推開門進去。
客房寬敞,牀在中間,有輕穩低沉的呼吸聲,他修長的平躺在那裡,看起來是睡着了的。
雲卿走到牀邊,極輕。
她掀開被子,在男人的腰腹處,俯下頭。
動作放到最輕,知道他感覺敏銳,她連呼吸都不敢,把手機調了光源放到一側,很慢,很慢的拉開他的浴袍。
手往下,拿起來,翻過去……
“呃!”手腕突然被捉住,雲卿嚇得魂飛魄散。
一擡頭,男人的眸光逡黑無比,眼角染着被驚醒的紅絲,待看清楚她之後,忽而一怔,“怎麼?”
嗓音極爲低沉。
他又盯着她手在地方,眸子狠狠的一暗。
啊。
雲卿天旋地轉,直接被他扯上了牀,翻身就壓在下面。
他眼尾掀起一股邪肆,瞳孔幽暗又犀利,“大半夜偷看我老二,握着,下樓喝了一趟水,又想要了?”
雲卿被他悶在胸膛裡,亂髮掩住臉,她極力收拾臉上的表情,心跳飛速,怕被他發現。
銳利如他,只消一眼。
他低笑着,伸手要去按燈。
她立刻拉住他的手。
力度有些緊緊的,陸墨沉眯起眼俯低頭。
“……別開燈了,我臉是紅的。”她慌然解釋。
“知道要臉紅,你剛纔在幹什麼?”
他玩世不恭,但是問得刁鑽犀利。
雲卿腦子裡轉,緩了緩才道,“我、我看到你那個立起,一時好奇。”
“呵,好奇?讓你的小妹妹好奇去,再來一次嗯?”他嗓音放緩了,拉高她的浴袍,分開腿。
“別……”雲卿不適地皺眉,想到了照片,可是不能表現情緒,只得道,“我累了,陸墨沉我們躺着吧,我想枕着你的手臂。”
“草。”他不爽,聲音低啞而暴怒。
強健的身軀翻身躺下,雲卿心有所思,撐在他的胸膛上看着他,故意道,“我剛纔好像發現你……那有個紅色的痣?我沒看清楚,到底有嗎?”
陸墨沉盯着她,沉默了片刻,皺起眉,“你都在關注些什麼?”
雲卿心頭微冽,解釋,“不是,我看別的男人都沒有。”
“你還見不少男人的?”他笑,笑不達眼底了。
雲卿挽了一下頰邊的髮絲,無心與他調侃,再次問道,“你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