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已經停了好多輛車,在此前白慕和李知到達目的地時,同樣度假中心和當地警方也派了人手過來。
徑直抱着有些虛弱的安如暖走到了車旁邊,夜晚的冷風吹過來,安如暖不由得裹緊了衣服,微微發抖。
李知上前一步打開了車門,兩人坐進去,她這才覺得身上有了一些溫度,此前在廢棄的樓裡面,四面通風,整個人要凍成冰坨子了。
看着她發紫的嘴脣,白慕脫下了外套,蓋在她身上。
坐進駕駛室的李知,正準備發動車子,後座傳來白慕低沉的話語。
“查一下,我給你一天時間,把幕後主使揪出來,給我直接弄死!否則,你這個特助就馬上給我收拾東西走人!”
李知聞言,點了點頭,一腳油門踩了下去,車子搖搖晃晃的往外駛去。
隨後,車子裡陷入了一片安靜,看了身邊的男人幾眼,安如暖的四肢已經開始回溫,她突然開口說道。
“阿慕,今天的事兒,你相信我,我沒有……”
“沒有什麼?”男人頭也沒回,語氣間情緒不太好。
這讓她心裡咯噔一下,腦海中回想起安雨夏的話:等你被玷污了,你覺得阿慕還會愛你嗎?
“我沒有順着他們擺佈,阿慕……”
周圍的氣壓越來越低,男人明顯動怒,一張冰塊臉扭過來,眼裡噴 射着怒火。
“你怎麼回兒事!自己的小命都不要了嗎?要不是我找人定位你的手機,以後你怎麼活下去?安如暖,你有沒有想過!”
到現在爲止,白慕都沒有責怪過她一句,雖然發怒,但也是爲她着想,從她的角度出發,這讓她心裡稍微舒適那麼一點。
只是,那些事情在腦海裡如影隨形,倘若真的已經被……她還有什麼臉面繼續陪在白慕的身邊呢?他表面不在乎,可是內心會怎麼想,以後的生活要怎麼過?
這些事情像一塊大石頭一樣,沉甸甸的壓在她的胸膛裡,讓她每呼吸一口氣,都能感覺的到心痛和沉重。
車子還在搖搖晃晃往前走,這片地方年久失修,所以路況非常差,一路顛簸着過去,白慕沒有再說話,安如暖擡頭注視着前方,在搖搖晃晃的後視鏡裡看到自己佈滿灰塵的臉龐。
隱隱約約之間,好像看到自己的臉上有字,她以爲是幻覺,仔細的看了一眼,果然有字。
左右臉上都有,是極具侮辱性的詞彙,讓她想起了那幾個面露猥瑣目光的男人,頓時心裡一陣驚慌。
難道她真的被?安如暖有些不敢想象。
她的目光投向了身邊默不作聲的男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需要一個確切的答案,於是低聲開口。
“阿慕,我是不是真的被他們,阿慕,你告訴我,是不是?”
轉頭看向身邊女人幾近哀求的臉孔,白慕的臉色緩和了一點。
“別亂講,有我呢!”
聽他這麼回答,似乎帶有一點敷衍,安如暖自己也意識到了什麼,她這一刻忽然感到害怕,害怕眼前的人帶着有色眼鏡看她,害怕他認爲自己是不乾淨的女人。
“阿慕,我沒有,我暈過去了,醒來以後衣服就已經被撕掉了,我打不過他們,我……”
她支支吾吾的,說出口的話邏輯混亂,斷斷續續,臉上全是慌張和哀求,看得白慕心裡一陣刺痛,他擡手捂住了女子的嘴巴。
“別說了……”
一個急剎車之後,衆人回到了別墅,白慕把她從車裡抱出來,大步流星的進了屋子。
這樣的場景被很多人都看在了眼裡,大家又不是傻子,於是一羣人圍在那裡嘰嘰喳喳的議論不休。
“這女的,難道是被**了嗎?”
“對啊,他們報警了我聽的很清楚呢,男的可是盛世集團的總裁呢!”
“盛世集團,天啊,那他還會要這女人嗎?”
在聽着衆人議論的時候,安如暖真的有心要一頭撞死在衆人面前。
見兩人回來,傭人上前幫忙,在看到安如暖的衣着和傷痕時,不由得撇了撇嘴,這一幕落到了白慕的眼中,他一把打掉了傭人手裡端着的托盤,怒不可遏的指着門。
“馬上給我滾出去!”
安如暖從未見他對不相干的人大動肝火,這個時候也有些微微的意外,她把身體團在被子裡,只露出一個腦袋。
“阿慕,我要去洗澡。”
看着她虛弱的樣子,白慕着實有些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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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就先不洗了好不好,或者你一定要洗的話,我幫你!”
聞言,安如暖搖了搖頭,跌跌撞撞的就要往浴室走,見她情緒不對,白慕直接扯了一塊大浴巾包住纖瘦的女子,然後把她抱回了牀上,安如暖不經意間看到男人手臂上新添的幾道傷口,看上去像是自己所爲。
原來不只是她難過,白慕可能更心痛吧!
想到這裡,安如暖盯着爲她掖好被子角的男人,祈求一般的開口。
“阿慕,帶我去醫院檢查身體好不好,我沒有被他們……真的,我們可以去醫院查的,可以證明的!”
說這話的時候,她很明顯的流露出了緊張情緒,然而白慕還是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了她的嘴脣。
“不要再說了……”
與此同時,李知走了進來,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是卻欲言又止。
見此,白慕有點不耐煩的看向他。
“有什麼事兒,說!”
聞言,李知先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安如暖,臉上表現出了爲難。
白慕瞬間會意,示意李知和他一起出去。
直覺告訴安如暖,此事應該和自己有關,於是她撐起半個身子,叫住了李知。
“李特助,我知道什麼事情,你直說吧!”
看了一眼旁邊的白慕,李知垂下眼瞼,低沉的開口。
“現場我已經查過了,至少有十多個男人進了那間屋子,看腳印,是分批進去的……”
十多個男人,安如暖感覺全身一下子失去了力氣,她分明記得,在她昏迷之前只有兩個男人在胡亂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難道說,在她昏迷之後,還有很多人?
她不敢往下去想,默默地躺在牀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潔白的天花板,聽李知的意思,自己大概是可以肯定被**了吧!
用被子矇住了腦袋,她不敢看白慕的臉,生怕他流露出一絲嫌棄或者厭惡。
看了一眼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女人,白慕微微嘆了一口氣,擡起頭時,眼睛裡也佈滿了紅血絲,看起來疲憊又痛苦。
李知剛要張嘴安慰,卻見白慕擺了擺手,疲憊的開口。
“你先出去吧!”
於是他看了一眼屋子裡的兩人,心裡一陣沉重,慢慢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