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程麗在咖啡廳又坐了一會,關靚起身告辭,下午要出席關氏地產的一個樓盤剪彩儀式,自從她入了娛樂圈,這些活動一直沒有少過。
陽光明媚的一天,關靚在衆多記者的閃光燈鏡頭下襬出優雅而美麗的pose,聽着各路記者“關小姐看這裡!看這邊!”,關靚覺得渾身的冷意都有些退下去了。今日她穿的是拉曼達品牌贊助的一款深紫色的小禮服,兩段式,只在胸前和胯下用兩片布圍着,還說是什麼大設計師的作品,關靚嘴上說着:“感謝這位大師爲我量身定製的這款禮服,我很喜歡。”心裡卻不知道把這個大設計師罵了多少遍,這麼少的布料,冷死她了。
好不容易拍照環節解釋了,助理快速過來給她披上了外套,兩人一起離開了舞臺,慢慢往休息室走。
關靚捧着一杯熱咖啡慢慢的喝着,問身後還在忙碌的助理:“爵爺有沒有打電話過來?”
助理搖頭:“沒有。”
關靚的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很快就掩飾的很好,露出慣有的得體微笑。
她伸手,接過助理遞給她的手機,正好有一通電話接進來。
屏幕上顯示着,來電人是德瑞克。
她嘴角微揚,接起來。
“德瑞克大醫生,怎麼突然有空聯繫我了?”
那頭的德瑞克則沒有她這樣的好情緒,冷着聲音說道:“你讓我做的那個親子鑑定報告是怎麼回事?”
關靚一聽,就知道他的偏執病又犯了,她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活動了一下,助理很自覺的給她遞了一根菸,殷勤的點上。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濃重的煙霧,換了個姿勢坐着,這才緩緩的對電話那頭說道:“大醫生,四個月前那場大爆炸是我救了你,如果沒有我的話你已經死在那艘遊輪上了。你還記得當時你說了什麼嗎?”
果然,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
重重的呼吸聲昭示着他此刻的暴怒。
良久,他儘量平復了情緒說道:“沒錯,我當時是說了如果你需要的話我會無償幫你做一件事,可是這件事你是讓我違背一個醫生的信仰,這是作假!”
關靚滿不在乎的又抽了一口煙,偏頭把煙吐出去:“德瑞克,這是作假,也是救人。別告訴我你就忍心看着林思諾和孩子分離,你親手迎接了那個小生命來到這個世界,你也親眼看到了林思諾爲了孩子吃得各種苦,你就眼睜睜的看着孩子被奪走嗎?”
“不......”
關靚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些:“不妨告訴你,我也不想當別人的後媽,白白幫別人養兒子。所以孩子到了秦家,我是不會用心照顧他的。這樣的話,你還堅持着你那愚蠢又可笑的信仰嗎?”
德瑞克無話可說。
他站在醫院走廊盡頭的窗前,看着遠方,嘆氣。
“那你要我怎麼做?”
“很簡單,就照我說的,出具一份親子鑑定報告書,證明孩子和秦爵沒有血緣關係,然後在下午四點之前送到法院門口林思諾的手中,就這麼簡單。”
德瑞克掛了電話,猶豫了良久,握起筆的手捏緊又鬆開,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在那份親子鑑定報告上籤了字。
***
地下車庫裡不歡而散,林思諾耳邊現在還回蕩着秦爵聽到那句話之後的怒吼,“睿睿怎麼可能不是我的兒子,如果不是,那又是誰的?!”
林思諾自嘲的笑了一下,她還真是不知道是誰的。
小周和保鏢們拎着大包小包下到地下車庫的時候,本以爲看到的應該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畢竟這兩天爵爺的行爲確實是有些反常,他也不得不對林思諾這個母憑子貴的女人越來越恭敬起來。因爲據他觀察,爵爺好像是已經對這個女人上了心。
其實對於這件事,周特助覺得,他還是挺樂見其成的。畢竟林思諾是小少爺的親生母親,另一方面兩個人既然能夠生下孩子來,至少爵爺是對她下的去嘴的,讓爵爺對一個女人不厭煩,這種概率無異於彗星撞地球。
而且那個林思諾看起來也挺好說話的樣子,長得也還算漂亮清秀,尤其是跟爵爺站在一起的時候,說不出的和諧。
他正想着,卻看到爵爺一個人靠在車外頭抽菸,腳邊隨意散落着一地的菸蒂,有一些菸灰都落在了光亮如新的皮鞋上,整個人有着說不出的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