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老許又將手機網站上面那一段夏纏和阮景遇被圍堵的視頻放給他看,眸底都是焦急之色。
阮定天只看了一分鐘就看不下去了,眉心骨突突的抖動着。纏纏那丫頭被阮景遇護在懷中,身子還在瑟瑟發抖,可見她是有多麼的緊張和慌亂。這丫頭真是委屈了,都是他不好。是他不好……
管家老許在一旁問,“老爺,我們要不要先打通電話去纏纏小姐哪裡?纏纏小姐現在肯定慌亂極了,她還不知道你其實是不反對她跟二少爺在一起的。”
阮定天斂眉沉目,最後還是謹慎的道,“暫時先不要打這通電話,我們先回錦城。等我處理好了一系列的事情後,我會親自去南京跟她說明我的態度。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去錦城,儘量力挽狂瀾,把這件事給我壓下來!”
管家老許點頭,眸底一抹贊同閃過,“還是老爺想的周到!”
阮定天眸底有一抹急切的袒護和心疼閃過,當即吩咐道,“收拾一下,馬上回錦城!”
管家老許恭敬的點頭,“好,我馬上準備!”
車上,阮定天磕着眸子一直沉默着。
車廂裡瀰漫着一層靜謐,是一種壓抑的安靜。壓的人呼吸都有些費力……
管家老許看着老爺緊繃的臉色,什麼話都不敢多說,只能在心裡微微的嘆息。
良久,阮定天睜開眸子,眸底一片決絕的凌然,“老許,你給我準備一下,我要修改遺囑。”
管家老許一怔,隨即試探性的勸道,“老爺……修改遺囑這是大事,還得冷靜下來從長計議啊。”
阮定天冷冷得掀起脣角,眸底是一片無奈的自嘲,“正因爲是大事,我已經經過了慎重的考慮。原本分給阮沐羽的遺產,全部贈予夏纏,這也算是我代替她對夏纏做出的一點補償吧!”是他管教無方,纔會教出這樣的自私狹隘的女兒。從來計較的都是自己的恩怨得失,做任何事情都瑕疵必報,從來不顧
全大局。
“可……大小姐畢竟是你唯一的女兒。她這次雖然做的有些過分,但她畢竟是你的血脈。你是她的父親啊。”管家老許可謂是看着阮沐羽長大的,所以還是心存了一份善念,替她說情。
“正是因爲她是我的親生女兒,所以我一再的縱容忍讓。她一再的變本加厲,纏纏那丫頭到底怎麼得罪她了?她這麼咄咄逼人?她眼裡只有自己的一己私慾,她完全不顧我阮家的聲譽,也不顧我這個父親的警告。今時今日,她的做法已經讓我徹底寒心。這樣自私自利又愚蠢的女兒,我不要也罷!”阮定天痛心疾首的嘆息。
管家老許也嘆息,“老爺……你還是再考慮考慮修改遺囑這事吧……畢竟血濃於水……”
阮定天冷冷一擺手,“行了,你無需多說。我意已決!”他給阮沐羽的機會不是一次兩次,可她就是仗着她是他親生女兒這一點盡情的揮霍他的忍耐。這一次,他的忍耐已經到盡頭了。他是有心偏袒纏纏,護着纏纏。可那個善良純真的纏纏值得他這麼做……
管家老許不好再多說什麼,沉默了一會後,又問,“老爺,已經到錦城市裡了。我們先到哪裡?”
阮定天閉着眸子,冷沉的道,“景瑞的別墅。”
管家老許點頭,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不去大小姐家嗎?”他以爲老爺很生氣,至少應該先去大小姐那裡興師問罪。那樣大小姐如果能知錯就改,說不定還有機會。
阮定天只是沉沉的道,“先去景瑞的別墅,你去媒體方面調查這件事。把證據一一擺在阮沐羽面前,然後我再宣佈更改遺囑一事,相關手續你儘快去辦。對於阮沐羽,我已經放棄!”
管家老許無奈的嘆息,看來老爺這次是要把事情做絕了。
將阮定天送到景瑞的別墅後,管家老許便去調查媒體的事情了。只是在去調查的路上,他到底是對阮沐羽這個從小看着長大的大小姐動了惻隱之心。他將
老爺來了錦城,目前在景瑞別墅的事情發短信告訴了阮沐羽。
阮沐羽收到短信後,正對着電視的那雙眸子裡閃過一抹慌亂,隨即回短信問,“父親來興師問罪?”
管家老許回:“比興師問罪更嚴重,大小姐這次你真是激怒了老爺!”
阮沐羽黑色的瞳仁微微一收縮,“許叔,你說明白點。”
管家老許只是嘆息着回道,“跟遺囑有關。”
阮沐羽手臂一僵,手中的手機就這麼滑到地毯上。身子重重的癱在沙發上……
而與此同時,阮景瑞的天順公司也受到了波及。
在上流社會發生這樣的醜聞,頗有株連九族的意思。從早晨報紙開始發行開始,天順公司的樓下就圍着一大幫記者們。他早晨剛下車便被圍堵着問了一堆不堪的問題,比如說,“阮景瑞先生,你對於你弟弟和侄女亂倫事件作何感想?”
還比如說,“阮景瑞先生,請問你作爲阮家的一份子。在這件事曝光之前,你有沒有覺察到端倪?”
再比如,“阮景瑞先生,聽說阮老爺子這些年一直在寺廟裡面誦經唸佛。是潛在的針對此次亂倫事件的救贖嗎?”
再在比如,“阮景瑞先生,請問平時在家裡你的小侄女是怎麼稱呼你父親的?是叫爺爺?還是爸爸?”
這樣一連串的問題,問的他眉心骨突突的跳着。他臉色陰沉着,真的很想吼一句,“別人家的事,關你們鳥事?”
可,他不是個衝動的男人。他也不能衝動,他如若真的這麼吼出來。不知道,明天這幫能夠顛倒黑白的記者們還不知道寫出多少個版本!所以,他只能忍着。
本來已經放了年假的公關部和保安部又被緊急調回,現在的情況是他被堵在辦公室,公司前後門口被圍的水泄不通。
即使得知父親趕來之後,他還是無法脫身。現在只能等深夜,等這幫窮兇極惡的記者們自然撤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