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豪慢慢走到窗前,看着張凱悅,“你做了什麼?”
張凱悅看見張文豪緊鎖的眉心,心裡沒來由的一陣顫。
張文豪雖然發家並不踏實,但是人卻是個好人。
不說沒做過一點不合法紀的事,但是絕對不是大奸大惡的人。而且往往在大是大非面前,他總是會表現出驚人的執行力。
如果這件事情被他知道的話,張凱悅覺得自己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爸,爸!你別聽他胡說,別聽他胡說啊!”張凱悅嚇得趕緊掀開被子,想要下牀逃跑。然而腳一沾地,腿就已經像是被抽了筋似的,立刻跌倒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
“爸,爸!”
“別叫了。”張文豪眼底血紅,走到張凱悅的面前,“說,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我沒有!”張凱悅看見張文豪那憤怒的樣子,已經是嚇得魂飛九天了。不斷的看着傅忻城,求着他開口爲自己開脫。
“你這個逆子!”張文豪緊緊地閉上眼,舉起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張凱悅的臉上!
張凱悅本來就已經十分的虛弱,被他這麼一嚇,加上張文豪也是用盡了全力,頓時一巴掌下來,人眼前一黑,直接就暈了過去!
張文豪看見張凱悅倒在地上動都不動,以爲他又像是以前一樣裝死,想要逃過懲罰。擡起腳上前,接着就想再次踩上去!
然而傅忻城卻一把拉住他,“再踩下去,估計這兒子你就真的沒了。”
張文豪愣了一下,眼底的血色迅速退去,這纔看見張凱悅已經翻了白眼,出氣多入氣少!
頓時慌了神,趕緊喊人進來把他擡到牀上,又打電話去叫醫生過來。
搶救了半天,終於把人弄的又開始喘氣,張文豪一下癱坐在地上,滿臉的淚水。
傅忻城看張文豪那副樣子,絲毫不覺得值得同情。
養不教,父之過。
張凱悅變成這副德行,跟張文豪的放養撇不清關係。
等醫生確定張凱悅不會再有事,傅忻城這才站起身來,走到張文豪面前。
“到隔壁說話。”
張文豪默默無聲的擦了眼淚,跟着傅忻城到了隔壁房間。
“你兒子做的事情,還需要我一點點的給你講嗎?”傅忻城看着張文豪站在那裡一副悲慟的樣子,擰了擰眉。
張文豪搖了搖頭,“他做了什麼,我只要稍微一查就知道了。傅先生你是大忙人,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張文豪不是拍馬屁,也不是賭氣,而是說的實話。
這時候他沒心情跟傅忻城客套,所以就直接說了。
“嗯,他具體做了什麼你可以問問下人,我現在要你的保證,說吧,接下來要怎麼做。”
張文豪擤了把鼻涕,想了想,“傅先生,我明天就帶着凱悅出國,有生之年絕對不會讓他再回來!”
傅忻城眯了眯眼,“你那個兒子可不是會聽你話的種。”
如果張凱悅能聽話,就不會到現在這種地步了。
張文豪聽了這話眼眶又是發熱,“這次他應該長記性了,說實
話,身爲一個男人,他這輩子算是完了!要是再不聽話,那,那我還留着他做什麼用!”
張文豪也是懂事的,知道這條道上能弄死他的人多如牛毛。
兒子不省事,他在世的時候還能罩着。這以後要是連他都沒了,這兒子要來做什麼用?
眼下下半身是立不起來了,張文豪就是再不情願也得把他好好的養一養。
弄到國外,找人好好治一治,說不定還能用。就算是真的不能用了,國外的胚胎學也比國內發展的好,說不定就能養個人工胚胎呢?
他算是明白了,兒子靠不住,只能靠孫子。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真的……
真的出了什麼事的話,他就在張凱悅惹出大事之前,親手結果了他!
看出了張文豪眼底的決絕,傅忻城眉頭挑了挑,不過卻算是滿意了。
“既然你決定了,那麼就照你說的做。這次張凱悅弄成這樣,其中的原因和過程,你問一問就能知道。我也不怕你來找我拼命,我做事向來講究隨心,既然我做了就不會否認。”傅忻城看着張文豪依舊滿是淚痕的臉,“再有下次,我不會只廢了他,我會直接要了他的命!”
張文豪點點頭,親自將傅忻城送出了張家大門。
三天後,張文豪帶着張凱悅匆匆離開了海城。他手上能賣的東西全都賣掉,賣不掉的就直接抵給了傅忻城,說是對白小西的賠償。
傅忻城不想要,讓光頭直接折現,捐給了海城的孤兒院、養老院。
不過捐獻的時候是以白小西的名義捐的,在海城倒是給她留了一份好名聲。
白小西再見到雲朵的時候,又是一個星期以後了。
霍以翔打量了她一番,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霍總,你笑什麼。”被霍以翔弄的莫名其妙,白小西下意識的摸了摸臉,“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霍以翔搖了搖頭,“沒事,就是看見你被滋潤的不錯,爲忻城感到高興。”
白小西的臉上一下就燒了起來,“我,我……你說什麼呢!”
雲朵從樓上下來,手輕輕的摸着肚子。
雖然白小西覺得不過十天沒見,但是卻覺得雲朵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整個人胖了一圈不說,肚子竟然已經有些微微的隆起來了。
“你們做什麼呢?”雲朵拉住白小西的手,看着霍以翔,“有什麼好笑的不告訴我嗎?”
霍以翔搖了搖頭,白小西更不可能把這種話掛在嘴上。
見兩個人不肯解釋,雲朵挑了挑眉,看向在一旁吃水果的傅忻城。
“傅大哥,他們在跟我打什麼啞謎呢?”
傅忻城吐了個葡萄籽,“說我呢,以翔說我過的滋潤,小西說我吃的飽。”
雲朵不解,看向傅忻城。
白小西卻聽不下去了,滿臉的熱意。拉着雲朵往一旁走,兩個人直接坐到餐檯旁邊的座位上聊天去了。
“怎麼,最近過的還行?”霍以翔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傅忻城的消息他多少還是知道一些。
見好友神態中滿是饜足,心裡詫異不已。
“算是因禍得福吧。”傅忻城笑了笑,看了白小西一眼,“張凱悅給小西下了藥,倒是便宜了我。”
霍以翔笑了笑,“聽說他那兒……斷了?”
傅忻城皺皺眉,“外邊傳的?”
霍以翔點點頭,“還有人說是你給切了。”
傅忻城哼了一聲,“那種髒東西,送我我都不碰。”
霍以翔忍不住的又笑了一聲,“所以我才問你,是斷了還是如何。”
“他給小西下了無人量的藥,我當時氣不過,就給他也來了一針。關在船艙裡三天沒人碰過他,雖然也能……但是到底亢奮太久又沒有得到妥善的治療,廢了。”
霍以翔擰眉,“你就這麼放過他?”
“怎麼可能?”傅忻城挑高一面的眉毛,“要你你會放過他?”
霍以翔哼了一聲,“我剁了他。”
“粗魯。”傅忻城似乎並不認同,“張文豪把人帶走了,說是要去治療一下,並且永遠的離開海城。你要知道,我們倆的女人……心底都不錯。要是在海城動手,就算咱們再正義,也不會得到認同。既然這樣,還不如……”
“放到外面再收拾?”
傅忻城點點頭,“先讓張家盡人事吧,等我動手的時候,就只能聽天命了。”
“直接弄死?”
“怎麼會?”傅忻城笑了一聲,只是笑聲似乎有些奇怪,帶着說不出的陰森,“死有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生不如死。張文豪不是要給兒子治病嗎?我給他準備個醫院好了。”
霍以翔沒有再問,聽傅忻城的說法,應該是已經有了計劃了。
既然如此,他就不會再橫加干涉,索性就任由他去了。
“既然事情都收拾完了,霍氏再一次交給你。雲朵的肚子大起來了,要開始頻繁的檢查,另外,我也得騰出心思解決解決家裡的事情。”
傅忻城一聽“家裡”,就知道霍以翔要將雲朵領回家去了。
傅忻城一個孤兒倒是無所謂,跟白小西在一起,頂多就是跟着她回她家。
丈母孃對女婿雖然挑剔,但是他對自己還有些把握。
倒是霍以翔的事情比較麻煩。
霍以翔是霍家的私生子,除了霍老爺子沒人接受他。
而云朵的出身又有些坎坷,霍以翔帶着她回霍家……
“我勸你,先想好對策再領回家。說實話,我不覺得你直接把雲朵帶回去是個好想法,哪怕她懷了孕。”
霍以翔笑了一聲,“你想什麼呢?我爲什麼要把她帶回霍家?”
傅忻城挑眉,“那你是什麼意思?”
“她是我的人,不需要霍家的認可。我說要把家裡的事情搞定,是以絕後患。我的存在都讓那幾個人杯弓蛇影,更何況我還有了繼承人?這個孩子要是個男孩,你覺得霍家那羣人會放過他?”
傅忻城這才明白了霍以翔的意思,瞬間也覺得霍以翔的想法很對。
現在霍家到底還沒有跟他明面上對着來,凡事都還有說話的餘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