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疆身上發生了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奇怪變化,他強烈的口乾舌燥,身上不僅熱,某個地方還特別腫|漲。
“長公主,茶裡……”他沙啞地擡眸,就是再傻也知道是茶出問題了。
“放了一些出家人不能碰的東西。”容顏毫無波瀾地說,“放心,這次本公主不會讓你難受,錦綠。”
“是,長公主。”聽罷,錦綠便拍了拍手,一排長相清秀的宮女站在了他們面前,“這是整個皇宮裡長相最美的宮女,依照長公主的吩咐都在這裡了。”
容顏打量了一排宮女,然後轉過頭挑眉道,“你喝的那杯茶的解藥就在面前,隨便你挑。”
無疆漸漸明白了她的意圖,他啞着嗓子第一次憤怒地望着她,“長公主知道佛門弟子不能近女色,爲何給我下那種藥?”
她怎麼傷害折磨他,他都可以忍受,唯獨這樣的事不行!
“我就是知道才這麼做。我想看你是選擇難受死,還是選擇破戒?”容顏絲毫不在意他生不生氣地笑了,看他難受煎熬的模樣,別提多解氣了。
無疆便沒有再看她一眼,更沒有看面前的宮女一眼,努力平復着呼吸,他可以忍過去的,心不動則身不妄動!
見狀,容顏緩緩擡手握住了他的手,感覺到他猛然一震,反應大得離譜。
她只是將無疆主動帶到了宮女面前,眯眸戲謔道,“你可以挑一個帶回屋裡,你們做什麼沒人會看到的,沒必要害羞,這藥很猛你一個人承受不過去的。”
而無疆下一刻已經體會到那很猛的藥,他連呼吸都渾濁了,腦子漸漸熱得昏昏沉沉,他一瞬不瞬緊鎖着眼前的容顏,此刻的她是笑着的,儘管是做壞事的笑容,可是比起那些宮女……
他的目光根本從她身上移不開,彷彿被她的聲音諄諄誘導,從佛門聖地到紅塵凡間。
容顏見他像塊木頭一樣硬邦邦站在那裡,她頓時覺得無趣,剛想鬆手——
誰知,無疆反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匪夷所思。
嚇得容顏小臉微白,她冷喝道,“你幹什麼無疆?”
“我……”無疆眼睛猩紅,聲音嘶啞,“要你也可以?”
話音剛落,容顏愣在了那裡,彷彿沒想到他有膽子說這樣的話,不過他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她從來沒對他有任何感情,自然也沒有親情!
“大膽無疆!”錦綠連忙將兩人分開,指責地瞪着他,“長公主豈是你一個和尚可以染指的?”
長公主比任何人都單純,絕不能讓任何男人佔去便宜,和尚也不行!
然後容顏冷冷看了因藥難受得痛苦的無疆一眼,最終反常地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走了,彷彿玩膩了一樣。
身後的錦綠跟着走之前,對着無疆皺眉說了句,“這藥太醫說了正常人很難堅持下來,這裡的宮女你挑一個就自然而然恢復正常了,長公主不會怪罪你的。”
話音剛落,錦綠也離開了。
只剩下無疆難以忍受地握着拳頭,踉踉蹌蹌地離開了,壓根沒有看宮女一眼……
……
這一夜,容顏睡得有些不安穩,平日做壞事的時候,她都心安理得,可是這一次看到無疆精神被她逼得快奔潰,不知道他會怎麼選擇。
不過他選擇碰宮女,那便無藥自解,說不定他都已經安安穩穩睡覺了,她何必良心不安?
因爲昨夜睡得有些晚,所以起來得也晚。
容顏梳洗完後,見錦綠猶猶豫豫臉色不好的進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低聲道,“長公主,無疆他……沒有碰一個奴婢給他挑的宮女。”
“什麼?”容顏微怔地瞥了她一眼,昨日那個情況,正常人都選擇破戒,他一個和尚有再強的把持力,也抵抗不了那藥。
“他在冷水裡呆了一夜,現在昏迷不醒,剛剛請了太醫去給他診治,長公主要去看看他嗎?”錦綠猶豫地問了一句,因爲無疆昏迷時還在喊着長公主,所以她一時心軟問了句。
“我爲什麼要去看他?”容顏星眸斂起,“是他自己蠢,選擇在冷水裡呆一夜!”
“可能是無疆不想碰那些宮女,昨日他不是斗膽說想要長公主嗎?剛剛奴婢去看了他一眼,聽到他昏迷時喊得都是長公主,或許他是因爲長公主才……”錦綠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連忙戛然而止。
“胡說八道些什麼!”容顏冷冷打斷了她的話,“本公主是怎麼欺負折磨他,你看得一清二楚,他心裡不知道多恨我,說不定恨不得本公主死!”
錦綠想說她真的看不出來無疆有多恨她,可是看到長公主的臉色,就不敢再說什麼。
緊接着容顏如常地在院落裡走動了一會兒,心不在焉地想若是無疆真死了,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這麼想着,容顏剛想去看他,凰宮外便傳來了薛公公尖得刺耳的聲音,“聖旨到,長公主接旨——”
話音剛落,容顏心下一緊,見到他準沒好事,然後看着薛公公得意洋洋地走了進來,她星眸若有所思,前日來讓她選駙馬,今日又來傳聖旨。
她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薛公公緩緩打開了聖旨,照着聖旨尖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蘭陵長公主再過半年及笄,適婚娶之時,當擇駙馬與配。朕念長公主自幼無父無母,特將許配給岐陽郡王。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再擇良辰吉日完婚。欽此——”
唸完後,薛公公合上了聖旨,望着她催促道,“長公主還不接旨謝恩?”
容顏臉色煞白,他竟然不顧她意願隨意將她許配給他人,她連身子都在戰慄,小臉氣得通紅,一字一句咬牙問,“誰是岐陽郡王?”
“這人是長公主自己選的啊,你從敬皇廟帶回來的無疆和尚,皇上已經將他賜封爲岐陽郡王,已經夠疼愛長公主了,怎麼還愣着不知謝皇上主隆恩?”薛公公一副她身在福中不知福的陰陽怪氣模樣,她以爲哪個駙馬都能被賜封爲王,也就是因爲要娶她才特意爲她的身份搭配,皇上費盡心思想的門當戶對的法子。
聽罷,容顏怔在了哪裡,他將她許配給無疆?
不知道過了多久,容顏猛然奪過那道聖旨,面無表情地離開了凰宮主動去找那個男人,根本已經忘了剛剛想去看無疆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