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已經結婚,睡在一張牀上不是很正常嗎?”
景天心提醒他。
蔣方齊整張臉都黑掉,“就算結婚了也不可以!”他低身,將她的臂揪了起來,“你們……做了?”
意識到蔣方齊的意思,景天心的臉一下子通紅通紅。她想說什麼都做了,但看他握在自己臂上的手那樣緊,知道會刺激到他。刺激到他,以後見丹丹就麻煩了,最後閉眼選擇實話實說,“他的身體沒有恢復,哪來的這個能力?”
“就算如此,也不許睡在一張牀上!”他霸道得要死。哪怕她結婚了,都不希望她跟別的男人有交結。連他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如此地霸道。
景天心氣得冷笑起來,“蔣方齊,這些跟你無關吧!”
“有關!”
沒見到她就算了,一見到她,那份佔\有預便蓬勃\起來,他沒辦法想象她跟別的男人睡在一張牀上的樣子。
“你若敢,絕對不客氣。”
“沒有睡在一起,我睡沙發。喬宇……不是你,他很尊重我。”
喬宇表示,要等到她心甘情願的那一天才會碰她。原本喬宇睡沙發的,但他身子還沒有恢復,她十分堅持。
蔣方齊並不在乎她對喬宇的讚賞,只要他們沒睡在一起就可以了。
“去我的公寓住!”他道,“那邊房間多。”
就算她跟喬宇同處一室,他都不舒服。
“不用了。”景天心十分堅持,有心要與他拉開界線,“我和你,各自婚嫁,不要扯得太多才好。上次我和丹丹遇險是誰做的,我多少心裡有底,那人的名字我不想說出來,但我要告訴你的是,正是因爲我和你牽扯不斷,她纔會動手!”
她並沒有多怪蒙欣兒,誰叫她小三在先呢?
“我和蒙欣兒,就要離婚了。”
“什麼?”
蔣方齊突兀的話嚇得景天心半天不能言語,直覺得自己聽錯了。
“我和她已經簽訂了離婚協議,只差手續沒辦。”他道,這次,景天心聽清楚了。
“爲什麼……要離婚?”
“不愛,爲什麼還要在一起?”他的目光炯炯地落在她身上,說自己的同時暗示着她。景天心心虛地轉開了臉,“是……嗎?”
“如果你願意和喬宇離婚,我可以帶你和丹丹離開這裡,我們去國外註冊結婚。”那樣,就算蔣勁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這樣的話,景天心是心動的。但,她不能拋下喬宇,喬宇爲她付出了那麼多……
“對不起,我不接受。”
蔣方齊的臉瞬間陰沉了下去,黑得幾乎能吃人。
“你真的愛上了他?”
他指的是喬宇。
愛嗎?
似乎除了感激就是親情,她從來沒有在喬宇身上傾注過男女之愛。但面對蔣方齊,她沒辦法說出來。一旦出口,他們之間就又將牽牽扯扯。
所以,她逼着自己點了頭。
“……是的。”
呯!
拳頭重重地砸在牆上,震得屋子都要晃動起來。景天心嚇得差點跳起來,下一刻看到血水從他的拳頭上流下來,在牆壁上留下一串血痕。
“你……”她的臉開始發白,伸手想去握他的手,他已轉身,走了出去。
她張了張嘴,想叫他終究沒有出聲。沒過多久,丹丹便被他抱了出來。
“我不要走,我要和媽咪在一起,我還要和洋洋玩。”丹丹不情願地拍打着蔣方齊的肩膀,想要從他懷裡離開。他不出一聲,根本不鬆手。
“丹丹!”景天心追過去,被孟超攔住。
“蔣方齊,你……”夏如水從洋洋的房間裡追出來,想要攔住蔣方齊。宮峻肆拉住她,搖了搖頭。
“可是……”
“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最好不要插手。”
夏如水只能無力地停在原地,轉頭去看哭得眼睛發紅的景天心。
“去安慰一下她吧。”宮峻肆拍了拍她的背,她這才邁着沉重的步子走過去。
“剛剛……怎麼了?”原本一切都好好的,怎麼蔣方齊就突然生氣了。景天心捂了臉,無力地搖頭,無法迴應任何問題。這樣的她看得夏如水心疼,只能走過來將她輕輕擁住。
景天心回到家的時候,喬宇已經做好了晚餐。他吃力地邁着腳步把菜都搬上了桌子,“快來,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菜。”
他的身體沒有完全恢復,行動緩慢吃力,做出這一桌子菜來足足花了一整天時間,甚至連早中飯都沒有吃。
景天心看一眼桌子,卻半點食慾都沒有,安靜地坐在了沙發上。
“怎麼了?沒見着丹丹嗎?”
她要出去見丹丹,他是知道的。
“見到了。”想到丹丹,景天心的眼睛又紅了起來。
“那……”喬宇不安地看着她。
景天心再次把臉埋進了掌心,“喬宇,我不想失去丹丹。”
不想失去,卻不知道怎樣才能把孩子要回來,她的內心承受着巨大的煎熬,難受至極。
喬宇的手定在那裡,許久不曾作聲。
他是希望她快樂的,可是,現在自己這個模樣,連自理能力都沒有,根本幫不到她啊。喬宇深深地挫敗着,甚至有些恨自己了。
晚飯,兩個人都沒吃。景天心早早地上牀休息,喬宇呆呆看着她纖瘦的背影,心口一陣一陣發痛。沒過多久,他輕輕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
“蔣先生,有位姓喬的先生說想見您。”
尚的特別包廂裡,孟超捧着手機走到皺眉喝酒的蔣方齊面前道。丹丹回去後鬧得更兇了,他哄了大半天都沒有用,最後自己哭累了方纔睡過去。
煩亂不堪,他來到這裡,只想安靜地喝杯酒,沒想到還是會被人打擾。他沒回應,瞪了孟超一眼,孟超瞭然,“是。”
“對不起,喬先生,蔣先生不想見您……”
“等一下!”聽到“喬”字,蔣方齊一下子阻止了孟超,“喬什麼?”
“喬宇。”孟超略有些意外還是如實迴應。
蔣方齊揉了揉眉頭,“讓他進來。”
幾分鐘後,喬宇站在了華貴的包廂裡。他的腿還沒有恢復,這一路走來費了好大勁兒,額頭上還沁着汗珠,髮絲也有些凌亂。不過,他的表情很是平靜,因爲也曾是大富大貴出生的少爺,所以對於眼前的奢華並沒有表現得不適應,只是淡然地面對着蔣方齊。
不可否認,喬宇雖然羸弱了些,但外貌出衆,眉宇間全是溫柔,符合現下女孩子的審美標準,難怪景天心會戀着他不放。
想到此,蔣方齊又不舒服起來,受傷的拳頭在桌下捏得死緊。
“蔣先生。”喬宇禮節地打着招呼,目光淡然而沉穩。
“你來做什麼?”想到白天景天心對喬宇一片真心的樣子,蔣方齊就覺得礙眼,他其實很不想見這個男人的。但,又想弄清楚,到底他有什麼可吸引住景天心的,在這複雜的情緒之下,他同意見人。
“我來是想問問蔣先生,到底要怎樣您才願意把丹丹還給天心。”喬宇並不拐彎抹角,直接問。
蔣方齊的臉再次變化,嚴肅得不像話,“丹丹是我的女兒,本來就該認祖歸宗。”
“可您不知道,丹丹是天心的命嗎?”
可您不知道,丹丹是天心的命嗎?原來這個男人竟如此地瞭解她!
指,捏得更緊,將本就沒有癒合的傷口繃裂。
“那是她的事!”他立起,用背對着喬宇,拒絕去想景天心傷心欲絕的樣子。
喬宇嘲諷地呵了一聲,“看來,天心終究愛錯了人。”說完,他轉身朝外走。
“你什麼意思?”蔣方齊一震,轉頭回來問。
“您既然都已經不關心她的喜怒哀樂,再問有什麼意思?”
“你給我說清楚!”蔣方齊幾乎一蹦而起,下一刻緊緊地揪住了喬宇的衣領,是要把他掐死的架式。
喬宇雖然處於狼狽之地,卻淡然地看着他,並沒有被他的壞脾氣所影響。
“說……”蔣方齊早已等得不耐煩。
“天心一直愛着你,難道蔣先生看不出來嗎?”這些話,他本不想說的,因爲這於他,無疑於撕開了血淋淋的傷口。可是,景天心那痛苦的樣子更讓他不能忍受,他愛她,恨不能把她捧在手心裡呵護着,可如今,他連保護她的能力都沒有……
他痛苦地閉了眼,“當年她離開你,是因爲你父親威脅她,她並不在乎自己的命,但當時她已經懷了你的孩子!她和我訂婚也是爲了那個孩子,只有給孩子找一個父親你父親纔不會懷疑什麼,纔不會對她腹中的孩子動手。她……從來就沒有愛過我,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了,依然如此。”
蔣方齊的心臟像被什麼砸中,一下子血淋淋地疼痛起來。早從她嘴裡知道當年蔣勁施了壓,卻沒想到還有這麼多的無奈。
“她當時的身體很弱,根本不適宜生孩子,可無論我怎麼勸都沒辦法阻止她,她還是冒險把孩子生下來了。孩子胎位不正,她幾乎冒着九死一生才把丹丹生下來的,丹丹對於她來說,就是命。蔣先生,如果不是愛到了何種地步,她又怎麼會冒這樣的危險?坦白說,站在產房外的我當時是多麼地嫉妒你啊。”
蔣方齊鬆了手,退一步,此時目光中已經毫無焦距,只有震驚和疼痛。景天心……真的爲他付出了那麼多?