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的裡邊重物落地的聲音,剛剛還看着她走進去嘴角帶笑的男人,此時連鞋子都沒有來得及穿上,着急忙慌的撲了進來。
“你怎麼樣,沒有摔着哪裡吧?”
她跪坐在一灘水裡面,擡頭望向他,因爲疼痛皺起了眉頭,眼中也是星光點點,看得他很是心疼,一度自責自己爲什麼非要她去擠牙膏。
“如暖,來……”
他伸出手,對方卻冷冷的一眼掃了過去。
“不用!”
語畢,她扶着洗手檯,自己慢慢站起來,不料一個沒站穩腳下再次一滑。
完了完了,這下要交代在這裡了,她眼看着自己失去平衡,腦袋即將磕在洗手檯堅硬的花崗岩上。
旋即,一股巨大的力量出現,她跌入了男人溫暖的懷抱裡。
小心的把她放到牀上,見安如暖仍然掙扎着要踢開他,不由得有些不悅。
“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怕你摔死了沒人伺候我而已,不用這麼激動,想一些亂七八糟的內容!”
責備歸責備,他還是俯身幫她揉着腳踝,不經意間看到她的手微微摸了一下腰間,同時皺了皺眉頭。
或許腰部也碰到了,這麼單薄的衣服一定很痛吧!
接下來,他輕手輕腳的把她的上衣往上撩了一下,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擴散的淤青一塊接着一塊,佈滿了她的整個後腰,看上去似乎被什麼人出手打過一樣。
察覺到男人的手停留在自己的後腰,猛然間,安如暖意識到了什麼,快速的把上衣拉下去。
“我已經不疼了,你不用管我了。”
她的眼神躲躲藏藏,很明顯在掩飾着什麼,白慕在商戰裡多次出奇制勝,自然對人心猜測的比較準確。
“說,傷口哪來的?”
這傷口,安如暖咬咬嘴脣,她體質不同常人,上次被外婆用家法之後,淤青久久都沒有散去,有的破了皮的地方,勉勉強強癒合了。
“沒什麼,我前幾天在家下樓的時候,不小心摔到碰着了。”
她一面故作輕鬆的解釋,然而卻始終低着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這種拙劣的把戲怎麼能騙得了他,一隻手伸了過來,挑起她的下巴。
“你最好解釋清楚,傷口哪來的!”
“你煩不煩,我說了,碰到了!對了,我讓李阿姨買了你最喜歡的菜,我現在就給你去做,好嗎?”
看着她的一舉一動,男人眼睛裡的別樣情緒越來越深沉。
下一秒,安如暖整個人就被翻了個面壓在牀上。
“你還要幹嘛?”
“不幹嘛,只是檢查一下。”
說着,一隻手便要撩起她身後的衣服。
想起背上交錯縱橫的傷疤,安如暖得手緊緊的拉住了衣服。
“不行,你放開我,有什麼好看的,只有腰上的一點點,你不是看到了嗎?”
她越是這麼阻攔,男人越發覺得這中間一定有問題。
爭執間,她煩躁不安的翻過身,起身便給了他一巴掌。
“你有完沒完了!”
四目相對,空氣都彷彿已經靜止了幾秒鐘,男人沒有再說話,臉扭向一邊,眸子裡看不出情緒。
安如暖的右手還在微微顫抖着,她看不出他內心到底在想着什麼,其實再扇出去的那一剎那,就已經有點後悔了。
“對不起,我只是下意識的,你不要這個樣子好嗎?”
對方依然在沉默,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無奈的垂下了頭。
緊接着,白慕翻身下牀,冷着一張臉走近了相連的書房,隨後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
安如暖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惴惴不安坐在牀上等待着。
不久之後,黑着一張臉的男人手裡提着一個醫藥箱走了出來。
忽然,李知推門而入,在看到房間裡的情況之後,又急忙退了出去。
“抱歉。”
“李特助,你是有什麼事情嗎?”
她開口問道,不料卻被白慕一把推到在牀上,順便用警告的眼神掃了她一眼,隨後對着站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李知吼道。
“還愣着做什麼,滾!”
李知應聲離去,臨走的那一瞬間,分明看到自家總裁看自己的眼神裡,居然殺氣騰騰的,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
悶着頭打開了醫藥箱,安如暖吃了一驚,裡面的東西應有盡有。
“你怎麼這麼專業,不是把葉子文的吃飯家伙偷過來了吧?我給你說,他會跟你沒完……”
後半句話她沒說下去,因爲清清楚楚看到了對方眼睛裡的殺氣,於是乖乖的住了嘴。
拿出來藥膏,紗布,鑷子等一系列東西,男人犀利的目光盯着她,看得她心裡毛毛的,渾身不自在。
“你看着我幹什麼?”
“快點!”
緊促眉頭,男人不耐煩的催促道。
想到背上的那些傷口,她還是有些抗拒在他面前顯露出來。
“你幹什麼呢!我的傷口早就好了,你不會是想再那些淤青上包紮吧,這不是閒得慌嗎?”
說這話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後背隱隱作痛。
男人哭不轉睛的打量着她,彷彿一顆行走的**包。
樓下了傳來開門的聲音,想必是李阿姨買菜回來了,於是安如暖滋溜一下下牀。
“好了,折騰這麼久不餓嗎?我去做飯!”
她的背上已經開始滲出細小的血跡,染紅了月白的紗制的薄衫。
“我沒放話,今天哪都不許去,快點兒的,我的手法很專業的,不會弄疼你,這是葉子文教給我的。”
男人看似不經意的言語,卻讓安如暖心裡有一種不好的聯想,敢情這貨是爲了展示自己剛學到的無比精湛的包紮技術,那這樣的話,就更加不能妥協了,男人都是慣出來的毛病。
“你有沒有感覺你很無聊,這麼大人了,好玩嗎?”
她皺起秀氣的小眉頭,氣鼓鼓的樣子像一隻河豚,全身都長滿了長長的刺。
白慕擡了擡眼皮,他向來說一不二,一把捉住了她得手臂。
“什麼樣子,你的傷口已經裂開了,諱疾忌醫不是什麼好的做……”
“要你管!”
剛剛頂完嘴,手腕就像被一個鐵片夾住了一樣,尖銳的疼痛隨即傳來,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道歉!”
某人不容置疑的聲音想起,帶着幾分威嚴,彷彿一座大山壓在了她的頭上。
咬了咬嘴脣,此時的安如暖就像一個寧死不屈的戰士,無論如何都不會出賣自己的祖國。
“你不想看到某人變成死人吧?要不我們來試試……”
還沒等他說下去,安如暖馬上舉手投降了。
“我錯了,我檢討,我不該諱疾忌醫,反正啥都不該……”
說完以後,她眨巴着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緊張觀察着面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