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諾看了看時間,她睡得比較久,這會已經快十點了。“家裡那幾個醒了沒?”
一提起這個小艾就翻了個白眼:“老的那個醒得早,差點把廚房所有的東西都吃了,跟餓死鬼投胎是的,男的那個窩在臥室裡看電視,女的那個還沒起來,沒動靜。”
話音剛落,就聽到樓下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邵世琳尖細的嗓音聽得人頭疼:“林思諾是沒給你們發工資嗎?早上就拿這種豬食給我吃?”
傭人小心翼翼的賠禮道歉:“對不起邵小姐,您想吃什麼,我這就讓廚房去做......”
“邵小姐?!”邵世琳柳眉倒豎:“你們不是叫林思諾作夫人麼,都是爵爺孩子的母親,爲什麼她是夫人我就是邵小姐?不行,你們也得叫我夫人。”
傭人的臉色極爲爲難:“之前是爵爺下的命令讓我們叫林小姐爲夫人的......”意思就是沒有爵爺的發話,她們纔不承認邵世琳的身份呢!
邵世琳揚手就給了她一個巴掌,重的她直呼手疼:“你的臉皮真夠厚的,打得我手疼。我告訴你,以後我就是秦宅的女主人,你叫也得叫不叫也得叫,要是不聽話的話我有的是法子整治你!”
邵世琳昨天一進門就是風頭大盛,林思諾不願直接跟她槓上,所以對她的囂張跋扈也算是睜一隻眼比一張眼,傭人們都是看着主人的眼色行事的,林思諾的忍讓也讓傭人們對這個突如其來的邵小姐多了幾分忌憚。一個比較機靈的傭人忙跑上樓去。
林思諾還正在跟小艾說着話,只見傭人慌慌張張的跑進來,眼睛紅紅的:“夫人,邵小姐說要的早餐都是各種珍惜食材,哪有人一大早就要吃鮑魚魚翅的......”
林思諾皺了皺眉,恢復到:“她要什麼就給她什麼,不要讓她對秦宅不滿就是了,好吃好喝的供着,看她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思諾,這你可小看這位邵家大小姐了,今天敢要鮑魚和魚翅,明天就敢讓傭人們叫她夫人了。”小艾剛說完,傭人訥訥的接口:“已經讓我們叫她夫人了,有個小姐妹不願意叫,她就說有的是辦法整我們。”
秦爵和林思諾都是好伺候的人,這些傭人們薪水高工作輕鬆,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可是猛不丁來了個邵世琳,纔剛來一天就把秦宅攪得天翻地覆。傭人們期盼林思諾能給他們主持公道,可是林思諾心裡卻有自己的考量。“委屈你們了,後面我會給大家加工資補償,但是邵世琳現在肚子裡懷着爵爺的孩子,爵爺現在生死未卜,我怎麼都得幫他留下血脈來,都暫且忍忍吧。”
傭人乖巧的退下了,小艾深深嘆了口氣:“也不知道爵爺是怎麼打算的。”
林思諾也不懂,她在等待晚上,秦爵再次回來。
可是午飯的時候,就又鬧出了事情來。
保鏢爲難的回來彙報:“邵先生說是怕她妹妹在秦宅住得不習慣,送來了很多生活用品,夫人你看......”
林思諾手裡攪動着一碗麥片粥,沉思了一會,“讓他進來吧。”
自己明確的說過了不讓邵世修踏入秦宅一步,可他第二天就又上門來,現在林思諾對邵世修的好印象已經全部敗光了,剩下的只有厭惡。
金光閃閃的箱子,蓋着紅色綢布的禮物一一被擺放在秦宅的客廳裡,足足佔了大半個客廳,摞得足足有一人多高。林思諾看着進來又出去來回忙活的傭人們,皺眉看着操着手在一旁指揮着的邵世修:“邵先生這是幹什麼?邵小姐用得着這麼多東西?如果有需要的話列個清單我讓人去買就是了,何必大費周章的全部運過來?”
邵世修笑了笑,“這是我給琳琳準備的嫁妝。”
嫁妝?林思諾吃了一驚:“你這是什麼意思?”
邵世修又指揮着幾個傭人把一個翡翠做的假山擺件輕拿輕放,這才轉過身來說道:“雖然說爵爺不在了,但是琳琳也不能沒名沒分的住在秦家,她懷着爵爺的孩子,自然也是應該跟爵爺結婚的。秦家或許不稀罕這些嫁妝,可我們邵家也只有這一個女兒,勢必要是給琳琳把面子撐足的。林小姐,這些嫁妝也是給秦家,不是給你,所以你沒資格阻攔。”
經過一天,邵世修已經不像昨天那樣還有所顧忌,今天的他已經完全淪落爲邵世琳的馬前卒,什麼事情都替她想到最周到。邵世琳想要秦爵的財產,他就想方設法的要把這件事情坐實。林思諾打量了一下堆滿了房間的所謂“嫁妝”,似笑非笑的說:“邵律師從小在番國長大,受的教育應當也是西式的,怎麼思想卻還是老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