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娜聽着冷宛外的殺戮,她無法相信自己將死在這麼冷冷清清的冷宮裡,連容檀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她還沒多抱抱她的墨兒,就要死在這裡了嗎?
這一刻,她是有些後悔與蘇初歡爭寵,但是她不爭寵,蘇初歡會放過她嗎?
只有先下手爲強的道理,她沒有做錯!
只不過是她運氣不好,被蘇初歡算計了才被容檀打入冷宮。
想到這裡,只聽到砰地一聲,她擋在門邊的東西全部被推落在地,整個破舊的門都被刀光劍影砍得支離破碎,只剩木屑落了一地!
眼看着闖進來的不是侍衛,而是刺客,一羣都手上拿着刀劍,朝着她走過來——
娑娜嚇得嘴脣發紫,顫聲喊道,“你們別過來,我可是凌妃娘娘,你們殺了我難逃一死!”
誰知那名走向她的刺客發出了怪異的笑聲,“凌妃娘娘該不會不記得我們了吧?當日你小皇子出世的時候,還命令我們去殺貴妃娘娘,只不過有些事做了總要還的,就像你讓我們賜死貴妃娘娘,而貴妃娘娘讓我們刺殺你。若我們不照辦,貴妃娘娘可是會追究之前的刺殺之罪,我們更加難逃一時,所以還請凌妃娘娘擔待……我們會送你上黃泉路的!”
話音剛落,娑娜眼睜睜看着那刀從頭頂落下,她嚇得呼吸都停止了,尖叫道,“啊——救命,皇上救我啊!”
良久,娑娜沒有等來那刀落下的劇痛,她顫抖着擡眸,只見那個刺客身上中了一箭,彷彿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那箭顯然不是她射的,而是從冷宛外射進來的。
正在娑娜充楞間,緊接着,一隻只箭就這麼射了進來,面前的刺客一一倒下,有的想奮起追出去頑強反抗,可是還沒走兩步就已經被射死在她面前。
她望着面前倒在血泊的刺客,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怎麼回事,顯然是被嚇得已經分不清東西南北。
直到剩下爲數不多的刺客再次向着她衝過來時,娑娜才驚醒地狼狽爬着逃離,但是她害怕地站不起來,哪能逃離得了刺客的追殺。
她的腳上瞬間被劃下一刀後,娑娜疼得痛叫,哀求道,“放過我——我什麼都給你們,求你們放過我——”
可那些刺客彷彿就是要殺了她,不殺她誓不罷休的樣子。
直到無路可躲,娑娜才戰慄地靠着牆壁,望着幾個刺客哀求道,“蘇貴妃到底允諾了你們什麼,我照樣能夠給你們……”
“就憑你現在的冷宮娘娘的身份,能夠給得了我們什麼?”刺客都嘲諷冷喝道,“何況你這種連親生兒子都不放過的惡毒女人,就該死!!”
話音剛落,刺客眼看着就要用劍刺穿她的頭顱,可下一刻,已經被衝進來的侍衛給一一殺死,彷彿死不瞑目地睜着眼睛,倒在了血泊之中。
娑娜嚇瘋了一樣地捂着腦袋,“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走開——”
“娘娘……”侍衛之後走過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恆遠,見狀,他不由皺眉再喊了一聲,“凌妃娘娘,刺客都已經被就地處決,沒有危險了,娘娘不必再害怕了。”
說罷,恆遠命人去請太醫給她治療腿傷。
這時,娑娜彷彿才清醒過來神智,望着那些被侍衛處理掉的刺客,她緊繃的那根弦終於鬆開了,她……安全了嗎?
娑娜的呼吸才漸漸緩過來,劫後餘生的感覺讓她全身是汗,狼狽得凌亂,連老天都在幫她,那個賤人想用刺客殺她,沒想到最後她卻被恆遠救了。
恆遠既然在這裡……
想到這裡,娑娜見他要離開,連忙抓住了他,“我要見皇上,現在立刻讓我見皇上,這些刺客我知道是誰派來的,恆公公!”
恆遠瞥了她一眼,只是淡道,“凌妃娘娘還是好生在冷宛休息,等會太醫會過來替你診治,也不會再有危險了安心吧。”
“我說我要見皇上,你耳朵聾了?”娑娜不吃他這一套,她今日一定要見容檀,趁着她被刺殺的機會,打鐵趁熱說不定能夠讓容檀心軟。
“凌妃娘娘,鬆手吧。”恆遠突然變得冷漠,“奴才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皇上不會見你的,你……好自爲之吧。”
話音剛落,恆遠扶開了她的手臂,頭也不回的離開。
“刺客是蘇貴妃派來刺殺我的,我要見皇上,他一定會相信我的,恆公公你回來……”娑娜氣得渾身發抖,顫抖着聲音,恆遠依舊漸漸離去,沒有半點動容的樣子。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容檀不肯見她?
明知道蘇初歡派刺客刺殺她,也縱容那個賤人殺自己?
娑娜頹然地坐在了冷冰冰的地上,滿面是淚地哭了,容檀他爲什麼要這麼對自己,她把一切都託付給了這個男人,不是他口口聲聲說愛她,現在轉眼間就翻臉將她拋棄在冷宮了……
她還爲他生了容墨,他就這麼狠心,不能看在容墨的份上原諒她嗎?
……
養心殿。
恆遠回來後,見容檀已經退下龍袍在榻上休息,便沒有打擾,直到他輾轉反側地坐起身子,才走過去稟告道,“回稟皇上,剛剛冷宛發現了刺客想刺殺凌妃娘娘,已經被全部當場處決,皇上果然……料事如神。”
“凌妃說什麼了?”容檀揉着疲累的眉,冷淡道。
“凌妃娘娘說想見皇上,但皇上吩咐過不見,奴才就這麼回了娘娘,娘娘還說刺客是……蘇貴妃派人來行刺的。”恆遠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容檀聽不出情緒地沙啞道,“那你怎麼看?”
“以奴才之見,凌妃娘娘和蘇貴妃有過節,她說的話不足爲信,沒有足夠的證據便不能證明是蘇貴妃所爲。”恆遠如是道。
容檀意味不明地笑了聲,這還需要什麼證據,不過是些小兒科小把戲罷了,性感的薄脣冷肆微啓,“繼續保護凌妃,朕不准她受到一點傷害,懂了嗎?”
“遵旨,奴才這下下去安排加派人手保護凌妃娘娘。”恆遠說罷便靜悄悄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