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初歡被他鉗制的手動彈不得,她臉色蒼白地盯着身上吻着她的男人,嘴角的血漬也被咬出來了,不論身份地位,還是男女的差距,她都反抗不了他。
她早該知道事情不可能一切都如她所願發展,她即想爲蘇家報仇,又不肯犧牲任何東西,可能嗎?
但是此時此刻的蘇初歡腦子裡映出了另一個男人的容貌,那個男人溫柔如冰雪,雲淡風輕地縱容她寵她,唯獨不愛她。
容邪,你在哪裡……
她絕望的閉上眼的那刻,卻聽到了一聲異響!
等蘇初歡回過神來,屋內已經瀰漫開一股異香,讓人瞬間頭昏腦漲地昏昏欲睡,在她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看到了一個戴着銀色面具的銀髮男人一閃而過!
然後她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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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蘭心閣內宮女帶着梳洗的水盆和毛巾進來時,看到了牀榻上不止右昭儀,還有……皇上!
嚇得宮女紛紛下跪,但又不敢開口驚擾了聖駕就寢。
宮女們面面相覷,只是明明昨晚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皇上宣了賢妃侍寢,怎麼會在蘭心閣留夜了?
不過她們自然是喜歡自己的主子得到皇上的恩寵,那樣她們也跟着在其他妃嬪宮女太監面前,身份就高人一等了。
特別是在賢妃那些趾高氣昂,老是無緣無故刁難她們的宮女面前。
不知道宮女們跪了多久,蘇初歡才幽幽轉醒,而她沒想到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容檀。
此刻的他雙眸緊閉,呼吸輕淺,眼睫比女人還密長,比起醒着時候的霸道強勢給人感覺無害許多。
彷彿不是一個九五之尊,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男人罷了。
蘇初歡晃神了一下,隨即咬脣,他可是滅族仇人之一,怎麼可能是普通男人?
回過神來的她一下子記起了昨晚昏睡前的事,她連忙檢查了一下身子,除了胸口礙眼的吻痕之外,好像其他地方沒被碰……
這麼說昨晚容檀沒有碰她?
這種事或許男人事後會不記得,但女人能從身體感覺到到底做了沒做,所以她極其肯定她還沒失身給容檀。
這麼想着,蘇初歡腦子裡一閃而過昨夜的銀色面具的銀髮男人,是他動的手腳才讓她和容檀兩個人同時昏睡過去?
爲什麼要這麼做?
她和容檀兩個人都沒有受傷,就說明他的目的不是傷害他們兩人,只是……爲了阻止侍寢嗎?
可即使阻止了,容檀在蘭心閣留夜這件事很快就會傳遍整個皇宮,沒人會知道那晚什麼都沒發生。
看來不可能是慕容家動的手腳,那到底是誰?
這時,蘇初歡沒有注意到自己還躺在容檀肩膀上,也沒有注意到他已經醒了,正諱莫如深地盯着這個窩在自己懷裡的女人。
見皇上醒了,宮女們正要行禮,卻被他一個眼神制止了,不得不噤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容檀初醒沙啞性感的冷酷,“打算躺在朕懷裡多久?”
聽到他的聲音,蘇初歡立刻清醒過來現在的處境,從他身上起來,沒有看他低着頭溫順道,“臣妾太累一時起不來,耽誤了皇上早朝還請皇上贖罪。”
她故意說給跪在這裡所有的宮女聽,宮女是傳播最快的途徑,她就是想讓整個皇宮都知道這件事。
容檀擡手捏起了她的下巴,面無表情道:“昨夜朕讓你太累了?”
蘇初歡眸子微垂,不確定他昨夜是不是昏迷得不記得,勾起紅脣,“臣妾說的不是這個,而是做了太多夢起不來。”
她伶牙俐齒的反將了他一軍,彷彿在是罵他的思想骯髒。
容檀不動聲色地瞥過她,眼裡不知喜怒。
她被他盯得有些心虛,帝王的心思最難猜測,或許她不應該頂嘴的,忍一時風平浪靜。
這時,容檀沒有再看她一眼地下了牀榻,站在那裡背對着她,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蘇初歡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宮女察言觀色地將龍袍取過,想替皇上更衣。
但卻見他一動不動,纔會意地立刻將龍袍遞給了她,眼神示意地輕道:“娘娘。”
她瞥了一眼面前的容檀,爲什麼非要她伺候他穿衣?是想要刁難她?
蘇初歡接過龍袍,走到了他身邊,替他穿上龍袍時,他出乎意料之外的配合。
倒讓蘇初歡有些不安,緊接着看着他一句話不說地拂袖離開,走得這麼幹脆,倒讓她恍然了一瞬。
下一刻,耳畔邊傳來了宮女們的竊竊私語,“皇上連續寵幸了昭儀兩夜,我看皇上似乎對昭儀情有獨鍾啊。”
“是啊,聽說昨夜本應該是賢妃侍寢之夜,皇上竟然拋下賢妃來找昭儀,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剛剛皇上看昭儀的眼神特別溫柔,再過段子,昭儀說不定會晉升……”
皇上走後,宮女們就肆無忌憚了,因爲平日裡蘇初歡壓根沒欺壓過她們,各個膽子雖然都不小,但都是真心爲她好。
蘇初歡便沒有再計較了,她神色漸漸深了,現在最佔據她的思緒的不是容檀,而是昨夜出現的那個銀髮男人。
她有一件事,必須去確認。
……
與此同時,金鑾殿紛紛魚貫而入前來上早朝的朝臣,站於殿中央等候皇上的到來。
而通往金鑾殿的丹鳳門角落旁站在一抹身影,似乎在等着什麼人,而身上卻穿着披風,連帶的帽子遮蓋了她的容顏。
這時,從不遠處走過來一襲清雅白衣的男子,眉似遠山之黛,脣似三月桃花,看上去彷彿淡如冰雪,無慾無求。
可正是因爲這樣,才讓人覺得深不可測,才讓人覺得可怕。
站在角落的蘇初歡就這麼看着他失了神,就在眼睜睜看着他擦肩而過時,她才斂眸叫住了他,“容邪,我有話和你說。”
聽罷,容邪沒有看她一眼,卻停下了步伐,依舊如當初一樣溫柔似水,“你不該來這裡,別讓自己辛辛苦苦做的一切付之東流。”
她比他更清楚,可是這件事比任何事都重要,她一定要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