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上,左翼不住的搖晃腦袋,甚至用拳頭敲打自己的太陽穴,再狠狠的掐自己。好讓自己可以清醒點,好讓眼前的幻影可以離自己遠點。摸出手機,試了好幾次,才總算把電話撥出去。
那邊的左娜接電話很快,有電梯開門聲響起,她像是剛出電梯。
“喂,哥。這時候你不是應該熱血沸騰嗎?怎麼還有心情給我打電話?”她的聲音裡有遮不住的興奮,就像是做了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左翼不住的掐自己,嗓音沙啞的彷彿砂紙一般,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吼着,“左娜,你玩的太過分了!現在,立刻,馬上去把夏纏送到醫院去!”
左娜被吼的楞了楞,隨即不以爲然的挑眉,“憑什麼啊?我憑什麼聽你的?夏纏這個臭孤兒跟我撕了這麼多年,我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整她一次。我纔不會聽你的。”
“左娜!”左翼連聲音都在顫抖,幾乎是咬着後槽牙,“你要作死?我命令你現在去把夏纏給我弄出來,送她去醫院!”
左娜坐上車發動引擎,開了免提把手機丟到一邊,“我纔不要!哥,你說你這裝什麼紳士呢?我知道你喜歡夏纏,差不多兩年了你一直很在意她。我從來沒見你對哪個女孩這麼執着過,所以當妹妹的就幫你一把嘍。行了,不跟你扯了,你好好把握。對了,房卡在門口的地毯下面。”
說完,直接掐斷電話。
不顧,電話那端左翼憤怒的吼叫聲。
她紅色的瑪莎拉蒂箭一般衝進馬路上,音樂開到最大聲。隨着音樂節奏,好心情的扭動着身子。撕逼了這麼多年,幾乎每一次都是夏纏哪個臭孤兒佔上風。這一次,她終於可以徹底的整倒她一次了。
以前,夏纏一直嘲弄她換男人如同換衣服。整天擺出一副冰清玉潔的清高模式,看的她可鬧心了。
這次以後,看她夏纏還怎麼嘲弄她?
其實,今晚她剛開始端過去的兩杯啤酒裡面都沒下藥。後面重新倒的那杯就有問題了,她把高純度的藥藏在長指甲裡面。輕輕敲擊杯壁的那幾下,粉末就從她的指甲滑到杯子裡面去了。大概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她還是露出了破綻,被大哥察覺了。
大哥跑過來喝掉那杯被下了藥的啤酒,而他並不知道,他原本的那杯啤酒也早已被下藥了。她今天晚上就是想要整倒夏纏,順便再便宜一下大哥。不給兩人都下藥,怎麼能精彩的起來?
她可是在房間裡放置了針孔攝像機了,以後夏纏可就有把柄捏在她手上了。
出租車內的左翼臉色鐵青,滿頭大汗。
司機師傅可能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善意的問,“先生,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直接送你去醫院?”
左翼心急如焚,體內的血脈亂衝着,像是要爆炸,嗓音顫抖的像是要破碎,“不用!去景光酒店,快!”
景光酒店,總統套房內。
夏纏快要熱瘋了,全身像是被無數只螞蟻啃噬着。身體早已燙的不行,白皙的肌.膚被體內灼熱的溫度熨帖的緋紅一片,一雙明亮的眸子裡也蘊滿了迷離的光芒。她瘋了一般的敲打着門,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放我出去……左娜……左娜……”
大約五分鐘過後,她的理智被藥效折磨的支離破碎。
眼前竟開始出現幻覺,門終於開了,是那人走了進來。她迷離的眸子裡跳躍着興奮的流光,衝上前像是八爪魚一樣掛在那人身上,口中喃喃的叫道,“你來了……”
左翼拖着不斷叫囂的身子剛打開門,就被裡面的人給撲了個滿懷。措不及防的他他雙腿一軟,呼吸一濁,支撐不住兩人重量,栽倒在地毯上。
只是,他扶着她的腦袋,準備捕捉她的柔軟的紅脣時,那兩片紅脣中溢出三個字,讓他流失的理智瞬間被震懾的回來那麼幾分。
“阮景遇……”
“……阮景遇……我愛你……”
左翼所有的動作都僵了下來,心底像是被澆了滿滿的一盆涼水。雖然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難受的像是要爆炸,他還是用強大的意志力,狠狠的推開身上的女人。
夏纏難受的哭了出來,“景遇……阮景遇……”
這時候,理智的那個左翼和失控的左翼打架了。
理智的左翼————左翼你混蛋,你不能動她!她那麼美好那麼純淨,你不能這麼對她!
失控的左翼————爲什麼不動她?你一直很喜歡她的不是嗎?你爲她執着了兩年,只差一點她就是你的女人了!
理智的左翼————沒錯,你是喜歡她。可是,她現在被下藥了。她不清醒,等到她清醒後會恨死你的!
失控的左翼————要她!別當慫包!是她自己撲上來的!!!
理智的左翼————她現在叫着別的男人名字,你怎麼能趁人之危?
失控的左翼————不要再猶豫,你根本無法抵擋她的誘惑!
……
短短的兩分鐘,像是經歷了世間最煎熬的選擇。最終,那個理智的左翼一拳揮倒那個失控的左翼,狠狠的唾棄一句,“混蛋!不能趁人之危!”
左翼狠狠的扇了自己兩耳光,一拳砸在地板上,用巨大的疼痛來震懾自己清醒幾分。
手掌上有鮮血流出來,他也真的清醒了幾分。拿起牀單粗暴的撕。扯開來,把不斷往他身上撲的夏纏給綁起來。
在綁的過程中,夏纏還一直喃喃的叫着,“景遇……阮景遇……我好難受………”
左翼因爲剋制,因爲隱忍,臉色有些扭曲的難看。把夏纏綁好了之後,固定在牀頭。
然後顫抖着手打電話去前臺,要了酒店裡面所有的冰塊。
泡在冰塊中的他,只得到了短暫的舒適,之後體內的火苗又在燃燒膨脹。他手中拿着夏纏的手機,還好她用的是指紋解鎖。他解開了屏幕鎖,打開通訊錄翻找了一圈,卻沒找到阮景遇的聯繫方式。最後,打開她的微信,在聯繫人裡面找到了阮景遇三個字。
被藥效折磨的他,手指顫抖的已經打不出任何漢字,只能按住小視頻把夏纏正在大牀上掙扎煎熬的畫面拍攝發送給他。
差不多一分鐘後,那邊的人回過來三個字,“在哪裡?”
左翼費力的擡起手臂,將浴缸上面印有酒店logo的位置拍攝給他看。
牀上的夏纏雖然被綁着動彈不得,卻還是不舒服的亂動着,呼吸也越發的紊亂。
左翼不斷的吞咬着冰塊,卻無法緩解體內的難受。只是,在看向夏纏的方向時,嘴角總是勾着縱容的弧度。小傢伙,我只幫你一次。只一次……
阮景遇趕到的時候,是用腳踹開房間門的。
一進門就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他飽滿的劍眉猛然一擰,大步上前。直到看見牀上那抹身影完好如初,他的臉色才緩和了幾分。
而一直躺在浴缸中的左翼,滿臉的痛楚。浴缸中的冰塊已經被他灼熱的體溫給融化的差不多了,融化的冰水也被他的血液染紅了。他的右手正拿着打碎的菸灰缸玻璃碎片,左臂上已然是一片觸目驚心的傷口。
沒錯,他正是用這種自殘的方式讓自己保持最後的一點清醒。
他的右手邊的地上還放着夏纏的手機,看見那抹高挺冷漠的身影后,他像是終於鬆了一口氣,用盡全力的嘶吼了一句,“快帶她走!快!”
下一秒,那人解開牀頭的束縛抱着夏纏離開。在離開之前,眸光暗沉的掃到浴室地上的女款手機,彎腰撿起來。
聽到踢門的聲音,左翼拿起電話用盡最後一絲意識撥通了電話,“幫我找一個女人來,快!”
這樣子,面色緋紅,媚眼如絲,衣衫破碎的夏纏被抱在那人的懷中,越發的躁動不安。鼻息間都是那人身上清冽的香氣,她滿足的笑了閉着眼睛無意識的自語,“阮景遇……兩年了……你有沒有想過我?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我把你藏那麼深,可是你還是會蹦出來……”
一路上,路過的人紛紛側目。
阮景遇脫下自己的外套包裹着她,把她硬塞進車裡。只是被藥.效折磨的夏纏,一刻也不願意鬆開。兩隻小手緊緊的攀着他的肩膀,不願意鬆開。
兩隻小腿也不斷的往他身上蹭,那人好不容易把她強行塞進車裡,關上車門。
自己剛打開駕駛室的門坐下後,那抹小身影又粘了上來,小手胡亂的在他的胸口亂摸,紅脣胡亂的親吻着他的俊臉,每一寸肌膚對她來說都是良藥。那人的五官輪廓可以治癒她的心傷,可以終止她此刻的難受……
阮景遇伸手禁錮着她的小手,擋着她肆意妄爲的動作。原本,他是打算帶走她的。可是,她這樣小手一直亂扯,甚至越過檔位爬到中間的置物箱上面想要投進他的懷中,完全無理智可言。
他眉頭微微蹙了蹙,一貫冰寒的眸子裡涌動着炙熱。
夏纏爬過來,再度鑽進男人的懷抱中,聞着男人身上熟悉的香氣,她滿足而踏實的仰着脖子,小手緊緊勾着男人脖頸,“阮景遇……我想你……”
兩人在車裡糾纏着,阮景遇根本就無法開車。只好用自己的西裝外套裹着她,回到酒店重新開了一間房。
剛把她放到牀上,掏出手機準備打給醫生朋友詢問一下她這樣的情況要怎麼辦?
夏纏熱情膨脹的從身後環着男人的腰肢,整個人如同貓兒一樣粘了上來。
此刻的她,完全喪失了理智。只是,潛意識裡她的心裡,眼裡全是那人。
她便喃喃的叫着那人的名字,“阮景遇……兩年了……你有沒有想過我?我真的好想你……我愛你……我愛了你十年……真的好愛你……十年啊……3650天……”
人也靈活的繞到男人身前,踮起腳尖主動親吻男人……
阮景遇想過推開她,可是她口中喃喃的那些話語像是一條溪流,涓涓的流淌進他的心口。心口那處從未有過的舒暢,她的吻熱情無比,她的脣柔軟如果凍。她的身上還飄着獨特的淡香,他的心絃彷彿被撩了又撩。
“阮景遇……你沒良心……怎麼可以一下子不想我?”
“阮景遇……這兩年來我每天笑的沒心沒肺……我躲着你避着你藏着你……可是還是趕不走你……”
在熱吻的空
隙,她如此吐露着心聲。把這兩年壓在心底不敢說的話,全部都說了出來。她沒有理智,只是潛意識的想要說這些。說出來,胸腔內纔沒那麼難受……
此刻,她如此美好,如此熱情,如此迷人。他的眸光也越發的炙熱,喉結上下滾動着,突然不想牴觸心底對她的那一份渴望。他牴觸了那麼就,抗拒了那麼久,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是徒勞。他衝動的化被動爲主動,潛意識的想要好好的迴應她……
這一夜,空氣中不斷有纏綿曖昧的喘息聲傳來。
長夜漫漫,纏綿悱惻……
第二天,下午。
午後的陽光懶散的穿透金色的窗幔,照進房間內。光可鑑人的地板上散落着男人的衣服,皮帶,領帶,還有女人那破的已經看不出雛形的裙子。
大牀上兩抹身軀緊緊的交纏在一起,就像是兩顆互相依附的藤蔓。淺金色的陽光打在夏纏白皙的小臉上,爲她籠罩了一層細碎的光暈,甚是可人。昨夜,她似乎累着了。此刻濃密的睫毛輕輕的磕上,落下兩排迷人的暗影,安靜的沉睡着。腦袋枕着男人修長有力的臂彎,一隻小手下意識的環着男人的腰肢,兩隻小腿壓在男人的長腿上。
男人平躺着,將她緊緊的擁在臂彎當中。另一隻大手包裹着她放在他腰間的那隻小手上面,下巴抵着她的腦袋,感受着她那柔軟的髮絲,俊容上彰顯出一抹滿足。
夏纏翻了一個身,背對着男人。男人竟也跟着調整了一下睡姿,側身將她再度擁入懷中,這次換他的長腿圈着她的小腿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夏纏才慢慢的睜開眼睛。當她看見自己的面前橫着一隻手臂時,整個腦袋都要炸了。動了動身子,才發現身子動彈不了。渾身不但痠痛不已,腿上還橫着一隻長腿,腰間也環着一隻長臂。
整個人感覺頓時不好了……
就像是突然跳進了零下幾度的游泳池當中,全身透心涼。
昨晚上的記憶,硬是被她從腦海中扯了出來。昨晚上她給左翼慶祝生日,給簡愛當紅娘,之後喝了兩邊啤酒提前退場。站在馬路上攔車的時候,遇到了左娜。然後她的腦袋就昏昏沉沉的,整個人也像是被燃燒起來一樣。她意識到啤酒有問題,她只吼了左娜一句後,就意識混亂起來。
之後……
之後好像被左娜推進了房間,然後還上了鎖。再之後,她好像看見了阮景遇。最後的最後,她一直粘着阮景遇纏着他。她還記得昨晚上那彷彿被撕裂的疼痛,她口中叫的也是阮景遇這三個字……
完蛋了!
真的完蛋了!
回想起斷斷續續片段的她,整個人都驚呆了,臉色也頓時慘白一片。昨晚上她肯定是被左娜下了迷藥,而至於她後面見到的阮景遇肯定是幻覺。那人怎麼可能出現在她面前?他厭惡她都來不及!
昨晚上她跟她幻覺中的那個阮景遇發生了關係!!!!
這個意識,讓她整個腦袋都疼了起來。
她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她的青白,她的貞潔,都沒了。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夜。情吧?
她怎麼可以這樣?
這下子該怎麼辦?
看着頸脖下面壓着的那隻男性手臂,她悲愴的喘息。甚至連回過頭去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同時也覺得沒必要看。看見了,只會覺得尷尬。萬一她幻想中的阮景遇是個土肥圓,她是不是得嘔心死自己?
逃……
腦海中這個念頭跳了出來,先逃出去,再一巴掌拍死自己得了。
夏纏小心翼翼的移動着身子,想要逃。可惜,她只是稍微移動了下身子,身後那抹身軀就貼了上來。她再移動,那抹身軀再貼上來。
如此,周而復始。
她有些泄氣,更加抓狂。
阮景遇在她剛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就醒了,這會感覺到她一直在動,忍不住開口問,“醒了?”
夏纏嚇的整個人都快石化了,該死的左娜,一定是給她下的藥效太重了。以至於第二天她還是會出現幻覺,剛纔她明明就是幻聽了。她聽到的居然是那人的聲音,熟悉而磁性的嗓音,只是稍微比以往多了一點溫度。
百般委屈和慌亂的她,忍不住哭了。她跟左娜一直撕逼這些年,可是那都是一些耍耍嘴皮子的小打小鬧,又沒深仇大恨。她左娜至於要這麼毀她嗎?身邊這個男人肯定是左娜找來的,她肯定給自己找的是禿頂的土肥圓。
這簡直就是她一輩子的恥辱!
洶涌的淚水,順着她的臉頰滑下來,滑到男人的手臂上。
阮景遇手臂一涼,心口一緊,連忙撐起手臂將她強行翻轉過來,“怎麼哭了?”
夏纏兩隻小手緊緊的捂着小臉,感覺自己是沒臉見人了。可恨的是,幻覺還一直在。她居然聽見的還是那人的聲音,她崩潰的搖頭,“別碰我,你別碰我!!!!”
阮景遇掰開她的小手,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在她面前放大。
夏纏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哭道,“該死的左娜,到底給我下了多重的藥。爲什麼我在幻覺中醒不過來?我怎麼辦啊?”
在她想要拍第二巴掌的時候,阮景遇眸光一緊,連忙按住她的小手,“這不是幻覺!”
正哭的氣息不穩的夏纏差點咬破自己的舌頭,他說什麼?他說這不是幻覺,難道他……他真的是阮景遇?
不可能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吧?
她悄悄的伸手掐了自己一把,疼,果然是硬生生的疼。她用力的眨着眼睛,伸手摸了摸那人的俊臉。沒錯,真是那人的臉。他臉上的每一個線條,她都熟悉。
真的是她?
她的心底突然竄過一絲意外的竊喜,昨晚跟她在一起絲絲扯扯的人竟然真的是他!
這兩年,她見過他的次數不會超過三次。兩年來,他一點都沒變。還是這麼英俊,還是這麼的迷人,就連每一寸呼吸都夾雜着特有的魔力。讓她不可抑制的着迷,沉淪……
眼淚就這樣掛在臉上,表情複雜的眨着眼睛。這一瞬間,她的腦海裡劃過的是意外,竊喜,還有不可置信……
阮景遇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拭去她眼角的淚水,看着她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眸底閃過一抹疼惜,將她更用力的往懷中摟了摟,“別哭。”
夏纏有些反應不過來,在她反應過來之後,鼻息裡滿滿的都是那人身上熟悉的氣息。最初的竊喜之後,腦海中慢慢的浮現新聞上面那人跟南宮小姐琴瑟合鳴的恩愛畫面。 那一瞬間的竊喜瞬間被酸澀壓下,他都已經快要結婚了。她跟他這樣又算怎麼回事?
不管昨晚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此刻他一定會認爲她又在犯賤吧?
不管怎樣,她都已經決定放下了。既然放下了,那麼昨晚發生的事情沒什麼值得高興的,只是意外。
既然是意外,爲了避免尷尬,她只能裝傻了。
亮晶晶的眼眸裡閃過一抹慌亂後,她一臉無辜的看着男人,“你是誰?對不起,我昨晚被下藥了。我現在看見的一切都是幻境,我甚至看不清你的臉。就這樣吧,反正是一場意外。我撤了,你也收拾收拾走吧。”
說完,貓兒一般敏捷的從男人的懷中閃了出來。下牀的時候,忍着雙腿發軟的難過,臉頰通紅的看着自己已經殘破不堪的裙子,索性裹着男人的外套就準備逃。
無奈,男人的長臂一伸就把她重新拉到懷中。
夏纏臉紅到脖子,慌亂的不敢看男人的眼睛,只是抵着他的胸膛,“你幹嘛拉我?這種事情發生了也就發生了,我不需要你負責。再說了,我現在根本模糊的看不清你。就這樣,再見!”
她再逃。
他再拉她回來。
她再再逃。
他再再拉。
如此循環到了第四次,那人直接把她拉到懷中,然後翻身壓上……
“你幹嘛?”
“幫你溫習一下昨晚,直到你看清楚我是誰爲止。”
夏纏來不及驚呼,就已經被迫接受男人霸道的溫習方式……
某個男人精力特別充沛,根本就好像嚼了炫邁,停不下來。
清醒狀態下的夏纏,羞澀的如同剛剛綻放的花苞,這樣更引得男人怦然心動,繼而賣力的壓榨她。
阮景遇似乎特別迷戀她這種羞澀而又生澀的狀態,瘋狂的啃噬着原汁原味沒有添加任何人工防腐劑以及化學化妝品的夏纏。原料了不錯,口感香醇柔棉,可塑性也很強,還能自由變化。
這樣子的她,叫他總是情不自禁。
結束的時候,夏纏只覺得全身都快散架了。可是,她還是沒忘記自己那點小算盤。當男人準備攬她入懷的時候,她忍着打顫的雙.腿,又想逃。
只是,又被男人拉了回來,重新壓.榨了一番。
男人的體力不知道爲什麼那麼好,簡直是出奇的好。
如此折騰着,夏纏終於受不了了。小腳亂踢着,緊緊的抓着被子,只想牀角縮去。
阮景遇只是強勢的拋出一句,“等到你終於可以看清我了,認識我是誰了,纔會停。”
新一輪的壓榨,讓夏纏氣喘吁吁,她終於忍無可忍的喊道,“阮景遇,你夠了!可以了!”
阮景遇這才放過她,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薄脣輕啓溢出一個字.,“乖。”
夏纏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了,軟綿綿的趴在他懷中睡了過去。
等到她再度醒來的時候,窗外的明亮已經被一片朦朧的夜色籠罩。她抓了抓長髮這纔想起自己應該上學,有些慌亂的起身。
無奈,身邊那人又條件反射似得把她拉入懷中。
夏纏急了,也顧不得害羞了,“我今天曠課了,我要回學校。”
阮景遇長腿壓着她,不疾不徐的道,“早晨我幫你請了假。”
夏纏微微鬆了一口氣,這年頭有很多大學生莫名其妙的失蹤。她一天一夜不見蹤影,學校可能會緊張的報警。重新投入那人懷中,心跳如同擂鼓。今天清醒後,她的心情簡直就像是在坐過山車。這過山車中途還拋錨的那種……
枕在她夢寐以求的臂彎當中,雙腿被那人強行架在他的身上,她有些恍然如夢。以前,這樣親暱的姿勢只在他爛醉如泥的時
候發生過。第二天,他醒來後總是會流露出鄙夷和不屑。
這會她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在他的懷中躺了一會,她忍不住動了。
阮景遇像是深怕她逃走似得,緊緊的擁抱着她。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她的長髮宛如海藻般散落在他的手臂上,肩頭。淡淡的洗髮水香氣,縈繞在鼻息,他嘴角竟不自覺的上揚。
夏纏動彈不已,急的漲紅了臉,“那個……”
“不準動。”此刻,他很眷念這種擁抱的溫馨感。
夏纏還是掙扎着要起來,臉頰早已紅的如同煮熟的蝦子,“阮景遇……你鬆開一點……我不逃了……我只是想上廁所。我想小便……”
聞言,阮景遇這才鬆開了她。
夏纏雙腿剛落地,就軟綿綿的癱坐到地毯上。雙腿真的已經使不上一點力氣了……
阮景遇迅速起身,然後將她打橫抱起。走進洗手間,他彎腰在馬桶邊緣墊上兩張紙巾後,才把她放下。
整個過程中,夏纏就羞澀的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口。
坐在馬桶上後,更是有種無所遁形的羞澀感。兩隻小手緊緊護着胸前,“阮景遇你出去。”
那人眉宇斂了斂,“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看了。”
夏纏實在是憋不住了,也沒力氣跟他扯那麼多,再說了,此刻他們兩人都赤身。裸。體。剛纔又進行過那麼多輪壓榨,過度緊張羞澀倒顯得有些矯情。矯情跟撒嬌不一樣,她喜歡撒嬌,不喜歡矯情。但是,在他面前她只能是矯情,撒嬌根本不夠格。
可是,好半天只有一點點水流的聲音。而她正蹙眉,一張小臉上表情複雜。
浴室裡的燈光有些偏暖色調,淡淡的暖色調照在阮景遇的半邊臉上,爲他英俊的輪廓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芒,他深黑的眼譚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一般。他一直站在她旁邊未曾走開,等了許久,輕聲問,“你不是很急嗎?爲什麼斷斷續續的?”
夏纏巨囧,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疼……一用力就很疼……”
阮景遇蹲下來,“很疼?”
夏纏點頭,“可能是受傷了……”
男人眸底閃過一抹疼惜,沉默了幾秒後,才道,“剛纔我看了,是有那麼點受傷。”
夏纏抓狂,“你……你怎麼能那樣?”
阮景遇看着她,實誠的道,“之前你睡着了,我幫你擦身體。”
夏纏再度抓狂,只是瞪他,沒說話。
等她終於方便完了,他彎腰又將她打橫抱起。
放回到牀上,夏纏肚子不爭氣的叫喚了一聲。
餓了,也是,從昨天到現在她只在昨晚左翼的生日聚會上吃了一頓晚餐。不餓纔怪!
那人放下她之後,順手將她散落在胸前的髮絲攏了攏,揉了揉她的頭頂。感覺到她的頭髮甜甜的,柔柔的,像是棉花那樣舒服。見她慌亂的低頭,他轉身去撥打電話。
夏纏聽見他叫了好幾個菜,菜名她很熟悉。都是她在家裡扯着嗓子跟某個漂亮老太太喊着的,“糖醋里脊……碳烤排骨……五香雞翅……素香藕夾……番薯餅……冬筍湯……”
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他明明不在意她,卻能記得她的喜好。大概就是習慣所致吧?畢竟在一起生活了八年……
等餐的時候,她有些無聊。爲了避免尷尬,她一跳一跳的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打開電視機胡亂的換着頻道。
沒想到,那人隨後竟也跟了過來。一屁股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下,然後伸出手臂樓着她順勢躺下。
就這樣,兩人躺在沙發上。確切的說,夏纏是半壓在那人身上,她的小臉趴在他的胸膛上,小手中的遙控器也被那人接了過去,磁性的嗓音響起,“想看什麼?”
夏纏一楞,隨口回道,“偶像劇。”
那人竟真的換着頻道,直到電視屏幕上出現當下比較熱播的偶像劇後。他把遙控器放到茶几上,然後一隻手環着她的小蠻腰,一隻手尋到她那隻小手,撐開她的手掌,與她十指緊扣,陪着她一起看偶像劇。
夏纏的心思已然不在電視上了,低頭看着自己與他十指緊扣的小手,有些不可置信。再擡眸,便看見男人盯着電視。她下意識的搖頭,難道兩年的時間可以改變他的習慣喜好?他以前最討厭自己碰他,也很反感自己盤腿坐在地毯上看着沒營養的偶像劇。這會,他怎麼也幹起了曾經自己最反感的事情?
沒一會,門鈴響了,大概是酒店送餐服務。
夏纏下意識的起身站起來,卻被男人強行壓着坐回到沙發上。他臉部線條堅硬,她楞楞的看着他去拿了一條毛毯,將她的身子裹好。腰間裹着一條浴巾,起身去開門。
餐車推進來後,隨之而來的是香噴噴的飯菜香。
夏纏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真是餓了。
那人關上門,幫她盛好米飯後,她已經很不矜持的來到餐桌邊上。
看着一桌子都是自己愛吃的菜餚,再也無法客氣。
她吃的很沒品相,簡直有幾分狼吞虎嚥的架勢。她以爲那人肯定會像以前一樣嫌惡的蹙眉,但是沒有。那人在用餐過程中,很多時候都是看着她吃,偶爾會給她夾菜。
吃完飯,她要回學校。
他蹙眉沉聲道,“今晚就住這,明早送你回學校。”
要是以前的夏纏肯定是求之不得,可是,現在的夏纏卻固執的想要回學校。昨晚到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太意外了,她需要時間冷靜一下。
阮景遇看了一下腕錶,換了一種語氣,至少沒剛纔那麼強勢,“學校已經關門了,現在回去也進不去了。”
“可是……”夏纏想到今天白天的被他壓榨的畫面,就覺得好緊張。
“放心,今晚我不碰你。”阮景遇像是會讀心術一般,一語道破她心底的那點擔憂。
夏纏微微鬆了一口氣,果然,一夜他很安穩。
他只是把她摟在懷中睡覺,真的是純睡覺。他喜歡用一隻大手揉着她的髮絲,她的髮絲柔軟的像是棉花,拂在掌心裡像是蠶絲一般輕盈,很是舒服。
夏纏剛開始的緊張,慢慢的鬆懈了下來。原本就疲憊的像是全身散架的他,慢慢的窩在他懷中睡着了。清醒的時候,她剋制着不去迴應那人的懷抱。可是,睡着了之後,小手竟下意識的環着他的腰肢。軟綿綿的身子也是不自覺的往他懷中靠去,直到完全鑽進他的懷抱中,她才安分。
阮景遇看着懷中粉嫩的她,伸手將被子往她肩上拉了拉,又把空調溫度打高了點,才摟着她閉上眼睛睡去。
睡夢中的他,眉宇深邃,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弧度……
第二天,夏纏醒來的時候。那人已經起牀了,她伸手摸了摸身邊的位置空空的,心口陡然騰起一種熟悉的失落感。
以前,她趁着他爛醉的時候,跟他睡覺。早晨,他總是早早起牀,而她醒來面對的只是冷冰冰的房間。這種感覺太熟悉了,也太難受。
正在她楞怔的時候,那人從洗手間走了出來。剛剛洗完澡的他,身上透着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氣。有透明的水珠順着他結實的肌膚紋理滑下來,他只是在腰間隨意的圍了一條浴巾,頭髮上還沾着清新的水珠。他的肌膚是那種健康的麥色,完美的人魚線忖的他越發的性感魅惑,全身像是迸發着一股力量。
夏纏沒出息的看呆了,直到他將一套新衣服放到她面前,“先去洗澡,換上衣服。先去吃早餐,然後送你去學校。”
看着那套白粉相間的兩件套,還有粉色文胸底褲時,她的心口再度晃動了下。都是她喜歡的款式,白色雪紡上衣,下面一條水粉色短裙,小清新的裝扮,她很喜歡。
洗完澡後,換上新衣服,在房間裡用餐之後,兩人走出酒店。
在酒店門口,她下意識的張望了下。深怕在酒店門口遇到熟人,反觀身邊那人倒是一臉的淡然。
在去學校的路上,他將車停在路邊。眸光有些複雜的看了她一眼,“等我一下,我去買避.孕.藥。”
夏纏心頭震了震,點頭,“恩。”她跟他之間發生的事情,只是意外,不讓意外繼續發展成困擾,這是最理智的做法。可不知道爲什麼,她心頭就是隱隱的不舒服。
那人下車去買藥,差不多用了二十分鐘,等的她幾乎不耐煩,他纔回來。
上車後,遞給她一個小盒子。眸光有些歉意的道,“這種藥傷身,如果身體有不舒服的反應打電話給我。”
夏纏沒說話,打開藥盒,扣出那一粒白色的藥丸吞下,那人手中有礦泉水遞了過來,她沒喝。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後,將視線移向窗外。藥丸很苦,心頭很澀,不想說話。
那人也只是靜靜的開車,沒再說話。
快要到學校附近的那個紅綠燈路口,他的大手突然伸過來,還是像昨晚一樣撐開她的小手,與她十指緊扣,嗓音有些黯啞,“以後不會讓你吃這種藥。”
夏纏苦笑,還有以後嗎?他們之間根本就沒以後,以前是她認不清,爲何現在他也認不清了?
在要下車的時候,她問他前晚的事情經過。
阮景遇眉頭蹙了蹙,還是如實的說出左翼給他發送了微信小視頻還有左翼躺在浴缸裡用冰鎮的事情。
夏纏愕然,甚至很驚詫。看來是左翼關鍵時候通知了他,只是他的微信一直不登錄,爲何昨晚能及時的看見小視頻?
在學校門口五百米處的那個拐彎口,她堅持要下車。臨下車的時候,那人又問,“我給你的金卡丟了嗎?爲什麼一直沒用過?”
夏纏楞了一下,撒謊,“恩,丟了。”
那人又從錢包裡抽出一張金卡,塞進她手中,“以後有我,不要讓自己那麼辛苦。”
一直走到宿舍,她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男人這話的意思。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以前她也一直有他的照顧啊,就像他說的作爲長輩的裡面照顧。只是她跟自己慪氣,不想要他的照顧了。
他現在這麼說,是他又想當長輩照顧她了嗎?
回到宿舍一屁股坐下,就看見簡愛端着一盆剛洗好的衣服從洗手間出來。臉色有些蒼白,看上去有些疲憊,但是眼神卻透着一抹亮光。見到夏纏時,她一楞,眸底有複雜的情緒交織而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