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看似平靜,其實隱藏在深處的,遠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時間到了晚上,他們開始拍一場落水的戲。
女主角被賊人追殺,幸得男主英雄救美,只是船翻了,整條船上的人都掉入了水中,作爲一個十八線女配,看在唐成平的面子上,劇組還是願意給喬靈蜜一個特寫的,只是這場戲,卻拍了很久很久。
最後所有的人都站在岸邊,看着她一次一次的跳入冰冷刺骨的水中,其他人畢竟還在身上裹了保鮮膜,而對於她,導演說因爲要給特寫鏡頭,所以爲了看起來真實一點,不做任何保護措施。
導演看着攝像機,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不滿的情緒越來越嚴重。
“喬靈蜜你怎麼回事兒,這麼簡單一場戲,有完沒完了!現在這麼多人等着呢,能不能有點眼色!”
聽到導演的怒罵,再看到周圍的人洋洋得意,一副看笑話的模樣,喬靈蜜心中覺得一陣屈辱和不不甘。
終於,在跳了無數次之後,她感覺四肢冰冷,整個人要暈過去的時候,導演才放過了她,不滿的甩下一句“晦氣”就離開了拍攝地。
場記,羣演,工作人員紛紛離去,沒有人理會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喬靈蜜,秋風不停的吹着,她身上的衣服盡數溼透,整個人都要凍僵了。
很久之後,她在一片漆黑裡,哆哆嗦嗦的爬起來,心裡充滿了恨意,她今天所受的一切侮辱和痛苦,都是安如暖那個賤人加諸於她的,她一定不會放過安如暖,絕對不能讓她有好日子過。
這樣想着,她面色可怖,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的陷進了手心的肉裡面。
隨後,她顫抖着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嘟嘟”幾聲之後,電話被接起,一個女人的聲音不耐煩的開口。
“怎麼了你又要怎麼樣?”
安雨夏的口氣似乎並不想搭理她一般,喬靈蜜嚥下一肚子的火氣,儘量使得口氣變得緩和。
“安如暖已經被白慕帶到了新品發佈會上,昭告天下了,你在那個精神病院裡呆着,難道就不想破壞這一切麼?”
不料,電話那頭的安雨夏似乎有些無所謂了,淡淡的開口。
“你說這些給我有什麼用,我能怎麼辦,不能出這精神病院,我有心無力啊!”
這分明就是給她提條件,這個賤人!喬靈蜜咬了咬牙,真想把她揪出來撕成碎片。
“你幫我,幫我策劃,至於出精神病院,指日可待。”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接着傳來女人的笑聲。
“這個交易看上去很不錯呢,不過我接你電話的時候開錄音了,而且,咱們每次見面我都有偷偷錄音,要是到時候你辦不到,就別怪我把這些錄音公之於衆。喬靈蜜,你別想着利用我,你可是有把柄在我這裡的,萬一東窗事發,你懂得。”
這個賤人!喬靈蜜攥緊了手機,難怪她每次都肯幫自己,難怪每次去看她的時候,她都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再幹啥,原來是留了一手,心裡雖然這麼想着,但喬靈蜜表面上還是笑着答道。
“我想你多慮了,我們之間是合作關係,我又怎麼可能背信棄義,讓你去背鍋呢!”
聽到她緩和的話音,安雨夏冷笑一聲。
“最好是這樣!”
隨後電話被掛斷,幾分鐘後,一條短信發到了喬靈蜜手機上。
微弱的手機燈光照亮了喬靈蜜可怖的面容,她看完安雨夏的短信,看了一眼漆黑的湖面,一場陰謀在暗地裡鑼鼓緊密的安排中。
與此同時,發佈會現場,蘇氏集團也是接到邀請函的貴賓,於是在助理的陪伴下,蘇儒風全程冷着一張臉看着這一幕。
或者可以說,邀請蘇氏集團,白慕是別有用意,至少打擊到他,可以讓他就此罷休放手。
在衆人的掌聲祝福裡,他一言不發的看着臺上的女子。
她看起來有幾分激動,但是又好像有一些不悅,這麼揣測着她的心思,蘇儒風目光一沉,就想要衝上去。
早早就看出他心思的助理條件性反射的扯住了他的胳膊,嘴巴朝一邊盯着舞臺的蘇昌平努了努,壓低聲音說道。
“蘇總你幹嘛呢,這麼多人看着呢,老爺也在。”
把胳膊從助理手裡拽回來,蘇儒風簡單整理了一下衣服,情緒逐漸平靜下來,助理見此,暗中鬆了一口氣。
要是他這樣反覆無常,自己這個總經理助理的位置怕也會被蘇昌平怪罪。
只是蘇儒風雖然人在這裡平靜的坐着,內心卻如同被針挑刀挖一般,臺上的女子數次掃視到這裡,可是似乎根本就沒有看見他。
見蘇儒風心不在焉,一旁的蘇昌平有些不悅。
“我不知道你在外面一天搞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爲了這個女人,一天不務正業,你看看人家白家的公子,再看看你,真是家門不幸!”
家門不幸?這話從何談起,蘇儒風冷冷的開口。
“我又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何來家門不幸之說。”
語畢,他站起身,徑直離開會場。
助理無奈的看了一眼隱隱發怒的蘇昌平,急忙跟着蘇儒風出去。
兩個人七拐八扭的,很快就來到一家高級會所。
見此助理有些猶豫,試探着勸說他。
“蘇總,您前兩天不說了要好好工作的麼,跑到這裡幹什麼!”
熟練的打開一瓶酒,蘇儒風鄙夷的看了一眼擔憂的助理。
“廢話,來了自然要喝酒的啊!你來也來了,就陪我喝幾杯吧!”
他順手倒了一杯酒推到助理面前,然後自己直接拿着酒瓶對瓶吹。
看着眼前一瓶酒下肚,臉上就微微發紅,整個人萎靡不振的蘇儒風,助理嘆了一口氣,還是耐心的勸說着。
“蘇總,你這樣下去可不行啊,畢竟老爺所有的期望都在你身上了,這可關係到整個蘇氏集團的未來啊!”
聞言,蘇儒風只覺得一陣嘲諷,彷彿自己是這天底下最大的笑話,蘇昌平在人前依舊錶現出一個慈父的模樣,不過是害怕醜聞傳出去影響蘇氏集團罷了。
現在,恐怕怕就是在等機會把他踢出去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苦笑,第二瓶酒咕嘟咕嘟的灌下去以後,他紅着雙眼對助理開口。
“我現在覺得我特失敗,一敗塗地,她心裡從來就沒有過我,我本以爲自己勝算很大,結果看來也不過如此,一敗塗地罷了。”
他很快喝的東倒西歪,助理有些不忍,微微嘆了口氣。
“蘇總才貌雙全,何必拘泥於兒女情長呢……”
他還沒把話說完,眼睛和兔子一樣紅的蘇儒風大手一揮。
“我要離開這兒,離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