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觸感太過明顯,林思諾到在冰面上的痛覺都感受不到了,慌忙站起來去查看秦爵的傷勢。
雪白的襯衣上已經被一大團鮮血染紅,血珠滴滴答答的留下來在冰面上濺起一個一個圓形的鮮紅,不一會就匯聚成了一小灘,凝結成硬硬的一片。
林思諾嚇壞了,無所適從的不知如何下手,秦爵俊秀的眉毛已經深深蹙起,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滑落,牙齒咬得緊緊的,太陽穴上的血管突突跳的飛快。
“你沒事吧.....你撐一下,我去叫你的特助進來......”林思諾慌慌張張的從一旁的欄杆上拽下他的西裝,緊緊的壓在他胸前的傷口上,“你別怕,別怕,我這就去找人,等我!”
林思諾顧不上會不會摔跤,腳下飛快的滑動着,踩着冰刀鞋一路跑到溜冰場外的休息室裡,小周和溜冰場的老闆還在這裡等候,看到林思諾慌慌張張衝進來的樣子有些吃驚。
“快跟我來,秦爵受傷了!”
小周也是渾身一震,立馬跟着林思諾跑了出去,遠處的秦爵正躺在冰面上,身下一灘鮮紅的血跡,襯衣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團紅色。
小周當機立斷,打開對講機叫了保鏢進來,他查看了秦爵胸前的傷口,目光驟然變冷:“林思諾小姐,就算你不願意讓出小少爺的撫養權,一定要下這樣的狠手嗎?”
林思諾滿心滿眼都是倒在血泊裡的秦爵,哪裡還顧得上小周的責備,連連說:“我們先送他去醫院吧,以後你要怎麼說我都無所謂。”
保鏢很快趕了過來,看到秦爵的傷勢都嚇了一跳,秦爵本身身手就很好,能把他傷成這樣的要麼是專業格鬥者,要麼就是讓他毫無防備的人。
幾個保鏢看着林思諾的目光都帶這些怒意,小周咬着牙,先給秦爵做了緊急止血,嚴厲的說道:“小心點搬運,爵爺現在不能有大的磕碰,先去醫院再說!”
四個保鏢齊心合力把秦爵擡了起來,火速的送到了車上,林思諾小步小步的在身後追着,滿心的懊悔,雖然秦爵用來爭奪睿睿撫養權的手段不光明正大,可是他現在瘦了這麼重的傷也是爲了保護她,剛剛她要滑倒的時候,秦爵完全可以離得遠些的,可是他卻上前了一步想要拉住自己,這才被冰刀劃了那麼長的一道口子。
秦爵被放心車後座平躺着,林思諾只能去坐副駕駛,有個保鏢不滿的看了她一眼,問小周道:“周特助,需不需要我把這個女人送去警局?魏警官已經回來了,足夠讓這個女人喝一壺的。”
小周冷笑一聲,語氣不善:“管好你自己吧,魏陵現在在哪?”
保鏢還是有些不服氣的說:“我剛剛已經通知了魏警官,他正在趕去醫院通知醫生準備好病房和設備。周特助,真的就這麼放過這個女人?她的行爲完全可以進去蹲一陣子了!”
小週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要送你去送,爵爺醒過來要玩死你我可不管。”
林思諾早已經等不及了,自己跳上了副駕駛,焦急的喊道:“快去醫院吧,等秦爵脫離了危險,要送警察局或者要私下解決我都隨便你們可以嗎?”
小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輕輕一揮手,幾十個保鏢訓練有素的迅速上了車,前後保護着載着秦爵的車子一路往番國的貴族醫院開去。
林思諾不停的回頭看着,秦爵臉色蒼白,嘴脣都已經沒有了血色,意識好像也有點模糊,迷迷糊糊的嘴裡不知道在念叨些什麼。
小周雖然知道林思諾估計已經是板上釘釘的老闆娘人選了,可是從小到大跟秦爵的情誼還是讓他微微有些動怒,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狠心?自從爵爺發覺了自己的心意之後,對她可以說是破天荒的好,甚至連爵爺自己的都沒有察覺,從來對女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他,竟然爲了一個女人做了那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有些淡淡的說:“林思諾小姐,我知道你還在怨恨爵爺要跟你搶小少爺的撫養權,可是這些日子以來他爲你做的事情你都沒有看到嗎?還是你故意的不讓自己看到?”
林思諾的思緒被他拉回來,從後視鏡裡看着虛弱的秦爵,咬了咬牙:“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只是一個意外,信不信由你,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他。況且今天他還把睿睿帶走,然後誆騙我去了滑冰場給我設套讓我放棄睿睿,這些我能不生氣?造成這樣的結果我也不想的,但是傷了他的畢竟是我,總歸我們先送他去醫院吧,後續該怎麼賠償或者負責任我都沒有意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