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有他在身邊,她好像已經習慣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有他在的日子。而現在他虛弱的躺在牀上,安安靜靜的,再也不能嬉皮笑臉的鬧她,林思諾突然覺得有些懷念他們一起在銀灘別墅的時光。
“啊......”
正陷在回憶中的林思諾猛然驚醒,牀上的人發出痛苦的聲音:“諾諾......不要走......我錯了,我以後一定會改......不要走......”
林思諾看的眼睛一酸,伸手握住他的手:“爵,我在,我陪着你。”
她的手卻被他大力的包裹住,用盡了力氣死死的握着,聲音帶着哭腔:“諾諾不要走,不要在離開我了,三年前是我的疏忽,才讓壞人有機可趁,現在我死都不會放手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在意那些事情了,我不走,我就在這裡。”林思諾也用了些力氣回握他,淚水一顆一顆的砸在兩人交握的手上,燙的秦爵反射性的瑟縮了一下。
還在昏迷中的秦爵彷彿聽到了林思諾的話,漸漸的平和下來,呼吸清淺,只是握着她的手一直不肯鬆開。
林思諾任他握着,看着他虛弱的面龐。
他臉上有很大一片擦傷,按理說就算是失足墜樓,人的本能反應也是先護住頭,秦爵臉上的大面積擦傷有些不合常理。
她伸出手,從他的眉骨撫摸過去,接下來是他高挺的鼻樑和略薄的嘴脣,因爲失血微微泛着青白。
“你到底是爲了保護什麼,才能放棄保護自己呢?什麼東西比你的命更重要?”心就像泡在醋缸裡一樣,酸澀的厲害。
一隻手被秦爵握着,林思諾用另一之後包裹着點滴的管子,這樣進入他血管裡的液體就能溫暖一點。
秦爵慢慢睜開眼睛,先映入眼簾的是蠢白的天花板,然後就是趴在他牀邊淺淺睡着的林思諾。
渾身劇痛,他皺了皺眉,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吵到林思諾的安眠。
他記得自己抱着金屬盒子從五樓墜下......盒子!
那個盒子!
秦爵掙扎着坐騎的動作驚醒了林思諾,她連忙起身阻止他繼續亂動:“爵,你別動,醫生說你要好好養着,不能亂動。”
秦爵深深蹙着眉,在林思諾的堅持下緩緩躺下去。
“諾諾......”
“恩,我在。”
他艱難的吞嚥了一下,不知該從何說起。
林思諾給他倒了杯溫水,插上吸管放在他嘴邊:“你嚐嚐溫度怎麼樣?”
秦爵嘴巴確實很乾,水溫不燙口,恰到好處的熱度,頃刻間暖了胃,也暖了心。
“諾諾,你不是說......”你不是說兩個月不要見到我麼.......
林思諾給他擦乾脣邊的水澤,傾下身吻了吻他的額頭:“我其實也是在心疼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我特別內疚,但是看到你這樣躺在這裡,我這才發覺,你對我也是......特別重要的。”
她想去吻秦爵的脣,秦爵卻偏開了脣,皺着眉嫌棄自己:“我應該還幾天沒刷牙了。”
林思諾忽的笑開了,在外面呼風喚雨的爵爺,其實也有稚氣的一面,或許只有在最至親的人面前,人才會全然卸下武裝,變得纖塵不染吧?
“諾諾。”
“恩,我在。”
“不要走。”
“我不走。”
“如果你要走,我用捆的也要把你捆在我身邊。”
林思諾給他掖了掖被子,故意說道:“所幸,我現在肚子裡有了你兒子,估計是哪裡都走不了了。”
秦爵不高興了,皺眉盯着林思諾的肚子:“這麼說來,還是這臭小子幫了我?”
林思諾挑了挑眉:“那可不?”
不管怎麼樣,兩個月的期限縮短到短短兩天,秦爵還是很開心的,不管是不是林思諾肚子裡那個小豆丁的功勞,反正林思諾是原諒他了,這比什麼都重要。
“爵,我有件事跟你說。”
“諾諾,我有件事跟你說。”
兩個人異口同聲,說完卻被這種巧合逗的都笑了。
秦爵道:“你先說吧,我的壓軸。”
林思諾有些不好意思:“是這樣的,醫生說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醒,所以小周他們就用星光娛樂總裁辦的名義發了一篇通稿,說是我已經有了你的孩子,你不在的這段期間,星光娛樂由我和幾位董事協商共同決策。”她頓了頓,觀察者秦爵的神色,一般上位者都很忌諱別人分權,不過在秦爵臉上倒是沒看到什麼不高興的,她繼續說道:“不過你既然已經醒來了,自然還是你做主,只是那份通稿已經發出去,我們的事情......怕是隱藏不了了。”
“隱藏不了了就不隱藏,我想公開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秦爵嘴角彎彎的,“小周做的不錯,我也想趁此機會,揪出星光娛樂的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