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蕭和裁判兩個人同心協力,終於將江南的腳腕給簡單處理了一下。江南坐在地上靠着背後的牆,一句話都沒有說,沉默得如同雕塑,裁判轉過頭看向我們,又回頭看了看江南,然後才把我們拉到了一邊,問我們誰是江南的家長。
“江南的姐姐去山城了,臨走的時候把江南託付給我照顧了。這位是我的未婚夫,白夜蕭。”我對裁判簡單介紹了一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那個裁判並不是專業的裁判,只是學校的體育老師,平時和江南也很熟,因爲江南體育特長確實很出色。
“我也不是專業的醫生,但是我看,江南的腳腕應該本來傷的沒有多重,要是發現的時候就能治療的話,現在也不至於傷得這麼嚴重了。”裁判回頭看了一眼江南,才皺着眉回頭道,“我不建議他完成接下來的項目,最好能趕快回去休息。”
“雖然只是腳腕崴了一下,不至於傷得多重,但是也應該休息,避免劇烈運動,防止二次傷害。而且這種足踝扭傷在二十四小時內需要冷敷,控制出血,減輕腫脹。”裁判頓了頓,“而且,扭傷嚴重的話很有可能導致骨折或者韌帶斷裂,是真的需要注意的。”
“江南。”我沉默地思考了兩秒,還是轉過頭去看江南,走到他的身邊,“反正下一週還有趣味運動會,我記得我之前問過你,你應該也沒有什麼項目,不就是籃球嘛,反正你也比完賽了,咱們先去醫院看一眼,要是沒事,再回來,行不行?”
“我一會兒還有一個比賽,定點投籃。我和何喬一起,我們是一隊的。”江南擡眸看向我,我看着她的眸子下意識就覺得不好,果然江南脫口而出就是,“我們班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上場了,我現在不能走,我得去比賽。”
“你沒聽見裁判剛纔說了什麼麼?”那邊還在比賽周圍都是一片喧鬧,我拉着江
南,讓他往旁邊讓了讓,放輕了聲音,卻足夠讓江南聽得清楚,“你現在不能劇烈運動,得去醫院看看有沒有二次傷害,萬一韌帶撕裂或者骨折,那可是一輩子的事!”
“我不管。”江南頭一次好像毫無理智的任性,眼神堅定,“你不用勸我,曲笙,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我剛纔既然能撐着打完比賽,現在就也沒有問題,曲笙,我說真的,你不用擔心我,我真的沒事,只是有點疼,但是一會兒是定點投籃,不用動地方的。”
我看着江南,還是不想讓江南上場比賽。畢竟他們班又不止他一個男生,他不想上,完全可以找別人代替,爲什麼一定要自己上,而且,他的腳腕是真的有傷,人家體育老師也說了,最好能別動就不用動,畢竟也不是小事。
雖然江南沒有說,但是我也知道他爲什麼非得要比賽,他其實就是不想輸給楊古,尤其是當着何喬的面,可是就算是他不服輸,不想認輸,也不能用這種方式啊?到底是自己的身體比較重要,還是整個輸贏比較重要?
我嘆了口氣,還是想勸勸江南,然而江南卻只是抓住了我的手臂,輕聲道,“曲笙姐,我這幾天給你惹的麻煩,讓你幫的忙,已經夠多了,這一次,你就由着我吧……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求你了,成嗎?”
結果最後,我還是拗不過江南,讓他上了場,教練是反覆跟他確認過,才讓他上場的,並且一直在他身旁陪同。江南站在籃筐下,看着籃筐,因爲腳腕行動不便,所以他只能站在原地,緊緊地盯着那個籃筐。其實很多時候,籃球能不能投進,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籃球投籃的確是要靠手感的,沒有手感的話,怎麼投都不會進,但是看來今天江南的手感還不錯,站在籃筐下,基本上投一個進一個,隨着江南投球的頻率還有準確率,楊古的表情明顯變
得越來越難看,等到最後江南十個球只有一個球沒投進的時候,楊古的表情已經不足以用難看來形容了。
然後便是楊古上到籃球場上去了。兩個人腳腕都有傷,但是很明顯楊古的傷要輕得多,我回過頭看向何喬,她也沒有說話,只是沉着臉看兩個人比賽,不知道想什麼,我本來想和何喬說點什麼,可是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便乖乖地看着場上的楊古。
楊古再怎麼說也不能和江南相比,畢竟江南平時還算是和高年級同學一起打球的人,怎麼說也不會比楊古差。只是我們心裡再有數,也抵擋不住楊古的要求,不過最後也算是他自取其辱,我也是徹底鬆了口氣。
江南的腳腕受傷,不方便挪動,所以只能站在原地,遠遠地投球,可是儘管如此,還是贏了楊古,楊古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陰沉起來,死死地盯着江南,江南只是輕描淡寫地一笑,將手中的籃球扔在了地上,轉頭一瘸一拐地準備離開,又被裁判及時的扶住。
“這次的比賽成績不能算!”眼看着第一名的獎品和獎狀就要頒到江南的手中,楊古突然跳出來,凶神惡煞道,“他剛纔撞了我,我纔會倒在地上的,這種人人品有問題,他剛纔肯定也使詐了,不然怎麼可能會贏過我呢!”
“楊古,你別太過分了。”這次,竟是連裁判也看不下去了,皺着眉頭道,“我們剛纔都已經通過攝像機回放看到了,是你自己沒有踩穩,纔會摔倒的,跟江南並沒有關係,而且,江南那時候腳腕已經扭傷了,他不可能去絆你的。”
“我不管,反正當時江南就在我身前,不是他絆的,就是他推的!”楊古看着何喬沒有說話,也是越來越放肆,甚至轉頭指着江南道,“現在我們都傷了,不如就一比一,我們來鬥牛,如果你能贏過我,我才能承認你沒有耍什麼陰謀手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