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以爲我是白癡!”
“你就是白癡!”
掙脫夜千塵的手,喬錦撫着脖子,大口呼吸着來之不易的空氣,“現在你可以出去了!夜千塵,我沒有時間也沒有興趣陪你瘋!就算我和別的男人上牀,又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們已經劃清界線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赤紅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她。
喬錦白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個托盤上,她想要,把他敲暈。
“我說了,這裡就我一個人!你愛信不信!你去前臺查,有沒有一個叫藍天的?”
“你最好沒有說謊!”
夜千塵走到牀頭,拿起電話打給了前臺,“給我調監控錄像!”
兩個人就這麼一言不發地坐在監控室看視頻,喬錦的確是自己一個人進來的。
再一直看到夜千塵從門外進來,也沒有看到藍天的身影。
喬錦冷笑着,“這下,你滿意了?”
“哼,這次沒有,不代表下次沒有!”
“你管得着,你是我爸?我可以走了嗎?夜先生?”喬錦正準備離開監控室,方纔的屏幕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她非常熟悉的人。
喬大橋,他懷裡抱着的,正是他的助理。
無聲冷笑,要是何靜知道了,看他怎麼收場。
“呵!”顯然,夜千塵也認出了那個人,“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我和他沒有血緣關係,謝謝!”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酒店,夜千塵突然拽住喬錦,陰沉着臉,“這次是你運氣好,下次再被我抓到,我一定會把你賣到夜總會!”
喬錦張了張嘴,淡淡地道,“夜千塵,你別忘了,我們已經劃清了界限。也是你說的,不想再見到我!我做什麼,和誰做什麼,和你沒有任何關係。還有,我要辭職!不管你同不同意!”
“你……”失控的感覺再度涌上心頭,這種感覺,讓他心慌,讓他不安,讓他覺得手裡有東西正在流逝,“你別忘了,喬家的債一天不還完,你就不能離開我!我們的協議……”
“見鬼去吧協議,見鬼去吧兩億。老孃不幹了!誰欠債找誰!我不欠你的!你告我啊!大不了坐牢而已!”
何靜和喬靚母女的對話在耳邊迴響,夜千塵口中的債,徹底激怒了她,壓抑了這麼久,今天終於爆發出來了。
她爲了給喬家還債,出賣自己,將自己的一生都埋葬了,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不管是喬家還是夜千塵,他們都把她當做工具。
一個當做還債的工具,一個當做泄慾的工具。
她恨他們,恨到恨不得他們都下地獄。
夜千塵沉着臉,冷冷地說道,“你可想清楚了?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想反悔,做夢吧!你一天不還完債,一天就別想離開我!喬錦,認清現實吧,你就是我的工具!”
“誰欠你的你去找誰,我特麼不伺候了,垃圾,賤人,王八蛋,滾!砍手砍腳砍腦袋,挖心臟還是挖腎,和我有毛關係!我犯賤爲了一家沒心沒肺的壞人出賣自己,被別人賣了還幫他們數錢!你也不是什麼好貨!夜千塵,我告訴你,我什麼都不在乎了!你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得到我了!我只有賤命一條,你要就拿去!我做鬼再來報復你們!”
說完,推開夜千塵,跑入了夜色中。
夜千塵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那個女人,竟然敢這麼對他說話?
喬錦,兩億的債,真的制不住你了嗎?他不相信。
張文匆匆趕來,見夜千塵面色陰沉地矗立在酒店門外,以爲出了大事,“少爺,你一定要冷靜,冷靜,喬小姐只是一時糊塗,她絕對不會愛上藍天的……少爺,你要想開一點……”
“你在說什麼?”
“啊?”張文長大嘴巴,少爺不會被氣糊塗了吧。
“喬錦還欠我多少錢?”
夜千塵問道。
“呃……”張文沒想到有一天,夜千塵會這麼認真地問他這個問題,在心裡算了算,道,“少爺,到目前爲止,一共還了一千一百萬。”
“那喬家還欠我一億八千九百萬。”
沒有人明白,堂堂夜千塵,怎麼會在乎區區兩億。只有張文知道,那是夜千塵能把喬錦留在自己身邊的最後的手段。
“去喬家!”
喬錦走在夜色中,酒已經醒得差不多了,只是寒風吹過,頭還劇烈地疼。她不知道要去哪裡,不知道怎麼停下來。
一停下來,心裡就難受的想吐。
夜千塵,你再也牽制不到我了,見鬼去吧,兩億!
承擔了六百萬的債,她自覺已經不虧欠喬家。
若不是外婆讓她牽掛,真想買一張機票遠走高飛,遠離這裡的人和事,再也不要回來。可是,一個人,哪能一點牽掛也沒有呢?
躊躇間,接到一條短信,是張文的號碼:喬小姐,少爺要去喬家,很生氣的樣子,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冷笑兩聲,給張文回到:張叔,讓他去吧,隨他的便,那是他和喬家的事,與我無關。
漫無目的地遊蕩着,不一會兒,手機響起來,是喬靚。
掛斷,又打過來。
又掛斷!
如此反覆幾次後,喬靚發了短息過來:喬錦,是不是爸媽死了你也不管?夜千塵要殺他們!
不予理會,喬錦,不能心軟,想想她們下午說的話,你還願意繼續當白癡嗎?不要被他們騙了。喬大橋這麼神通廣大,怎麼會沒有辦法呢?
短信又發過來,喬錦,救命!
還是不予理會。
手機不停地響起來,猶豫了片刻,還是接了起來。
“喬錦,你快回來!馬上!”喬靚大聲喊道,“夜千塵逼我們還債,一個小時之內不還債,就要殺我們!”
“讓他殺好了,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不會再當白癡!”
想騙她回去,做夢!
“叮咚!”喬靚發了一條彩信過來,一張照片傳送過來,看着照片,喬錦身體一僵,手止不住顫抖起來。
照片上,何靜倒在血泊中,大腿汩汩地流着鮮血。
手劇烈地顫抖着,按了幾次,纔將喬靚的電話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