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晚沒睡,打遍了全球各個醫藥銷售公司和醫院的電話,答覆都是藥已經被夜氏收回了,只能找夜氏拿。
重重地將手機摔在牀上,頹然地坐下,窗外天已經越來越亮,家裡的藥只夠一天。該怎麼辦?要去求夜千塵?
她決定再去a市的各個醫藥公司試試運氣,說不定有漏網之魚。
可半天跑下來,得到的回覆一如既往地讓她失望,一夜之間,那種藥劑全部被夜氏收回。
她不知道夜氏的這個決定和她有沒有關係,但是要再拿到這種藥,就必須找夜千塵。
外婆的藥只剩下一次的量了。
正發愁間,聽到有人敲門。
一打開門,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藥送來了。”夜千塵將藥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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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故意的?”喬錦眼中蘊着怒意,可是她能怎麼辦呢?那種藥只有夜氏纔有,拿出一些錢給他,“藥費。”
“我不缺錢。”夜千塵低聲道。
喬錦似乎沒聽到,將錢放到他手中,轉身進屋,沒有多說一句話。
“不請我進去坐坐?”
喬錦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他,那表情,就像是聽到一個陌生人要到家裡來坐坐的表情,厭惡而嫌棄。
自討沒趣,夜千塵卻沒有離開,反而自來熟地走進來,自己坐到沙發上。
喬錦回到書房畫圖,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去理會他。
夜千塵在客廳,將電視打開,聲音調到最大,不停地換臺,一邊換,一邊抑制不住地看向書房。
“砰!”
書房門被喬錦重重地關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待她從設計圖中收回心思時,外面電視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
應該走了吧。
然而當她走出來時,那個人影還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正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她,“喬錦,我餓了……”
她無語地看着他,“夜先生,這裡不是飯店,不提供午飯,請回吧。”
“沒關係!”夜千塵低笑着站起來,脫下外套,“我會做!等着!”
一個小時後,他終於做好了三菜一湯,當他激動地把菜端到餐廳時,客廳卻一個人影也沒有,書房,臥室,樓頂,都找遍了,夜千塵終於確定,喬錦早就離開了,他還白癡似的在廚房悶頭做她喜歡吃的魚。
“shit!”將手中的菜重重地放到桌上,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晚上回家,桌上還放着那幾盤菜。
“咦,這不像阿姨做的菜。”王雅君圍着桌子轉了幾圈,“管他誰做的,我餓了,先吃點。”
喬錦二話不說,走過去,將那些菜端走,悉數倒進垃圾桶。
“喬錦姐,你這是幹什麼嘛?我餓……”王雅君可憐地叫道。
喬錦微笑着,拿出兩包方便麪,“吃這個,那個菜有毒!”
“小錦,小錦……”外婆拿着藥來到餐廳,“爲什麼今天的藥只有一天的量?是不是拿錯了?”
“一天的量?”喬錦詫異,她今天沒有查看藥量,夜千塵……
這時,她的手機進來一條短息:明天十點,送藥。連電話號碼都透着囂張和狂妄。
第二天十點,夜千塵如約而至,喬錦站在門口,冷笑着道,“夜千塵,你有這每天送藥的時間,不如回去學學怎麼換尿不溼!”
夜千塵將手撐在她頭頂的牆上,邪魅地笑着,“怎麼,你要給我生孩子?”
“夜千塵,你可以離開了。”剛說完,她的手機響了,看了看電話號碼,下意識地看了夜千塵一眼,走到遠離他的地方,才接起來。
“葉深,什麼事?”
“喬小姐,藍總的項目已經順利地運轉了,不久就會盈利。”
“那就好。”
“喬小姐,謝謝你這一年對藍總的幫助,不過,你真的不告訴他真相嗎?”
“不用。”喬錦毫不猶豫地道,“他救過我,這些錢,就當做我還他的人情。況且我這點錢對他也是杯水車薪。”
“好的,我知道了,我替藍總謝謝你。”
掛斷電話,一轉身,撞到一堵肉牆上。
“剛纔是藍天的狗腿子?你借錢給藍天了?”夜千塵俯視着她,帶着審視的目光,就像看着一個已經被定罪的犯人。
“這是我的事,和你無關。還有,不要輕易羞辱別人,只能讓人覺得你很沒有教養。”喬錦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沒有一絲懼意。
“喬錦,你一定要這麼和我說話嗎?”夜千塵氣呼呼地道,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你還有沒有良心?竟然去幫藍天,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在非洲感染病毒那次,就是他的陰謀,我要是真的死了,你是不是就高興了?”
“夜先生這話有趣,我和你有關係嗎?”心中卻很震驚,他感染病毒竟然和藍天有關係?
一年前,到葉深找到她的時候,她也很猶豫,畢竟藍天對她做過的事情讓她無法原諒,可是,他終究救過她的命,她也曾經喜歡過他。
“喬錦,別忘了,你外婆現在還用着我夜氏的藥。”說完這話,夜千塵頓時後悔不跌,“我不是那個意思……”
“夜千塵,我外婆用你的藥,也是付錢的,咱們是等價交換!”
夜千塵轉身,氣呼呼地上車,轟隆,將油門踩到底,車子無辜地承受着他的怒氣。
喬錦長長地舒了口氣,正準備帶上圖紙去工地,手機突然響了,是王雅君打來的。
“雅君,什麼事?”
“喬錦姐你快過來!”王雅君聲音有些慌亂和緊張,“咱門找的那個項目經理,帶着工人要罷工,說不漲工資他們就走。”
“好,我馬上來!”
匆忙攔了一輛車,給師傅加了一百塊錢,讓他儘快到環亞。
她趕到時,工地已經亂成一團,王雅君急得快要掉眼淚,一邊安慰那些人,一邊期待喬錦趕緊過來。
“怎麼回事?”喬錦面色冷峻,冷冷地問道。
“姓喬的,你太欺負人了!工資這麼低,事情這麼多,我們不幹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工頭道,喬錦認得他,是這羣人的頭,平時都叫他鐘哥。
“對,鍾哥說得對!我們不幹了,除非給我們漲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