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嬸的目光在喬錦身上停留了一秒,便看向旁邊的女孩子。
她身旁的女孩個子高挑,容顏俊俏,身才也很好,王嬸似乎很滿意,刻意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小意姑娘,你看……”
小意過來,看了女孩子兩眼,“指甲沒有修剪,邋遢!”
“那這個呢?”王嬸指着另外一個皮膚白皙的女孩子問。
“頭髮太長!”
接下來,小意以眼睛太小、鼻子太塌、腿太粗等理由淘汰了所有人,只留下了毫不起眼的喬錦。
“小意姑娘……”王嬸欲言又止,誰不知道夜千塵挑剔得很,她旁敲側擊道,“這次招聘的人,是負責夜先生書房和臥室整理的。”長得順眼才行啊。
“我當然知道!”小意滿意地對喬錦點點頭,“你叫什麼名字?”
“白小紅。”
“噗,好土的名字!”小意明目張膽地嘲笑道,“就你吧。其他人回去,下次再來!”
王嬸見她執意如此,也不好多說,看了看喬錦,身形倒是像一個人,可惜長得實在太普通了,“以後你負責夜先生的書房和臥室整理工作,夜先生喜歡乾淨,你手腳要勤快些。”
“知道了。”喬錦低聲道,隨後拿出口罩戴上,更加沒人能認出她來。
“我帶你去吧,夜先生晨練快回來了,在他回來之前必須收拾好!”帶喬錦去夜千塵書房的路上,王嬸反覆交代着。
喬錦點點頭。
這裡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她還是裝作第一次來的樣子,動作神情都很拘謹。
“你不用緊張,夜先生很好的,你做好分內的事情就好,他不會爲難你的。夜先生身體不太好,你一定要把房間收拾乾淨,按時消毒。”
照例如小雞啄米般點頭。
“你現在開始吧。”
王嬸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見她手腳麻利,動作利落,又交代了一番什麼東西不能動,哪些東西要怎麼擺放,就忙自己的去了。
確定王嬸走了,喬錦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微型的錄音器,放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在書房沒有找到關於外婆的線索,爲了不露出馬腳,儘管十分不願意,她還是隻能兢兢業業地扮演着女傭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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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東西收拾好,正準備去倒垃圾,赫然發現垃圾桶裡有一團帶血的紙巾。
哪裡來的血跡?猶豫間,聽到外面傳來王嬸的聲音,“夜先生,你回來了,你先去休息,我給你倒杯水。”
喬錦身體不由得僵直,手抓着垃圾袋,一時竟忘了自己要做什麼,回過神來時,夜千塵已經到了書房門口。
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夜千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喬錦,是你!”一步上前,抓住她的手,“戴着口罩我就認不出你來了嗎?”
喬錦掙扎着,驚恐地看着他。
像她,又不像她!眼神明明是她,可是眼睛卻不像。
“把口罩拿掉!”夜千塵命令道。
喬錦的手在微微顫抖,極力隱藏着心中的恐慌,祈禱了兩遍,才慢慢將口罩拿下。
口罩下,是陌生而普通的臉。
夜千塵失望地看着她,收回還在空中的手,“做事吧。”
“嗯!”
不敢看他的眼睛,低頭拿起抹布,在書架上擦起來,手不小心碰到一個東西……
“咚!”東西掉到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那是一塊石頭,石頭在地上打了幾個轉,才停下來。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是什麼時候,只覺身體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開,“咚!”推力太大,她一下跌坐在地上。
夜千塵幾步上前,撿起那塊石頭,寶貝似的看了又看。喬錦這纔看清楚,那是她送他的,在淺水灣時,她在沙灘上找的石頭,石頭上,畫了兩個牽着手的人。
這麼不值錢的東西,她以爲他早就扔了,沒想到他還留着。
呵,也許他早就忘了石頭的來歷了呢。
目光從石頭上收回來,才發現夜千塵正冷冷地看着自己,他的眼中帶着怒氣,“誰叫你進來的?滾!以後我不在的時候再來!再碰這塊石頭,砍了你的雙手!”
喬錦點點頭,立即跑了出去,爲了不讓他懷疑,刻意改變了走路的姿勢。
呵,他很在乎那塊石頭?做給誰看呢!
“臭女人!”夜千塵一拳重重地擊在書桌上,得知她醒來,他還在病牀上,便第一時間讓夜千暮去看她,得到的消息卻是人不見了。
好在老太太在他手裡,不怕她不現身!
將石頭捧在手中,輕輕地摩挲着,彷彿是她的臉,“臭女人,我有點想你了……”
聽到夜千塵的怒斥,王嬸趕緊上來,把喬錦拉到一邊,囑咐她夜先生心情不好,不要惹他生氣。
小意端着一碗藥,瞪了喬錦一眼,去了書房。
夜千塵生病了?喬錦這纔想起剛纔夜千塵的臉是有些不正常的白,就像失血過多一樣。難道垃圾桶裡的血是他的?他這種惡魔也會生病嗎?
“走,我帶你去夜先生的臥室,記住我告訴你怎麼收拾,以後都照着我說的來。”
“謝謝。”
“不客氣!”王嬸拍了拍她的手,“第一天難免生疏,我女兒和你一般大,看到你,我就想起她,你在外面受了委屈,父母不知道多心疼呢。我女兒掉一顆眼淚,我的心都碎了。”
喬錦苦笑了一下,她哪裡會有人疼呢?她根本沒有父母啊……原來母愛就是女兒掉一顆眼淚,媽媽就會心碎的感覺。
王嬸打開一個衣櫃,裡面全是以前夜千塵買給她的衣服……
“這裡面的衣服,每天熨燙好,不能有一絲褶皺,也不能有一點灰塵。那邊是夜先生的衣服,要求同上。”
喬錦的眼光定格在裝着紅手鍊的水晶盒子上,王嬸戳了戳她,“那是夜先生最寶貝的東西,不能亂動,更不能亂拿!知道了嗎?”
木然地點點頭,心中不由得冷笑,明明是她的東西,倒成了他最寶貝的了,不要臉!
這天是週末,所以夜千塵不去公司,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他養成了週末不去公司的習慣。喬錦正在收拾臥室,一個人影吹着口哨從門口路過,下一秒,又退了回來。
“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