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水慢慢的滑進喉管,抱着自己的人身上暖烘烘的,林思諾的意識慢慢回籠,四肢百骸立馬被疼痛席捲。
不止是皮肉的疼,林思諾覺得內臟彷彿都錯位了,骨頭也像是全部被打碎重拼了一樣。她嘗試着擡了擡胳膊,只擡到一半就疼得墜下去。
溫暖的大掌穩穩的接住墜下的手腕,重新放進懷裡收好:“別亂動,醫生正在給你包紮。”
秦爵看着蹲在地上忙的滿頭大汗的方醫生,皺着眉說:“能不能先給她吃點止痛藥?”
林思諾昏迷了半個來小時,即使沒有意識身體也因爲疼痛本能不安的的扭動,蒼白的小臉沒有一絲血色,眉頭深深蹙着,額頭上浸出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眼淚就像開了閘的水龍頭,源源不斷的淌下來。
秦爵左臂圈着她靠在自己懷裡,右手翻出襯衣裡襯最柔軟的布料,輕輕的幫她拭去眼淚,臉上的血方醫生剛剛已經大致清理了,慘烈的血痂被滾燙的淚水一泡,全部粘在他的袖口上。
方醫生也是急的一頭汗,小姑娘也不知道跟誰有什麼深仇大恨,四肢都被打骨折了,內臟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而且都不輕。頭部受到重擊,失血很多,會不會影響到大腦還需要做進一步檢查。
方醫生說:“爵爺,小姑娘傷到了頭部,一會去醫院要做疼痛反應測試,現在還不能吃止疼藥。”
秦爵勉強點了點頭,手臂不由得放的更軟,以免箍得太緊又傷到她:“知道了,傷的重麼?”
方醫生點點頭:“不輕,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至少半年內需要臥牀休養。”
林思諾隱隱約約聽到醫生的話,急的趕緊起身說:“沒事沒事,我身體好的很,”意識清醒了疼痛顯得更加劇烈,然而她不能臥牀,父親那邊還需要源源不斷的交費,林思諾咬着牙,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趙青青呢?”
“說了別亂動,再亂動扣工資,動一下1000!”秦爵皺眉瞪着他:“再動!2000,3000。”懷裡的小人總算安靜下來,靠在他懷裡可憐兮兮的說:“別別別,我乖,我不動,不動......”
小臉更白了,嘴脣都沒了血色。
秦爵懊惱的不行,恨恨的罵了一句髒話,她都這樣了還訓她,真的是關心則亂。吻了吻她的發頂說:“乖,忍一下,我們馬上回家。”他衝魏陵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過來。
“爵爺?”
秦爵看着面前被反銬住雙手的趙青青和紀遠,對魏陵說:“用什麼罪名你們看着辦,我不想再看到這兩個人。”
魏陵心領神會的點頭,微微一揮手,連同趙青青紀遠和市井混混在內的二十多人被帶走。
“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趙青青趁着警察不備衝着林思諾就撲過來,還沒碰到思諾的衣襬就被秦爵一腳踹翻,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來。
“呵呵呵呵”她尖細的聲音笑的讓人渾身發毛:“林思諾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就算要下地獄,我也會拖着你一起。”
魏陵看秦爵的臉色已經沉的臨近爆發,趕忙上去往趙青青胸口踢了一腳:“帶走!”
“小周,去看看你那邊的塑料桶裡是什麼。”
小周跑過去沾了一點在指尖聞了聞:“爵爺,是汽油。”
秦爵嘴角抽動了一下,汽油?很好,動了他的女人,還打算一把火燒燬證據?這筆賬他慢慢跟趙青青算。
“別扣我工資......青青,求你了......我爸爸還在醫院等着錢做手術......求你了青青......”
秦爵聞言,看着小周:“先送我們回家,然後去查查她父親的情況。”
“是。”
方醫生已經把大的傷口大致處理了一下,剩下的要回去進一步處理,然後林思諾已經被包的整個大了一圈。
秦爵看的皺眉,欲言又止,方醫生大氣也不敢出,悄悄的往後挪了幾步,微微躲在小周身後。
“小周,去開車。”
小周離開了,身後的方醫生長出了一口氣,還好這位爺沒有說什麼,不然以這位爵爺的脾氣,還真不確定他會不會被髮配到非洲難民區啊......
“以後不用擔心了,一切都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